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牛寡婦過來上工，楚漩叮囑她一番，騎著腳踏車跟著魏強出門。
一路上，魏強騎車速度並不快，楚漩能跟得上。
看出魏強的欲言又止。
“魏同志，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魏強快速擺擺手，“我不能透露，等到了再說吧！”
到了縣治安隊後，楚漩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馮俊生前，額頭上的傷是被一位姑娘打的。
那姑娘叫郭海蓮。
她一口咬定，是沐辰澤慫恿她打傷馮俊。
治安隊派魏強請楚漩過來，是為了對峙。
郭海蓮堅持說前天晚上八點跟沐辰澤在一起，沐辰澤就是那時候慫恿她的。
沐辰澤堅持說前晚跟家裡人在一起，再就是出門散步，楚漩可以作證。
前天沐辰澤出院，晚上不用去楚漩家拉烤魚片。
他出門散步，繞著村裡走一圈，路過楚漩家門口時，恰好晚上八點整，當時還特意在她家門外的樹下停留好久，不過他不確定楚漩有沒有看到他。
這時候把楚漩推出來，也是因為實在沒有其他人證。
楚漩被單獨問話。
“楚漩，前天晚上八點，你是否見過沐辰澤？”
楚漩乾脆利落地回應，“見過。”
“在哪裡見到？”
“我家門外。”
“你倆可有說話？”
“沒有。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好說話。當時他站在我家門外的樹下，好像是在賞月又好像是在想事情。我在臥房隔著窗戶看到他。大概半小時後他離開。”
……
魏強不負責問話，但負責記錄。
聽到這些話，忽然意識到沐辰澤可能喜歡楚漩。
不著痕跡地用餘光掃楚漩，真夠胖的，長相普通，沐辰澤那麼個帥小夥，喜歡胖妮？
郭海蓮被再次審問。
魏強沒有負責記錄，把楚漩請到自己辦公室。
“對不住啊！工作原因，來的路上不能提前透露。”
楚漩十分理解，“沒關係。你做得對。現在能跟我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魏強面帶為難，“我只能告訴你，郭海蓮說是受沐辰澤慫恿才襲擊馮俊。”
一聽到郭海蓮的名字，楚漩不用問也能猜到她喜歡沐辰澤，愛而不得要毀滅。
上輩子也聽過這個名字。
但楚漩不記得郭海蓮襲擊過馮俊。
或許真襲擊過，只是當時馮俊活得好好的，馮家沒追究郭海蓮的責任。
好在楚軒漩知道郭海蓮的一點隱私。
“我聽說郭海蓮精神有問題，或許你們可以帶她去醫院做個精神鑑定。”
魏強第一時間給領導彙報這事。
治安隊派專人帶郭海蓮去醫院做鑑定。
楚漩沒有走，在魏強辦公室等結果。
魏強告訴她，沐辰澤就在隔壁辦公室，他同學閔弈陪著，沒什麼事。
此刻，閔羿遞給沐辰澤一杯水，“楚漩的證詞我看了，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句，是不是喜歡她？”
沐辰澤連連擺手，連水杯都沒接，“她那麼胖，我怎麼可能喜歡？我喜歡瘦的。”
閔弈一眼看出他的心虛，把茶杯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喝點水壓壓驚。”
口是心非的傢伙。
他沒有點破。
沐辰澤端起水杯，喝上一口，差點燙禿嚕皮。
閔弈一臉無語，“辰澤，怎麼回事？面對郭海蓮的汙衊，你面不改色，怎麼一提到楚漩，你失態連連呢？上次你託我查的事，應該是跟她有關吧？”
沐辰澤努力保持鎮定，“是跟她有關。我和她是哥們。之所以表現得跟往常不同，是因為以前她和我不小心親過，而且被村裡人看到。並不是我喜歡她。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而已。你可千萬別誤會。尤其不要在她面前提喜歡之類的話。”
擔心被楚漩聽到，以後更會躲著他。
閔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知道。我還有事要回市裡，就不陪你了。等郭海蓮的鑑定結果出來，你應該能回家。”
“多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楚漩。”
閔弈離開。
沐辰澤看一眼門外，有專門的值班人員，現在回家不可能。
耐心等郭海蓮的精神鑑定。
中午，治安隊免費提供一頓飯，西紅柿炒蛋、雜麵饅頭。
沐辰澤不挑食，全部吃光。
楚漩有點吃不習慣。
等到下午三點多，郭海蓮的精神鑑定結果出來，妄想症、精神分裂。
沐辰澤終於可以離開。
楚漩倒是隨時能離開，但為了沐辰澤，才等到現在。
他倆相視一笑，一起走出治安隊。
魏強看著他倆的身影，一胖一瘦，看上去十分互補。
沐家人等在治安隊門外，一看到沐辰澤，立馬上前圍住他和楚漩。
他們倒是想像楚漩一樣進去作證，無奈的是，他們的證詞對沐辰澤沒什麼幫助。
每次沐家化險為夷、財源廣進都與楚漩脫不開關係。
他們看楚漩的目光除了感激還有喜愛、期待……
當天晚上，秦麻花在家擺酒，喊楚漩姐弟倆到家裡吃飯，慶祝沐辰澤平安無事。
吃過晚飯，沐辰澤送楚漩姐弟倆回家。
到家後，楚灃非常知趣地先回臥房，留給姐姐和辰澤哥說話的空間。
楚漩悄聲問道，“沐辰澤，那個郭海蓮什麼時候黏上你的？”
沐辰澤如同犯錯被抓包一樣耷拉著腦袋，“住院的時候。跟我同病房的病人是她哥。她聽我哥說是馮俊慫恿他弟打傷我，當場表示要去報復馮俊。被我制止。當時她也答應不去，沒想到後來還是去了。昨天她跑到我家來表白，被我拒絕。她惱羞成怒，說什麼得不到就毀掉，除非我答應做她男朋友，不然她去自首，拉我墊背。後來的事，你都知道。”
“你住院時，沒看出她腦子有問題？”
“沒有。這次是我眼拙，讓人纏上不說，還給你找麻煩，實在對不住！”
“若你真覺得對不住我，那就明天繼續教我學游泳。”
“沒問題。”
“你快回家吧！”
“好，明天見。”
“嗯，明天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楚漩才收回目光。
去收晾衣繩上的衣服，收完，剛要插門回房休息。
敲門聲響起。
“誰啊？”
沐辰澤的聲音傳來，“是我，剛才我忘了問你一件事。”
楚漩開啟房門，“什麼事？”
藉著院子裡的燈光，楚漩捕捉到沐辰澤臉上的羞澀。
這傢伙該不會要表白吧？
即便表白，她也不能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