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火箭全部射在了死人臉身上,但依舊無法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林驚蟄神色一凝,施展“踏地無痕”,向後飄出數步,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後再召出來幾個火球術,丟了上去。
轟轟轟!
火球術砸在死人臉身上,崩出無數的火花,但依舊只是震退了他半步,便又重新衝了上來。
“救我!”
緊接著,張守將旁邊,湧出一團白霧,那白霧好似古怪,漸漸形成一頭老虎模樣,猙獰舞爪的撲上了縮在角落邊,早已尿溼透了褲子的張守將。
林驚蟄本想向前上去對他施予援手,但被突然衝了上來的死人臉死死困住,脫不了身。
耳中,便傳來張守將不間斷的慘叫聲。
這些人?真的敢在皇宮裡大開殺戒?
往後退間,他也不在捏指發決,他畢竟感覺到自己這些普通的法術,似乎對這死人臉產生不了多大作用。
張守將的聲音越來越低微,低微到已經是油枯燈滅,漸漸的便沒有了動靜。
林驚蟄抬眼間,角落裡的張守將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似乎剛剛那喚化老虎的白霧,把他身上的皮肉吞噬掉了一般。
那白霧是什麼?
林驚蟄突然想起今天那女子施展的手段,心中暗道:“這些白霧會不會是出自於她之手?”
思忖間,御花園外,傳來了一大片的動靜,動靜之大,似乎漸漸要壓過了這裡打鬥的動靜。
緊接著,一道怒喝聲響起:“何方妖人,竟敢來皇宮內撒野。”
一道白光,忽然從天而降,掀起陣陣煙塵。
築基期!
林驚蟄神色一凝,那從天而降的白光,竟然是一個完全沒有半分遮掩身上氣息的築基者。
林驚蟄定睛一瞧,發現那人竟是楚國現任國師。
那國師冷哼一聲,便朝著林驚蟄這邊望了過來,隨後出聲冷喝一聲:“原來是這妖道在這此處害人。”
話都還沒說完,便見他抬手間,便已經出手。
林驚蟄這都還沒瞧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便見到有一道光芒向著自己罩了過來,那光芒看著像是一個金剛圈。
而接下來,林驚蟄便感覺到更古怪了,本與自己對戰的死人臉忽然發出一聲怒吼,像似一個護主的家奴,不要命的衝上了那金剛圈。
“屍奴?”國師冷哼一聲:“既然還修煉了一具屍奴,看來你便是那個大惡不赦,殺害了整座李府的那個妖道,可讓本國師好找你數月。”
林驚蟄一陣懵逼,不知道他說的什麼與什麼,什麼血奴,什麼李府,他壓根的一點都不知道。
轟!
一聲巨響,金剛圈直接把那死人臉砸飛了,但又在死人臉砸飛之間,那金剛圈竟然倏的飛起,套在了倒飛出去的死人臉身上。
轟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整座屋子也轟然倒塌。
“妖道,你的屍奴已經被本真人抓住了,看你還有什麼真本事。”
林驚蟄一愣,自己廢去九牛一虎的力量都無法對那死人臉照成多大的傷害,反倒被這小小的金剛圈輕易的套住。
而那被套住身子的死人臉砸在了地上,只是掙扎片刻,便沒了動靜。
這戲,演的也太假了。
“妖人,竟敢無視本國師!”
護國國師冷哼一聲,翻手間,便召出一件古怪的三叉兵器,那兵器泛著冷芒,朝著林驚蟄當頭一棒。
“這也是法寶?”
林驚蟄愣了一會,卻不敢小視,連忙召出兩記火球,轟了上去。
火球作用並不大,但卻給他施展土遁符提供了鍥機。
“轟!”
三叉法器轟散了火球,便朝著身下那人砸下,便聽得一聲巨響,泥土四濺,塵土飛揚。
“哼,這麼不堪一擊?”護國國師也是愣了一會兒,緩緩走了過來,望著地上。
地上被三叉法器轟出了一個巨坑,但卻沒有那個少年道長的身軀。
“跑了?”護國國師冷冷的盯著地上,那裡還蘊存著一股細微的土靈氣波動。
“是土遁符還是土遁術?”
護國國師緩緩的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隻籠子,籠子裡面正好關著一隻蹦蹦跳跳的蛐蛐。
他伸手開啟了籠子,放出了裡面的蛐蛐,蛐蛐落到了地上時,在泥土中嗅了幾嗅,便猛然扎進了泥土,消失不見。
“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嗎?”
