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111 那年那場噩夢

羅浩帶著範東凱來到酒店,一路上範東凱一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邊擦眼淚。

情真意切,卻又看得羅浩忍俊不住。

吃頓韭菜盒子能吃哭嘍,也算是個牛逼人物了,羅浩心裡感慨。

他反覆看範東凱,診斷輔助ai都沒有初步診斷的字樣,羅浩最後才放心。

真怕範東凱被撐出胃破裂,上臺用吸引器把韭菜盒子都吸出來。

還真是個不省心的主。

“範老師,您早點休息……”

“我放下行李,你等等我。”範東凱明顯不想睡覺。

一頓韭菜盒子把他的血脈喚醒,睡意全無。

而且還要倒時差麼,範東凱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和羅浩一起上樓。

“範老師,您要去哪?回家看看?”

“父母都接過去了,沒什麼好看的,去你們醫大一院轉悠一圈。”範東凱還是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說道。

“聽小利說,這些年醫大一院有很大的變化。”

“已經很久都沒變化了,整個世界經濟就那樣,醫院只不過是一個小視窗。”

“那倒是。”範東凱蹲下都費勁,最後還是羅浩幫他拿出一件羽絨服換上。

“範老師,您真的不困?”

“不困,吃了韭菜盒子,渾身都是勁兒。好幾年沒回來了,喘口氣都覺得舒服。”範東凱的眉毛變成“√”。

羅浩無奈,好在今天是做沈自在的患者,讓陳勇上也一樣。

和沈自在聯絡了一下,說明情況,羅浩帶著範東凱來到醫大一院。

變化還是有,範東凱太多年沒回來了,一邊走一邊聽羅浩介紹,津津有味。

轉完門診,羅浩帶著範東凱來到急診。

其實羅浩並不想來這裡。

急診科永遠忙碌,永遠充滿異味兒,永遠都是急診急救。相比自己,反倒是陳勇比較適合,羅浩一直這麼認為。

但範東凱想來看看。

正是白天,又沒有下雪,想來也沒什麼急危重症,羅浩便帶著範東凱來到急診科。

兩人都穿著羅浩的白服,範東凱看起來有些滑稽。

果然,就像羅浩猜的那樣,急診科現在還比較清閒。

“我在普林斯頓的急診中心幹過一年,那段回憶是我不願意想起來的。”範東凱用古怪的說話方式陳述。

羅浩知道,這是範東凱學雜了,大約學過母豬的產後護理,說話都這樣。

“我也不願意來急診科,又忙又累。我從前在東蓮市礦總,急診科有名醫生提出孕婦叫120該誰出診。”

“???”

範東凱愣神,然後饒有興致的聽羅浩講“故事”。

“婦產科沒人,也沒有婦產科醫生出急診的先例,但外科醫生提出來要是半路分娩,再加臍帶繞頸怎麼辦。”

“怎麼辦?”範東凱問道。

“呵呵,我帶人去給他們做培訓。”羅浩笑道,“其實國內很少專業的急診科醫生,都是內外科醫生湊合湊合。真要是大範圍培訓,我估計醫療行業就得崩。”

“範老師,您那面呢?”

“911出診的錢再高一倍,患者就少了。”範東凱回答道。

“嘿,國內可不敢這麼搞。”羅浩笑著轉完,迎面急匆匆走來一個中年男人,40歲左右,兩人差點沒撞上。

“不好意思啊。”羅浩第一時間道歉。

“不好意思啊。”那個男人也同時道歉。

兩人相當同步,同步到羅浩和男人一起露出歉意的笑容。

“醫生,給我開個心電圖吧。”男人也發現這一點,他有點小尷尬,但看見白服後也不閒聊,馬上和羅浩說道。

穿著白服,被認為是急診科醫生,羅浩笑笑。

“你有不舒服麼?”範東凱看著一切正常的男人問道。

男人搖搖頭,“沒有。”

“牙疼?手肘疼?全身任何部位的疼痛都沒有?”

男人繼續搖頭。

“我在普林斯頓遇到一位急性心梗表現為牙疼的患者,我的天,真是太可怕了。”範東凱的眉頭打了個“八”字型。

“牙疼?也是心梗?”男人一愣。

“也?”羅浩注意到這個字。

再加上男人要做心電圖,羅浩判斷男人應該懷疑自己是心梗。

但心梗患者總不能活蹦亂跳、一點不舒服都沒有吧。

輔助診斷ai忽然開始運轉,羅浩一愣。

“那你為什麼要做心電圖?還來急診?”羅浩隨口問道。

“門診人太多,急診收費貴點,但無所謂,我著急。”

“你沒有不舒服,怎麼著急呢?”

