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蟄從這些巡邏弟子裡面打探來的訊息,並不知道真假。
不過很肯定的是,天屍宗沒被毀,肯定與閻羅真君和天屍宗宗主,甚至天策教教主他們都有關係,只是他們做了什麼秘密的合作便不知道了。
從中,他也打探到如夢已經回到天屍宗內,趙靈兒也沒受到牽累,畢竟,與趙靈兒待在同一個地下空間裡的那夥人都被妙音一道符,幾乎殺了個乾淨。
知道如夢與趙靈兒沒事,他倒是擔心起凌雪了,因為他的關係,妙音肯定會牽累於她的身上了。
不過,只要自己暫時沒暴露自己行蹤,妙音應該不會拿他威脅自己,倒是這些時日,要委屈他了。
“狗爺,我要離開這裡了,你如果沒決定跟著我,現在我送你回去。”
“臭小子,你利用完狗爺便想著放棄狗爺,門都沒有。”大黑狗憤憤不平的說道。
“沒有。”林驚蟄搓了搓鼻子,說道:“你想跟著便跟著吧。”
林驚蟄說完,直接把這幾個人納物戒與屍奴都收走了,然後離去,前方是萬葬崗,穿過萬葬崗便是邊落的村莊了。
傍晚時分,他隱藏著氣息,悄無聲息的離開萬葬崗,來到了一處城鎮。
這座城鎮應該是與天屍宗相差不了多遠,所以導致著沒有陽光照射雲城。
四周一片陰沉,還感覺到一片片陰冷。
林驚蟄尋了一間客棧,住了進去,同樣,狗爺也跟著他住在同一間客棧裡。
他點了許多好肉好菜,過下嘴饞。
狗爺也吃得津津有味,還說自己已經有上百年沒有吃過人類的美食了。
在這座落腳城鎮待了一天之後,第二天清晨,他便帶著狗爺離開了。
然後一路向東,尋找落腳城鎮。
最好是尋到一座比較大的城鎮,方便自己打探訊息。
數日之後,在他全力趕程之下,已經出現在百里之外的幽州城。
這幽州城是這附近最大的城池,與廣城一樣,為三教九宗之一的附屬城池。
名義上是獨立的一座凡城,但裡面遍佈許多修煉世家,而且,這些世家多部分都是天屍宗的附屬家族,他們雖然修煉的功法未必是天屍宗的屍修之法,但是卻由天屍宗罩著。
可之前,天屍宗遭受到天策教的攻打,導致這個幽州城勢力現在多部分都被天策教與其他幾派瓜分了,所以,這裡只有半壁江山是天屍宗的,其他已經被其他幾派分割著。
要壯大門派,復興門派,少不了人口,所以控制大都城,才是復興之根本。
因為每個門派的天才都是來於民間,沒有人口的支撐,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即使這個門派是一流門派,沒有新生弟子入駐,此宗落為二流門派,或者三流門派了。
林驚蟄找了一間客棧,這客棧有五樓,名為仙來客棧。
他與狗爺住在頂樓,曬著陽光浴。
他已經差不多有兩年多沒曬過陽光了,面板有些陰白,而狗爺它說它至少有幾百年都沒見過陽光了。
頓時間,林驚蟄便感覺到它的可憐,竟然連陽光浴都沒有自主享受的權利。
幽州城內,岑家府邸。
府邸深處,岑家太上祖。
“妙音,你讓老夫留意的那個人出現了。”
“哦,說說看。”玉符那頭,傳來了妙音的聲音。
“他身邊只跟了一條大黑狗,並沒有你說的帶著狗還有女人和男人。”
“知道了,你讓人拖住他,貧道的人很快便到。”
“沒問題。”岑家太上祖繼續說道:“不知道妙音道友之前說的話可算數?”
