陸少景也喝醉了,兩人一唱一和都主張不離婚。
“我說,應懷,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那霍醫生可怎麼辦。”
另一個沒那麼醉的好友突然開口。
顧應懷愣了幾秒,沒有接話。
“要我說,你要是不想離婚,給她打個電話道個歉,女孩子嘛都很好哄的。”
酒精一時上頭,顧應懷聽了這個建議,真的給沈霧打了電話。
“沈霧,你王八蛋!你真是個小王八蛋,你想甩了我,你做夢!”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他罵自己,沈霧正在敷面膜,聽得她臉上的面膜都皺在一起了。
“顧應懷你又發什麼瘋!”
沈霧也不慣著他。
“當初是你死活要和我結婚的吧,現在又是你要離婚,你是顧氏的對家派來的間諜吧,你就是想讓我變成二婚男吧,想讓我有黑料是吧!你簡直王八蛋!”
沈霧算是聽出來了,他這是喝醉了。
“喝醉了別來找我撒潑,滾!”
聽到她讓自己滾顧應懷更委屈了,對著一眾好友苦笑。
“她讓我滾,她居然讓我滾!以前像個小白兔一樣的沈霧居然讓我滾,她是不是被人奪舍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顧應懷喃喃的說著,此刻已經醉得沒有什麼力氣了。
“沈霧,我和你道歉,霍輕輕的事情……我道歉,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道歉,我以前對你也不好,我道歉,可以嗎。”
沈霧挑了挑眉,沒想到一向嘴硬又毒舌的顧大少居然會親自和自己道歉。
隨即她的眸色冷下來。
“我不接受,顧應懷,你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嗎,我告訴你我不接受!好好的和你的霍輕輕鎖死吧,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晚了!”
她直接拉黑了所有的聯絡方式。
這些號碼她都爛熟於心,因為以前在無數個顧應懷不回家不接電話的夜晚,她也是這樣給他的朋友這樣打電話的。
聽了顧應懷的道歉她沒有覺得心軟,只覺得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絲毫沒有動搖她要離婚的決心。
發現被拉黑之後顧應懷的酒醒了幾分,臉色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幾人面面相覷,還以為他是驚覺自己剛剛乾的蠢事覺得丟臉了。
誰知道他猛然起身,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
他迫切的想要找沈霧要一個說法,開車去往她家的途中卻出了車禍。
他的幾個好友找到他時車子已經開始起火,幾人被嚇得連忙把顧應懷救出來,他已經昏迷了,渾身是血,卻不知道傷到了哪裡。
顧應懷被送到醫院檢查一翻之後倒是沒有什麼大概,只是有一些擦傷,昏迷的原因是因為受到撞擊導致的昏迷。
等他醒過來之後發現老太太坐在一側盯著他,臉色難看至極。
“你這個臭小子到底在幹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毛毛躁躁的了!”
老太太一見他就開始指責,她年紀不是很大,保養得當,狀態看起來都很好。
“奶奶你怎麼來了。”
“少景給我打電話說你出車禍了,我都快嚇死了,你可是我們顧家的獨苗啊,你要是出事了你讓奶奶怎麼辦。”
顧應懷冷笑一聲,想到了什麼說道。
“怎麼就是獨苗了,還有一個不是嗎?”
聽及此,老太太的臉色也黑了不少。
“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事,你出車禍這麼大的事,小霧怎麼不見。”
老太太正巧提到沈霧了,下一刻就收到了一份法院的離婚協議。
老太太滿臉駭然,雖然知道他們的感情一直不太好,可是想著總不至於會到離婚這一步。
她始終覺得兩個人慢慢磨合是會有感情的,她一直都很喜歡沈霧。
“怎麼回事?”
顧應懷疲憊的閉眼不說話,她只能問沈霧。
沈霧簡單的和老太太說明了一下來龍去脈。
“小霧,奶奶知道你是喜歡應懷的,離婚這事再緩緩吧,奶奶會好好收拾他的。”
老太太私心裡是不希望他們離婚的。
“奶奶,這事還是我們決定吧,我和顧應懷沒有感情的,我們在一起都很痛苦。”
老太太還想說什麼說勸勸她,顧應懷將手機拿過去。
“沈霧,我出車禍了你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你好好修養,醫院那邊我會給最權威的醫生打好招呼,他是我師弟。”
顧應懷聽她這麼說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想趁機讓她回家。
“你親自過來一趟吧。”
“沒時間你好好養傷吧,順便把離婚協議的字簽了,要是不同意我就起訴了。”
說完她就麻利的掛了電話,聽著那頭的嘟嘟聲,顧應懷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太太大概也知道這是被拒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局面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畢竟他們結婚的這一年兩人之間相處成什麼樣子她都看到了。
也預料到顧應懷的做法會讓沈霧心碎離開,攔不住,她也只能順其自然。
“我就說吧,你遲早會傷了她的心的,讓你好好珍惜你不聽,現在人家不要你了吧。”
老太太有些惆悵,只不過她這把年紀什麼都見得多了,也只能勸自己寬心。
顧應懷沉著臉不說話,只是他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她知道他是在意的。
“奶奶看得出來,你是在意的,或者好好和她談談,挽留一下,面子是最不值錢的,不要等失去了才後悔。”
顧應懷板著臉開口。
“不在意,我只是不能接受是她先提的離婚,她沒資格。”
老太太無奈搖搖頭,嘆息一聲不打算再插手。
“你會後悔的,臭小子。”
顧應懷沒什麼大礙,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就出院了。
偌大的家裡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了沈霧的氣息。
當初她搬進來時他看她哪哪都不順眼,覺得她的粉色浴巾既佔位置又土氣,覺得她的兔子耳朵的拖鞋很蠢。
可是現在看著這灰白色調的屋子顯得那麼空曠,沒有一點菸火氣,沈霧笑意盈盈和他說話的樣子似乎還在昨日。
他煩躁的喝起了酒,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她的離開而覺得悵然若失。
不知不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這時聽到門鈴的聲音像是被觸到了某根彈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