範東凱有些不耐煩,“咱們走吧。”

“稍等,範老師,我問他兩句,很快的。”羅浩客客氣氣的說道。

範東凱很無奈的站到一邊,左側眉毛“丿”了下去。

“我昨天熬夜,晚上做了一個噩夢。”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很小聲的跟羅浩說道。

“!!!”範東凱眼珠子都瞪成燈泡。

做噩夢竟然能和心梗聯絡起來,難不成男人是夢到自己心梗突發?

“我五年前單位體檢的時候也做過一個噩夢,和我昨晚做的噩夢一樣!”

“五年前,您體檢心電有異常?”羅浩追問道。

“是啊,st段抬高,冠脈有問題,但問題不大,醫生提醒我要當心。”

“所以,你做了一個同樣的噩夢,就來醫院了?”範東凱挑眉問道。

“看一眼唄,萬一呢。”

“屁事沒有,佔用醫療資源。”範東凱不高興的斥道。

“範老師,患者可能真的有問題。”羅浩看著系統面板給出的初步診斷,輕聲說道。

雖然很怪異,“患者”毫無異常,只是做了一個和五年前心梗發作時一樣的噩夢,但輔助診斷ai偏偏給出了急性心肌梗塞的診斷。

媽的!

第一次見到這麼古怪的患者。

羅浩不放心,生怕急診科的醫生也像範東凱一樣疏忽大意,把一個心梗的患者給放走。

這可不是一般的患者。

心梗,隨時要命。

別看男人活蹦亂跳的沒有一點異常,但隨時倒下再也站不起來的也是他。

可以說,眼前這個男人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

羅浩沒搭理範東凱,帶著患者進了內科診室。

範東凱想叫住羅浩,忽然怔了一下,他還不知道羅浩叫什麼。

真是……疏忽。

範東凱愣愣的看著診室的門發呆。

很快,羅浩又帶著患者出來,拿著申請單直奔急診心電室。

“喂,你叫什麼?”

“範老師,我叫羅浩。”

羅浩,小螺號,一系列詞彙灌到範東凱的大腦裡。

竟然是他!!

陪自己吃早飯、帶自己逛醫大一院的人,就是袁小利嘴裡說的那個令人討厭、技術又高的年輕人?!

範東凱愣住。

不過羅浩搞毛呢?一個用噩夢來判斷是不是生病的患者,他竟然當了真。

國內的水平這麼低麼?不可能啊。

別人不知道,但袁小利的水平範東凱是知道的。

到底哪裡不對?

範東凱很疑惑。

當他看見羅浩帶著患者進了急診心電室並且和其他患者鞠躬,要求先給男人做心電圖的時候,範東凱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

按說哪怕是最不靠譜的地兒,只要相信科學,就不可能把噩夢和心梗聯絡起來。

可是袁小利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竟然把這種矇昧的人描述的那麼厲害。

就他?

能做頜面部血管瘤才見了鬼!

連最基本的科學精神都沒有,他憑什麼能做頜面部血管瘤這種超高難度的手術!

範東凱心裡有無數念頭湧出來。

站在門口,範東凱冷冷的看著心電圖機。

然而,隨著急診心電圖機上的心電曲線一點點出現,範東凱的心一下子停止跳動。

St段改變!

不對,黑寡婦線!!

雖然不是迴圈內科醫生,也不是心胸外科醫生,但範東凱還是瞭解最基本的一點心電常識。

黑寡婦線,又叫墓碑線,證明患者心梗嚴重到了一定程度,隨時有猝死的風險。

媽的!

怎麼可能!!

範東凱的眉毛原本像是一根棍子,可這根棍子現在被人無形中掰成兩段,直插入他的美人尖。

患者因為什麼來的醫院?

做噩夢。

這個理由讓人啼笑皆非,而羅浩卻接診,還帶著患者去內科診室,用最快的速度開出檢查單、收費、並帶著患者做檢查。

為什麼?

範東凱感覺今天早晨吃的十多個韭菜盒子都吃進大腦裡了,腦子裡一團混亂,顱內壓增高,噁心、欲吐。

甚至連視頭乳都已經水腫,看東西模模糊糊的。

墓碑線忽然凌空而起,化作一座絕大的黑色墓碑,墓碑前……

就在範東凱胡思亂想的時候,羅浩走出來,招手要平車。

“慢著點啊,不著急。”羅浩溫和的聲音傳到範東凱的耳朵裡,“要說您這個夢做的還真是及時,犯病了,但您在沒有症狀的時候趕來醫院,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羅浩說了絕對這個詞。

但在場的醫生,包括範東凱都知道羅浩是安慰患者,讓患者別緊張。

事急從權,狗不得。

“躺上來,對,慢著點,順著我的力量。您最好別用力,順著我的力量就行。”

“去辦理住院手續,您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可能需要做個造影,看看情況。”

“對對對,就這樣,放輕鬆,有我在呢。”

說著,羅浩拉著平車出來並招呼護士安裝心電監護、帶著搶救用藥一路趕奔ccu。

範東凱見羅浩沒招呼自己,有些尷尬,有些難堪,但他理解。

患者都拉出墓碑線了,但凡是一名合格的醫生,首先要做的就是讓患者第一時間得到妥善的處置。

可自己呢?