護國國師收回了籠子,望了一眼縮在一角,早已死去的張守將,又回身提起身旁的死人臉,走出了這間早已化成廢墟的房子…
林驚蟄施展土遁符,只往宮外遁去,大概遁出三四里地時,土遁符的靈氣便消失殆盡,帶著他遁到了一間木屋外。
這張土遁符是最後一張了,不過,他還有數張金遁符。
金遁符效果如何,他沒有試過,但根據“金”字形容,在城內,大部分還是會遁到金庫或是銀庫裡面去。
他望著這間已經荒棄已久的木屋,眨了眨眼,收回身上全部的氣息,推門進到了裡面。
而當他剛踏入那間木屋時,身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磚出了一隻小生物。
那小生物睜著一對骨碌碌的雙眼,盯著眼前那間木屋,那間木屋在它眼中看來甚是巨大,但它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磚入了泥土裡。
門外小生物的舉動,林驚蟄自然無法注意到。
他此時坐在一片空地上,搓著鼻子,捋一捋今夜發生的一切。
從張守將帶人包圍了御花園,又直接的朝自己房屋趕來,分明便是針對著自己而來。
在擒住張守將時,貪生怕死的張守將便把張宰相抖了出來,但好快便又被一群殺害了散修的殺手闖出,,想要殺他們滅口,然後全部嫁禍於自己。
這分明是很有目的性的針對。
但他們為何這般做?很明顯,應該是自己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對自己發起偷襲的死人臉為何在國師出現之時,便舍下自己,衝國師衝去?
看似牛逼哄哄的死人臉在國師手上竟然一招也接不下來,便被控制住?這國師真的這般厲害?為何自己只感覺不到?
但不管多厲害也只是築基期,與老太婆相差不了多少。
剛剛也不是自己怯戰,而是剛剛那種場面對自己不利,揹負罪名不說,反倒在自己靈氣耗盡之時,逃也逃不得,還要淪為階下囚。
莫不會他們本是一夥的吧?
林驚蟄忽然想起幾個月前遭到死人臉的伏擊,又想到幾天前在矮屋子遇到那奇怪的女子,在加上矮房子突然出現的死人臉。
這其中,處處透著關聯,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向自己投降的女子,就是今晚一直沒有出現的罪魁禍首。
但她又與那國師有什麼關聯?
從國師口中得來,那死人(臉竟然是一具屍奴,如果按照這樣來說,那死人臉便是那會施展白霧的女子所養的。
他們有三夥人,宰相,國師,神秘女子。
他們此舉打壓王氏,陷害我,為了什麼?如果說張宰相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還能理解,但那神秘女子與國師,他們都是修士,到底是為了什麼?
天色即將大亮,林驚蟄沒有離開這間木屋,他暫時隱藏這裡,伺機而動,他倒想看看護國國師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老頭子,我讓你先不要動手,你為什麼就不聽?”
宰相府,一間密室中。
“老夫覺得這麼好機會,怎能錯過?”
“機會?本國師的算盤都被你打亂了。”護國國師捧著一張黑臉,望著眼前老頭子,心中暗道一聲,若不是你救了我一命,老子當真一掌劈斷你腦袋。
“若不是我大弟子如夢趕到,我看你要怎麼收場?”
“那便多謝護國國師了。”
“哼,你說的倒是輕談妙寫。”國師繼續說道:“你殺了那麼多散修,本尊看你以後得主之位,會有哪個散修受你所用。”
“不是嫁禍於那小道士了嗎?”
“小道士?哼,豈是那麼好抓,而且這漏洞百出的計劃,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致命點,短時間糊弄著,還能說的過去,但如果長時間還抓不到替罪羊,那你便等著被其他散修聲援打擊,或者冷棄吧。”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辦法?嘿嘿,只能計劃提前了吧,如果抓不住那小道,就把王府的人墊上去。”
“不過,你這老頭子答應我的不要食言,否則,本真人手上的厲害你是知道的。”
張宰相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連忙說道:“曉得,曉得,老夫定會把楚國打造成一座供真人真正修煉的道場。”
“哈哈,在事成之後,本真人便答應賜予你一場造化。”
“謝謝真人。”張宰相頓時一喜…
朝天殿,後宮,御用書房內。
“李公公。”
“奴才在。”
“嶽龍將軍可回資訊了?”
“回陛下,我們的人還沒回來。”
“誒,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擔心,張宰相應該不敢直接逼宮。”
“逼不逼現在又有什麼區別?朕還以為把王太師召回來,他們便會收斂一下,但看來我也是朕高瞧了王太師了,甚至對他期望有些大了。”
“王太師畢竟被陛下罷宮了十年,羽翼也被剪掉了許多,自然難以與張宰相抗衡了。”
“李公公,你覺得朕當年做錯了嗎?”
“奴才不敢說。”
“朕恕你無罪。”
“奴才也不敢說。”
“你,你呀。”楚懷王指著一個清瘦的太監說道:“你跟了我也有幾十年了吧,怎的越混越膽小了。”
“請陛下不要逼奴才,奴才真的不敢說。”
“誒,你若這般說,朕還真覺得當年做的不對,但這又能怪朕嗎?功高蓋主,又不懂的收斂,讓朕縷縷被駁面子,哪個皇帝能忍得住?”
“陛下說的是。”
“這些年來,朕兢兢業業,努力的維護好這個國家,但始終還是鬥不過這個張宰相與護國國師,讓朕好不服氣,這個時候,他竟然還逼朕給他們獻上九十九個童男童女,這些怨天怨地的事情竟然能從他一個國師口中說出來?”
楚懷王有些惱火,真的想發洩出去,但也只能捏緊拳頭,努力的砸在了木桌子上。
這一幕,倒是嚇的一旁的李公公抽了一口涼氣,陛下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