“自然算數。”妙音沒有猶豫的說道。
“那便好。”
遠在萬里之遠的通神山上,鎖妖一脈的傳承。
鎖妖塔外,妙音關閉了玉符,喃喃道著:“之前在葬仙洞的白帝城廢墟里,你有那些幽靈罩著,貧道奈何不了你,但現在你沒有那些幽靈保護著,貧道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說到此處,她想起了自己在白帝城廢墟里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竟然到頭來,得了一身重傷。
她一直想不明白,那個青年殺掉了這麼多幽靈,幽靈竟然拋棄仇恨,出手罩著他,還派出三個幽道對付自己,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那些幽道里,有神智堪比人類的生靈不成?不過能控制三隻幽道那個生靈到底有多強大啊。
妙音不清楚,而被困在葬神洞洞裡閻羅真君更加不懂了。
他之前派出去的攀天羅藤莫名其妙的認那個小子為主人,最後竟然連那吞天日狗也是這般。
而且,自己奈何不了的白帝城裡面的幽靈,那小子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那些幽靈派人來與自己談判。
這是真的很搞笑,竟然有幽靈冒著跌境這樣的代價,前來與自己談判。
要知道,這些幽靈遲遲沒有突破白帝城裡面的禁制,便是擔心跌境,但最後竟然有相當於人類化神期的幽君,跌破修為也要與自己談判,為的便是讓他在天屍宗地境內不準傷害那小子。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讓人匪夷所思,閻羅真君也深思不得其解。
天策教太上長老九幽老人,暫時還不知道解開自己“靈隱符鏈”的人便是林驚蟄。
而閻羅真君也沒告訴他,若是讓他知道是解開自己“靈隱符鏈”的人是林驚蟄。
且被白帝城裡面幽靈罩著的,恐怕他那張神符神火符,可能會落在白帝城廢墟內,把那些幽靈來個裡外炙烤。
林驚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幽靈罩著這事,如果讓他知道,他肯定敢往廢墟深處裡尋找答案。
深夜,仙來客棧上,林驚蟄已經熟睡,他的神魂已經進入鏡中世界,但他依舊習慣性的在客房內,布上了簡單的陣法,而那隻他控制的幽靈,他已經讓它透明化,藏在了客房內。
幽霸雖然都是實體化,但也能隨著意動變成半透明與全透明。
仙來客棧外,此時來了數道不速之客。
他們都是築基巔峰,來自天域樓。
天域樓屬於僱傭中介樓,分發任務的,這幾個人就是領了抓拿一個築基修士的任務。
據說那個築基修士住在五樓,身旁跟著一條狗,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這五人紛紛帶著面具,領取著岑家任務,賞金是一萬兩黃金。
“岑家倒是豪爽,一個抓拿築基修士的賞金竟然是一萬兩黃金,這個青年築基修士到底是什麼來頭?”
“誰知道,幹完這票再說。”
此人說完,便轉頭望著身後兩人,“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其餘兩人跟著我上去。”
“是。”兩人恭敬道了一聲,他們倒沒什麼惱火,畢竟守在下面也有千兩黃金,相當於這千兩黃金是白撿的。
千兩黃金可以兌買一顆中品靈石,其實也是不少了。
三人施展了御風術,輕飄飄的落在了仙來客棧的頂樓,然後朝著中間那個房門走去。
他們早已經得知訊息,自己要找的人便在這一間房裡。
當他們靠近了中間這個房門後,便直接踹開了房門,粗魯的衝了上去。
樓下兩人聽到樓頂的動靜,有些失笑:“若是我,定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與白天做任務有什麼區別呢。”
“倒是。”
兩人互望一笑,又抬頭望著來仙樓的樓頂,可等了許久,不見那樓上有人下來,面面相覷。
“上面發生了什麼?怎麼沒有動靜了?”
“不知道。”
“要不我上去瞧瞧,你……”
“不用了,我已經下來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身後,然後打斷了他們的話。
“你是?”