範東凱感覺所有的韭菜盒子都湧上來,包括那兩碗雞蛋糕。

噁心,真特麼噁心!

難怪袁小利說起羅浩的時候沒多少負面評價,但卻像是喝了洗腳水似的噁心。

這人看上去陽光明媚,相處的時候也讓人舒服、如沐春風。

但不經意間總是會有些舉動讓自己特別難受。

哇呀呀呀~~~

範東凱差點沒喊出來。

算了,跟著去看看吧,範東凱最後只能在糾結中跟在羅浩身後,一起去了ccu。

一路上範東凱仔細觀察羅浩,羅浩一眼沒看自己,只是跟患者“閒聊”著。

有意無意之間,羅浩已經把患者的既往史盤了個底兒掉。

五年前什麼情況,這幾年經過什麼治療,最近幾天是不是壓力大、貪黑熬夜,發病前有沒有劇烈運動以及現在患者的身體狀況。

羅浩的詢問病史溫暖如春風拂面,閒聊似的在不經意間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他這是為ccu的診斷、治療節省時間,範東凱心裡清楚。

看上去羅浩所有的行為都和醫療沒關係,但卻根本不離醫療,還是醫療本源上的行為,只是更高明瞭幾分,行雲流水。

範東凱心裡面一下子謹慎起來。

一定不能被這個年輕醫生的娃娃臉給騙了,他看著年輕,但舉止老辣,超越了無數人。

光是這一路的所作所為就讓人嘆為驚止。

把患者送到ccu,羅浩和ccu的醫生“彙報”所有情況,節省了至少20分鐘。

做完這一切後,羅浩又和患者說了兩句,宛如老友一般,這才離開。

“範老師,實在抱歉,患者拉出墓碑線了,著急。”羅浩來到範東凱面前,溫和道歉,甚至還鞠了一個躬。

範東凱心裡大罵。

難怪袁小利搞不定他!

這人是真特麼的棘手。

雖然心裡在罵,範東凱卻知道羅浩已經站在醫生職業的高地上、站在道德的高地上等著自己。

只要自己有絲毫不滿的情緒流露出來,他肯定要呲自己一臉。

自己還特麼不能還嘴。

“應該的,原來你就是羅浩!果然年少有為。”範東凱忍著噁心讚道。

“範老師客氣了。”羅浩微笑,彷彿不知道範東凱心裡在想什麼。

“去伱們科看一下。”範東凱直接說出目的。

被羅浩噁心了一路,自己竟然還對他有好感,真特麼的!

接下來,就讓自己用技術來碾壓他,教他怎麼做人!

範東凱心裡想到。

“好,範老師。”羅浩道,“袁主任一直沒說,您這次回來是準備開會學還是要指導我們臨床工作。”

指導?範東凱見羅浩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個詞,心裡對他的提防又提升了一層。

一路羅浩介紹介入治療病區,對每一名醫生都做出點評,尤其涉及袁小利的時候,羅浩說了很多中肯的話。

他對袁小利的理解已經比範東凱這個師兄還要透徹,範東凱仔細想來,的確如此。

範東凱很清楚雖然袁小利嘴裡說的羅浩是年輕新銳、技術水平和他差不多,但事實上羅浩在技術層面完全碾壓袁小利。

否則的話,他根本無法給出如此一針見血的點評。

範東凱甚至覺得自己都不如羅浩,最起碼對袁小利的技術評價沒有羅浩這麼全面。

“我們這面和普林斯頓不一樣,屬於地方稍微好一些的介入科,希望範老師多多指點。”

羅浩站在介入治療病區門口,和範東凱客氣著。

“這裡是我們醫生辦公室,沈主任一直說讓我帶您直接來病區。”

“這是沈主任的辦公室。”

羅浩抬手敲門,但裡面沒人。

“主任去會診了。”

陳勇迎面看見羅浩,跟他說道。

隨即陳勇看見範東凱。

罕見的一字眉留住了陳勇的目光,他上下打量範東凱的同事右手拇指在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上蜻蜓點水一般點過。

“範老師,這位是我醫療組的成員,陳勇。沈主任不在,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不著……”

羅浩話沒說完,手機響起。

【人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可哪有少年……】

“沈主任。”

“哦哦,好的,我這就過去。”

簡單說完,羅浩結束通話電話。

“範老師,有個臺上會診,您去指導一下手術?”羅浩誠懇的說道。

範東凱是想拒絕的。

人生地不熟,袁小利這個沒出息的還病了,自己被“敵人”帶著逛了一圈,範東凱甚至感覺自己被羅浩帶進了包圍圈。

羅浩就是放牛的孩子王二小,而自己則成了鬼子。

接下來,就要圍殲自己了吧。

但涉及手術,範東凱有著絕對的自信。

一力破十會!

