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遠距離觀望這座山峰時,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近距離觀望時,感覺無比的震撼。
“這就是鐵三娘口中說的洛璃派禁峰嗎?果然與其他峰不一樣,不愧為一手鎮壓元嬰期大妖修士的峰府。”林驚蟄喃喃自語。
嘆觀之後,他便施展了木遁術,遁入林木之中,向著山峰高處遁去。
就在他剛遁到山腰時,忽然山峰高處傳來了一道怒吼,緊接著一道黑影向著他的位置撲來。
什麼回事?他怎麼知道我的位置?
當望清那道黑影面貌時,林驚蟄便再也不敢向前,急急忙忙施展木遁術向著山腳下遁去。
“轟!”
一聲炸響,一棵參天大樹瞬間倒下。
林驚蟄倒吸了一口氣,倒下那棵樹正是自己的藏身之所。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那道黑影又向著他的位置撲來,速度之快,讓他幾乎來不及反應。
“怎麼回事?這黑影到底是什麼怪物。”
又是轟的一聲大響,他旁邊數棵參天大樹當場齊腰迸斷。
“遁!”林驚蟄突然感覺自己的木遁術在黑影靠近時失效了,原因是啥,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那道黑影速度實在太快,就在他一亮身那一刻時,林驚蟄便發現了他,然後施展木遁術逃跑時,便發現他竟然再撞斷一棵大樹時,便又快了自己一步,鎖定了自己逃跑的位置。
林驚蟄被逼出了林木,然後亮出了白骨劍,緊盯著眼前這個黑影。
“吼吼!”
白骨劍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惹怒了黑影,黑影發出了咆哮聲,撲了過來。
就在它撲了過來之時,林驚蟄便已施展遁地術遁入了地中。
“吼。”黑影撲了一個空,尋著林驚蟄逃跑的氣息追來。
林驚蟄只感覺自己遁地的速度始終無法趕在前頭,那黑影每奔一步,自己上空便傳來一道天搖地動的震耳欲聾之聲。
他又試著想往更深處遁去,卻發現越是向下,那泥土越是堅硬,耗損的靈力便越多。
“吼吼。”黑影主人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趕在那闖峰的小賊前頭,都無法奈何他,如是便見他的額頭上生出了一道眼睛,那眼睛頓時間噴出了一道金光,刺入了泥土之中。
被金光射中的泥土,瞬間融化起來了。
這一幕倒是把林驚蟄嚇了一跳,因為他遁地術本來就不快,若這時那道黑影的金光對準自己射來,自己肯定躲不過。
但是黑影主意明顯上是要把自己從地下逼到地上,雖然不知它此舉何意,但林驚蟄還真不敢冒險。
他思緒片刻,便決定往更深處遁去。
此舉倒是氣的黑影怒吼一聲,分出的金光向著一路向下的林驚蟄追來。
越往下,堅硬的岩土便越多,土遁術往往耗損的靈氣越多,效果卻是越低。
這一幕倒是苦了林驚蟄,他不僅要一邊分神施展土遁術,一邊分神逃躲追來的金光。
那金光不知道是何物,竟然能穿透泥土,扎入地底中。
林驚蟄閃躲之時,有些不幸,直接被那金光從手臂上摩擦而過。
雖然金光一時沒有穿透他的身體,倒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口,鮮血當即噴湧而出。
他自從修煉了鴻蒙混沌陰陽極的觀想法,肉身變得無比堅硬,倒是第一次被摩擦而過的攻擊傷害成這樣。
這金光是什麼東西?
林驚蟄絲毫不敢大意,直接運起靈氣護罩,一邊分神施展遁地術,一邊分神戒備那金光的襲來。
好在,那金光穿透攻入泥土中有距離限制,這才讓林驚蟄暗鬆了一口氣。
林驚蟄潛伏在三十米多深的地底下,然後一路向著山腳下遁去。
直至半個時辰左右,他終於在地底堅硬的岩土之中,遁到了山腳下。
這時,山腰上依舊傳來那黑影的咆哮怒吼之音,只是,並未見到他追來的身影。
或許,那座山峰是禁錮他的地方,又或者他是在守護著對自己極其重要的東西。
這些都是後話,林驚蟄自然是不清楚,他遁出了洛璃派的禁峰,一路便向著自己落日峰遁回。
半個時辰左右,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就在他剛回到洞府中不久,洛璃派各個峰頭上,飛出了一道流光,向著洛璃派禁峰的峰頭飛去。
這些林驚蟄自然不知道,因為他一回到洞府,便被自己手臂上血流不止的血洞驚住了。
他使用了渾身解數,依舊無法堵住血口徐徐流出來的鮮血,無奈之下,他只能用了一個蠢辦法,直接用布條死死捆住了那道傷口。
做完這一切,他感覺很疲憊與睏倦,便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漸漸地進入了夢中。
夢裡,鏡中世界。
“林姑娘。”
“嗯。”
“剛剛好險,差點折在半路了。”
“哦。”林兮瑤淡淡道了一聲,沒有半分神情波動。
“這洛璃派一途,極其不順,本來今晚便能找到鏡子的下一步線索,誰知道半路中殺出一個黑乎乎的怪物。”
“那怪物神通八達,詭秘非常,更讓人窒息的是他那金光攻擊,防不勝防,差點讓我隕落於地底之下。”
自從上次那事之後,林兮瑤便已經撤走了這裡遮掩手段,林驚蟄心中有絲絲竊喜,但他不敢表露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亂瞟一眼,林兮瑤的劍氣便會毫不留情的攪碎他的身形。
“金光?你說的那應該是三眼靈峭,一種山中精怪。”林兮瑤淡淡的道了一聲:“被它金銳精氣傷到,傷口久久不能癒合。”
“那有什麼方法阻止那血流不止症狀?”林驚蟄問道。
“你受的傷?”
