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聽說周貴妃給齊王妃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這兩位女主要是形成了穩固的同盟,那別人還玩什麼啊。
周貴妃剛剛二十歲,齊王妃才十四歲,這兩位女主還這樣年輕,等過個十年八年,熬死了孫太后,便再也無人能夠制約。接下去,兩人豈不是要掌權四五十年,那讓大臣們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朱祁鈺卻不理會大臣們內心的苦楚,出了吳妃的寢殿,一路溜達著回到自家後院,準備穿過後院,直接去西花廳議事。不料才走到花園,就迎面撞見了正往前院走的仙兒。
仙兒見了朱祁鈺,忙將手中端的托盤遞了過來:“好主人,幫奴婢端一下,奴婢快累死了。”
朱祁鈺接過托盤,只見上面放著一隻玻璃瓶,裡面紅彤彤的像是裝了葡萄酒,一旁還放著三隻酒杯,便好奇地問道:“這是做什麼,咱們前面有客人?”
“不是主人您召來三位中書舍人,天天在西花廳處理政務嘛。您昨天又吩咐奴婢多多關照他們幾人,尤其是那位何翰林。
所以我們是按主人的吩咐行事啊,暮雨已經送了點心過去,奴婢又取了一瓶美酒,去讓他們喝了解解乏。”
朱祁鈺聞言嗔怪道:“你們這些小丫頭,真不是好奴隸。見那三位翰林長得風流倜儻,便上趕著過去獻殷勤,有這樣的美酒,怎麼不先給主人喝?”
“主人冤枉奴婢了,實是王妃吩咐少給主人喝酒,我們才沒給主人喝的。”
“少誆我,趕緊給我倒一杯,我先嚐嘗看。”
仙兒笑道:“主人息怒,這裡的杯子都是給三位翰林準備的,您先把杯子用了,再給他們使,也不合適。要不主人用奴婢的櫻桃杯吧。”
朱祁鈺好奇地問道:“櫻桃杯?哪呢,什麼是櫻桃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仙兒聞言,將頭微微仰起,將嬌豔的櫻唇輕輕張開,湊到朱祁鈺面前。
朱祁鈺見狀,恍然大悟,連贊仙兒心思巧妙,便將托盤找個地方放下,然後舉起酒瓶,將葡萄美酒緩緩倒入仙兒的櫻唇之中。
仙兒紅了臉,摟住朱祁鈺的脖子,將嬌豔欲滴的櫻桃杯獻到朱祁鈺唇邊。
朱祁鈺輕輕地咬住佳人香軟嫩滑的紅唇,將美酒一口一口地吸入腹中。陶醉了半晌,才方戀戀不捨地離開那醉人的櫻唇。
半晌,仙兒才紅著臉問道:“主人,奴婢的櫻桃杯可還堪用?”
朱祁鈺由衷地讚道:“真是人間極品,比這些琉璃杯要好用一百倍。”
“那主人還想不想把奴婢送人了?”
朱祁鈺聞言,好奇地問道:“前院那三位翰林,個個是風流倜儻、學富五車的青年才俊。尤其是何宜,才二十二歲,又還沒成親,將來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你就真不想去給人家做個正妻,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談?”
仙兒聞言笑道:“女人和女人也不都是一樣的,像靈犀姐姐,清正高雅,冷豔脫俗,就更喜歡學富五車,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
至於主人玩弄女人的那一套,靈犀姐姐就不感興趣,她更注重心靈的契合,身體層面的,更喜歡斯斯文文,相敬如賓的。她能接受的,也就是男人在上,女上在下,您讓她換個別的,她都很厭惡的。
靈犀姐姐這樣的,您把她送出去,她會很開心的。奴婢就不一樣了。
奴婢就想被主人虐待和玩弄,就像您玩弄王妃那樣。奴婢想和王妃一樣,體驗被主人玩得欲仙欲死的感覺。”
朱祁鈺聞言,揶揄道:“我懂了,有些美女天生就有受虐情節。行吧,看來想送你是送不出去了,那我們趕緊去前廳吧。”
於是二人不再多言,朱祁鈺一手親自端著托盤,一手攬著佳人,來到西花廳。此時白圭、項忠、何宜三個,早已經忙碌多時了。
內閣行事效率也非常高,昨日才議定了處理奏本的流程,今日便有奏本送了過來,於是三個中書舍人一大早便埋頭幹活,直到朱祁鈺進來,方才停下手頭的工作,起身行禮。
朱祁鈺笑著招呼道:“大家都過來,喝杯酒,吃些點心。”
仙兒忙取過酒瓶,倒滿三杯,一一遞給白圭等人。
朱祁鈺在仙兒的服侍下,坐到軟榻裡側,舒舒服服地倚著靠背,向眾人問道:“奏本里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內容嗎?”
白圭忙暫時放下酒杯回道:“這些奏本基本都是些賀表,值得關注的,只有翰林院侍講徐珵,託言星象有變,建議陛下遷都南京,以避刀兵。”
朱祁鈺聞言,情緒也毫無波動,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內閣是怎麼票擬的?”
“內閣說此事重大,不敢擅專,便沒有票擬,直接送了過來,請陛下聖裁。”
朱祁鈺冷哼一聲,這是內閣甩鍋呢,從明太宗遷都北京開始,大臣們就一心想回南京。現在有了土木堡之變,大臣們開心了,終於有由頭往南京跑了。
內閣們不願直接得罪這些大臣,就把鍋甩過來,讓皇帝當這個壞人,想得倒是挺美。
想到這裡,朱祁鈺吩咐道:“咱們這裡也不圈閱,讓內閣把徐珵的奏本傳示文武百官,讓大家都議一議。現在有人在等候召見嗎?”
白圭回道:“有,都指揮同知孫繼宗,司禮太監金英、興安。還有範廣、曹泰,一大早就來了,都在東值房等候召見。”
“東值房?”
仙兒聞言回道:“是奴婢將東面偏房收拾了出來,供往來人等休息的。”
朱祁鈺聞言點點頭:“先讓孫繼宗進見。”
白圭忙命人去傳達,不多時孫繼宗便進來行禮。
朱祁鈺連忙起身笑道:“國舅不必多禮,快坐快坐。來人,上茶。”
孫繼宗剛剛執掌錦衣衛,新君又剛剛登基,大家都是新人。孫繼宗喝了口茶,便回道:“臣蒙陛下聖恩,執掌錦衣衛。敢請陛下訓示,接下來錦衣衛重點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