而且國內應該沒有醫生拿患者當籌碼,範東凱相信這一點。

“走著!”範東凱的眉頭揚起,“√”的形狀讓陳勇產生了很濃烈的興趣。

“範先生,你算過命麼?”陳勇問道。

“???”範東凱怔住。

“水晶球呢?塔羅牌呢?”陳勇繼續追問。

“我免費給你算一次?”

“……”羅浩無語。

他大約知道陳勇算是見獵心喜,範東凱的面相的確是很特殊的那種,見面後激起陳勇的“職業”素養。

“陳勇,別鬧。”羅浩輕聲斥道。

“範老師,咱們去手術室。”羅浩帶著範東凱一路走出病區。

陳勇跟在範東凱身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我最不喜歡龍鳳呈祥這句話。”範東凱走到大門口,看見大門上貼的春聯,習慣性的斥道。

介入治療病區的春聯沒貼在外面,而是貼在裡面。

剛過春節不久,春聯還在。

橫批——龍鳳呈祥。

“而且狗屁不通,結婚的時候才用這玩意,我就想不懂了,鳳分明是雄性,怎麼就龍鳳呈祥的。”

“這位,你可以無知,但麻煩你說話的時候聲音小點。”陳勇無視了羅浩的眼神,直接懟了回去。

“我說的不對麼?”

“龍鳳呈祥是指龍和鳳兩種神獸家族各派一瑞獸來家裡送祝福,鎮宅的,不像是你腦子裡想的那樣,神獸來家裡開impart。”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啊,真是不可救藥,難道美國的醫生腦子裡都是這玩意?也是,我看實習醫生格蕾,睡了好多人來著,比國內亂多了。”

“……”範東凱怔住。

隨口說一句,被陳勇毫不留情的懟了回來,自己還懟不回去。

好像是這樣啊。

開Impart……

範東凱欲哭無淚。

誰特麼能想龍和鳳來家裡開這玩意。

“真是出國久了,以為什麼都跟宙斯似的,跨物種、生冷不忌。羅浩,他叫什麼來著?”

“陳勇,好了。範老師,咱們去手術室。”

羅浩打圓場。

陳勇則根本不理羅浩的話,抓住範東凱的一個破綻,得意洋洋的從山海經講起,一直說到聖經,在神話、教宗的立場上繼續打擊範東凱。

而且就他滿腦子都想開impart的事兒更是鄙夷到了極點,把範東凱說的一無是處。

羅浩也很無奈。

手術技術上,陳勇屬於後發後學,一直被袁小利壓著,心裡早就蓄積起無數的火焰。

但碰巧範東凱說到龍鳳呈祥,說到陳勇的領域。

唉。

真是難搞。

羅浩嘆氣。

他本不想把關係弄的這麼僵,還想著要去印度看看熱鬧,順便花著波科的錢把自己的任務完成。

但實在是壓不住陳勇的好勝心。

這貨抓住一點破綻就往死了打壓,把這段時間對袁小利的怒火都傾瀉出去。

有的人是嘴笨,和人吵完架後總覺得發揮的不好,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

但陳勇是另外一種人。

他懟起人,哪怕對手一言不發,陳勇依舊滿身痛打落水狗的光,毫不留情。

而且句句見血,比懟起羅浩的時候狠多了。

終於來到介入導管室的更衣室,羅浩帶著範東凱換了衣服,連續使眼色,這才讓陳勇勉強閉上嘴。

“袁主任平時就住在這裡,清苦磨鍊手術,回國後就接了科裡所有急診。這一點,我很佩服,覺得袁主任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羅浩稱讚道。

但這點稱讚早就淹沒於陳勇的無限火力覆蓋裡,範東凱的臉黑的跟化了美黑妝似的。

一道濃眉宛如長槍大戟一般,要是可以,早就跟陳勇決鬥了,根本不猶豫。

見範東凱不說話,羅浩也很無奈。

換好衣服進了術間,其中一個術間人來人往,是血管科經常用的術間。

應該是遇到了難題,術中請相關科室會診,讓大家看看誰有辦法。

“小羅,這面!”沈自在見羅浩進來,喜出望外的招手。

但他隨即看見羅浩身後的陌生人。

這就是袁小利的師兄?

怎麼跟家裡的房子剛著火了似的,一臉衰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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