林驚蟄尷尬一笑,只得承認。
“我不清楚,不過你修煉了鴻蒙混沌陰陽極,肉身比尋常的築基修士還要堅韌,應該過不了多久,便能自主癒合。”
“呃,行吧。”林驚蟄無奈笑道。
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若在遇到這三眼黑峭時,能逃走遠便逃走遠,畢竟現在他還惹不起這樣的強大的存在…
第二日,他被洞府內那個外門女弟子聲音吵醒。
他睜開雙眼,不耐煩的望了她一眼,喊道:“破壞了我的美夢,在嚷嚷,我便弄死你。”
他好不容易等到早上,才等到林兮瑤要離去之時,他想要多瞅幾下她的背影,卻不料現實中被一道哽咽聲吵醒。
被林驚蟄兇狠的聲音哽住,女子果然不敢再哭了,只是委屈巴巴的望著從床邊起身的林驚蟄。
“你是委屈個鬼呀,是你們要殺我在先,還不讓我捆綁了?”林驚蟄口中嘀咕著,然後抬手看了看手臂後面的傷口。
果然,這個蠢辦法只能讓血流變得緩慢,並不能徹底堵住傷口。
“不過,這好像不在流血了?”
他解下了布條,只發現傷口上有血肉模糊的傷口,但已經不再流血。
“幸好,若鮮血如果留個不停,自己豈不是血盡而亡。
他從新包紮了一遍,然後推門而出,去找鐵三娘議事。
“長老,這麼早麼?”鐵三娘似乎剛睡醒,衣服還沒來得及打理,半漏的山峰也是一覽無遺。
林驚蟄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師傅什麼時候回來?”
“幹嘛呢?”鐵三娘說道。
“我想幹一單大的。”
“鋌而走險?”
“算是吧。”
“今晚應該會回來。”鐵三娘給出了一個答覆。
“行。”林驚蟄從新回到洞府內,等待時間。
洞府內,那個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而那個面具男,依舊沒有醒轉的跡象。
林驚蟄望了望角落裡兩人,然後便閉上雙眼,修煉起鴻蒙混沌陰陽極觀想法。
晌午時分,洞府外忽然傳來一道亂糟糟的聲音。
“發聲了什麼?”
林驚蟄睜開了雙眼,門外便傳來鐵三孃的拍門聲。
林驚蟄走到門前,推開石門,然後鐵三娘一躍而入。
林驚蟄見鐵三娘身後黑壓壓一片,愣了一下,趕緊把石門關上,問道:“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
鐵三娘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來一場大的?”
“什麼大不大的,外面不都是一群練氣修士?”
“對,他們都是煉氣修士,但你不也是煉氣的?”鐵三娘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
“嗚嗚。”洞府內,被林驚蟄捆綁的女子剛剛醒轉,便又小聲哽咽起來。
鐵三娘聞聲望去,頓時有些傻眼,“你綁了兩個人回來幹嘛?”
“這兩人便是昨晚偷襲我的人,不過我還沒審問,等你師傅回來再說。”
“昨晚?”鐵三娘一愣,她昨晚突然睡得死沉的,她還以為自己最近太累了,才會這般,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
“師姐救我。”那女子發現了鐵三娘,如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向鐵三娘呼救。
鐵山娘只是望了她一眼,說道:“我做不了主,他是長老,我命令不了他,若你想有人救你,那便等掌門人回來,給你做主。”
女子聽到掌門幾個字時,面色便如死灰,掌門若真的回來,查到她與其他門派勾結,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她突然有些後悔,為何不早些從了他,或許他舒服了,肯定會放了自己。
鐵三娘回過身,望著林驚蟄,說道:“你現在要怎麼做?”
林驚蟄說道:“我也想不到,放任他們幾個同夥,然後準備釣大魚,誰知道他們竟然煽風點火,讓一群小魚苗過來試探。”
鐵三娘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要鬧一場大的嗎?此時應該足夠你折騰了吧。”
“還不夠。”林驚蟄說道:“還沒大魚上鉤呢。”
鐵三娘頓時無語。
林驚蟄問道:“我作為你們洛璃派內門長老,可有什麼實質的權力?”
“你雖然只是練氣修士,但卻是掌門破例把你升為長老,雖然說走了後門,不過權力與其他內門長老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他們這群外門弟子突然堵著我的洞府,算不算以下犯上。”
“算。”
“那殺了幾個,應該不用背責吧?”
“理應上來說,在山門內,不能隨便殺害任何弟子,但他們現在以下犯上,作為內門長老的你,應該有這個權力。”
“那我知道了,不過我這個人是愛好和平的,打打殺殺也太有損我的形象,總之,迫不得已時,我直接廢了他們。”
鐵三娘一聽,頓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