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先是朝外看一眼,確認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回應。
“剛有訊息傳回來,馮春花去了縣城。你來了正好,去電話機旁守著,一有電話就接聽。今天臨時來了客戶,我一會需要接待。”
“好。”儘管沐辰澤一夜沒睡,這會依舊精神抖擻。“龍叔,你身邊那個葛蛋呢?”
“被我派到外地送玉器,讓他鍛鍊一下。”
“他挺得你看中啊!”
“是看小漩的面子。葛蛋他娘幫小漩盯馮春花呢。”
“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肖煥從後院走過來。
“龍叔,客戶來了。”
“我馬上過去。”
龍叔朝後院走去。
肖煥朝沐辰澤點點頭算打招呼,緊跟著龍叔去後院。
沐辰澤為自己續了一杯茶,耐心等電話。
五分鐘後,電話鈴聲響起。
接聽。
電話那邊傳來龍叔手下人的聲音,“龍叔。”
沐辰澤聽出他的聲音,解釋道,“龍叔臨時來了客戶,需要接待。讓我在電話機旁守著。我是沐辰澤,咱倆見過。”
“是你啊!馮春花進了縣招待所303房間。我問了前臺,303房間住的客人叫張磊,不叫粱適。”
“有沒有辦法拍到粱適的照片?”
“這個太難。不過我會想辦法進房間看裡面的人一眼,回去畫他的頭像出來。”
“好。注意安全。那個粱適不是什麼好人,出手狠辣。一定不要暴露。”
“我知道。”
那邊結束通話電話。
沐辰澤有些不放心,打算親自去縣城一趟。
去後院跟肖煥打聲招呼,想離開。
被肖煥攔住。
之前龍叔叮囑過,沐辰澤參與這事沒問題,共享訊息也沒問題,但絕對不能讓他涉險。
楚漩要保護的人,龍叔絕對也要保護。
肖煥朝沐辰澤耳語,“你不是專業跟蹤人員,去了那邊只會添亂,不想功虧一簣的話,就去電話機旁耐心等待。若你一意孤行,龍叔和你之間的合作將作廢。”
沐辰澤只得乖乖回店鋪等電話。
此刻,縣招待所303房間,馮春花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馮春花上了年紀,那個男人也一樣。
不過,馮春花在他面前依舊會臉紅。
“老梁,我好想你!每天都想。”
被她喊做老梁的人就是粱適。
粱適用別人的名字開得房間。
“春花,我也想你。每時每刻都想。”
他倆互相耳語。
“今天喊我過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沒錯。之前你說會把楚漩姐弟倆養廢,現在看來,楚漩並沒有變成廢物,反而很有能力。至於楚灃,倒是沒什麼搶眼的表現。我們可以暫時不管,但楚漩必須死或者當活死人。”
“好。楚漩那邊,我來想辦法。秦雪紅那邊情況怎麼樣?”
“沒有機會下手。秦家人學聰明瞭,保護得密不透風。若我強行去要秦雪紅的命,會被抓住。”
“可秦雪紅見過咱們兒子身上的胎記。一旦她醒過來,說出來,咱們兒子可能會被查出來。別忘了他現在的爹孃可是非常清楚胎記在哪處位置,長什麼樣子。”
“我知道秦雪紅必須死,但暫時沒辦法。我曾往為她針灸的老中醫的針灸包裡下藥,結果被老中醫看出來。我差點暴露。最近都不能去臨縣那邊。我打算在這邊避避風頭。”
“那就再等機會。對了,袁甜給錢給得不是很痛快。”
“你要理解。她向來不喜跟楚治扯上關係。若你因為咱們兒子要錢,她肯定給得痛快。”
“不見得。當初留她在袁家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當然是對的。春花,你為我的付出,我都記在心裡,這輩子都不會忘。”
“我和楚大山生了楚治,還對楚治很好,你會怪我嗎?”
“不怪你,我怪我自己。當初若我沒有無情地拋棄你,你也不會賭氣跟楚大山生孩子。楚治是你兒子,你疼他是應該的。畢竟等你老了,只有他能在你身邊照顧。”
“謝謝你的理解,老梁,這些年,我心裡苦。一點也不喜歡楚大山,可我天天都得面對他。而且他對我不忠,趁我不在家,找別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小治的面子上,我會直接殺了他。”
“能不殺人就不殺,實在受不了他,你可以讓他病故。”
“小治知道的話,會恨我。我不敢冒這個險。”
馮春花說話時,依偎在梁適的懷裡,並沒有看到梁適臉上的不耐煩。
冒著風險見面,可不是聽馮春花囉裡吧嗦的。
但為了哄她弄死楚漩,他必須忍著。
他有他的打算,小不忍則亂大謀。
如今馮春花已人老珠黃,勾不起他的興趣,若不是她生了個有利用價值的兒子和能掙錢的女兒,他才懶得理會她。
門外,有一位穿著服務員服裝的男人,提著兩壺水,耳朵靠在門上,試圖聽屋內談話,可惜的是,沒能聽清。
退而求其次,敲門,看屋內客人長相和身形。
粱適和馮春花聽到敲門聲,不再擁抱,分開整理衣服。
粱適朝門外喊道,“誰啊?”
“過來送熱水,麻煩您把屋內的空暖瓶遞出來吧?”
“好。”
沒一會,粱適開啟門,遞出空暖瓶,接過去一壺熱水,緊接著關門。
一個小時後,沐辰澤收到一張畫像。
看過後,又臨摹了一張。
留了一張給肖煥,讓他轉交給龍叔。
沐辰澤告辭離開。
趕去市裡找他同學幫忙查畫像上的人。
龍叔送走客戶後,肖煥遞上畫像。
龍叔看過後,並不認識。
吩咐肖煥打電話給楚漩她們村辦。
肖煥立馬照辦。
打通電話後,客氣地說道,“麻煩您通知楚漩一聲,她要的毛線到了。儘快來取。”
這是預定暗號。
毛線到了,代指粱適的畫像已拿到。
接電話的人是文會計。
去找楚漩,一字不差地轉達。
楚漩送文會計離開後,騎車去鎮上。
直奔龍叔店鋪。
進店後,嗅到一點熟悉的氣味。
怎麼會有沐辰澤身上獨有的體味?
難道他來過?
龍叔見楚漩在嗅什麼,忍不住問道,“是我店鋪裡有異味嗎?我沒聞出來。”
楚漩微微一笑,“沒異味,剛才忽然嗅到熟人的味道,可能有顧客和我那熟人身上的味道一樣。龍叔,先給我看畫像吧?”
“好。跟我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