“你們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是你……”
“就是我。”林驚蟄一出手,瞬間打暈了他們,然後摘下他們的納物戒與面具,甚至把他們的衣服全部脫了一個乾淨,丟在了大街上。
他已經控制好了力度,把他們丟在了大街上,應該要清晨時分才能醒轉過來。
有些時候,折辱一個人,往往比殺了他還要解氣,且讓人終身難忘。
林驚蟄從他們口中問不出話來,只能施展“八荒煉魂術”中的搜魂。
從他們識海中得到的答案是,他們是天域樓僱傭的人,他們接的任務是岑家的任務,岑家的任務便是來抓拿自己。
林驚蟄不知道這岑家在哪裡,只是知道這岑家在幽州城裡,不過岑家為什麼會分發任務給天域樓,僱傭他人來抓拿自己,這個答案,只能找到岑家尋找答案了。
回到客棧頂樓後,林驚蟄重新布好一個陣法後,便繼續閉眼深睡。
早上,一道亂糟糟的聲音吵醒了他。
原來是岑家的人見自己僱傭的人半天沒回來,便在清晨時,調動了數十個岑家子弟,浩浩蕩蕩的朝著來仙客棧趕來。
那幾個接了任務,被打暈後清醒的築基修士,在眾人指指點點之下,夾著小腿,瘋狂的逃竄著。
“岑少爺,發生了什麼?”
仙來客棧的掌櫃看到這浩浩蕩蕩的數十個岑家子弟,堵在客棧的門口,連忙迎了出去,滿臉客氣的說道。
“朱掌櫃,沒你的事。”那個岑少爺倒是很客氣的拱了拱手。
“那不知道本掌櫃有什麼忙能幫得上?”朱掌櫃見他這般客氣,自然也客氣起來。
岑少爺想了想,說道:“我們要找你們樓頂上那個人問一些事。”
“樓頂上那個人?”朱掌櫃疑惑道。
“就是中間那個樓房,一人一狗的樓房。”
“伍叄閣房?一人一狗?”朱掌櫃一愣,“不知道那位客官如何得罪了岑少爺?”
自家的客官住在自家客棧內,然後得罪了人,別人找上門,當掌櫃的自然能做和事佬最好不過,反正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事,也是一種手段。
“那一人一狗昨晚潛入我們岑家,偷了我們岑家的琉璃神燈,躲在了客棧裡面。”
“有這等事?”朱掌櫃一驚,琉璃神燈何等的珍貴,即使被偷,也不是隨意捏造給別人的,所以說那一人一狗,到底是何人?
不過,能深入岑家,盜走琉璃神燈,然後又順利逃跑的人,應該是結丹修士無疑。
可是,這岑家,怎麼就派了幾個築基修士與數十個練氣修士來抓拿一個結丹修士,這不是螞蟻啃大象,蚍蜉撼樹?
“千真萬確。”岑少俠臉不燥面不紅的說道。
五樓頂層,林驚蟄住的客房裡。
大黑狗望著床上的林驚蟄,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昨晚真的跑到了那個所謂的岑家裡偷走那個琉璃神燈嗎?”
“你覺得可能嗎?”林驚蟄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如果不是,岑家的人又怎麼會找上門呢?”大黑狗不信的說道。
“我也不清楚啊,你要不要代替我去會會他們?”林驚蟄搓了搓鼻子,他自然知道這一夥岑家的人,應該便是那個給天域樓釋出任務的岑家人。
“狗爺才懶得動呢。”
“糖醋排骨。”
“不動。”
“紅燒肥雞。”
“不動。”
“豬肚包雞。”
“不動。”
“紅燒牛肉仙人蒸。”
大黑狗舔了舔嘴唇,“狗爺要這些全部加起來。”
“成交。”林驚蟄沒有猶豫。
“等狗爺回來。”
話畢,大黑狗身影一晃,從原地消失不見。
“小二。”林驚蟄喊來了小二。
“誒,客官。”一個跑堂小廝推門而進。
“給我去準備這些酒菜……”
當即,林驚蟄便把剛剛那些酒菜報給了小二聽。
小二聽後,道了一聲,“好的,客官,小的這就去,請稍等。”
小二說完,便關門離去。
“汪汪汪。”
大黑狗撞開窗戶,一躍而下,瞬間來到了街道上。
它甩了甩腦袋,便朝著岑家子弟方向撲來。
“誰家的大黑狗?”有些岑家子弟發現衝了過來的大黑狗,扯開了嗓子喊道。
“汪汪汪!”大黑狗可不理他們,一下子衝入了人群中,肉乎乎的雙爪亂拍。
“砰砰砰!”
無數道慘叫聲響起,十幾個練氣的岑家弟子,瞬間倒飛出去,砸到了街邊上,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