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什麼水怪？”
陳牧羽裝著一臉懵的表情，彷彿壓根不知道王建紅在問什麼。
“先前在水庫裡，我們那麼多人可都看見了，水裡有個影子把你拖走了……”王建紅不肯罷休，往往這種話題是最能引起人的好奇的！
陳牧羽忙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建紅，“哪有什麼水怪，我那是被掉水裡那輛車給卡了一下，又恰好遇到水底的亂流，把我拉了下去，王隊長，你這想象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車麼？
王建紅訕訕，“反正，沒事就好……”
“誒？”
這時候，陳建禮好像想到點什麼，“我說老王，你們村不是想發展旅遊麼，這正好是一個噱頭呀……”
“啊？”王建紅納悶的看著陳建禮。
陳建禮道，“聽說過尼斯湖水怪麼？聽過天池水怪麼？就這麼一個噱頭，人家一年得吸引多少遊客？你們也可以跟著學嘛，去市裡找幾家電視臺，把我侄兒見義勇為的事情給報道一下，順便再宣傳一下妹兒堰水怪的事，還怕沒人來麼？到時候你端個板凳坐村口，每天收門票都能收到手軟了……”
“得了吧三叔，妹兒堰就一個水庫，能和尼斯湖，能和天池比？”
陳牧羽狂汗，連忙叫停，啥玩意兒見義勇為，他是一點都不想出名，一點都不想高調，如果成為大眾的焦點，難免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陳牧羽這麼說，陳建禮卻是笑了，“那什麼尼斯湖水怪，天池水怪，不也是捕風捉影的麼，都傳了多少年了，壓根就沒有官方證實過，妹兒堰幹嘛不能學習學習？”
陳建禮的想法很簡單，什麼水怪噱頭是假，讓自已這個侄兒露露臉才是真的，反正不能讓陳牧羽這次白白的見義勇為了。
“要證實還不簡單，這妹兒堰才多大點，天池沒法抽乾，難道妹兒堰還抽乾不了？別噱頭沒搞到，反而鬧了笑話！”陳牧羽也是無語了。
“我倒是覺得，這事有搞頭！”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旁邊一直沒做聲的王建紅突然認真了起來，“我聽我女兒說過，這叫事件營銷，鬧笑話也不怕，那叫啥來著，負面營銷也是營銷嘛……”
呃……
陳牧羽一滯，“王隊長，敢問你女兒是幹嘛的？”
“說是搞什麼新媒體，當網紅直播帶貨，聽說粉絲還不少呢！”王建紅乾笑了一聲，“你們年輕人的玩意兒，我們也不是太懂！”
難怪！
聽到這話，陳牧羽的額頭劃過一絲黑線。
“喲，老王，你還有女兒呢？”
旁邊陳建禮眼睛亮了亮，他所關注的，永遠不是重點。
女兒，網紅，還有粉絲，那應該長得也挺不賴的吧？
王建紅訕訕，“不怕你們笑話，都三十二了，也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在外面瞎混……”
“言過了！”陳建禮覥著臉笑了笑，“你女兒在哪兒直播呢，我有時間去看一下，刷刷禮物……”
……
這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一邊去了，陳牧羽很鄙視的看了三叔一眼，三叔可是四十好幾的人了，都還沒有結婚，但陳牧羽知道，三叔身邊是一直不缺女人的，說好聽點是博愛，不好聽就是個人作風太混亂。
這也是陳牧羽很不喜歡他的一點，但作為小輩，平常開開玩笑還好，又不可能真正的去說他的不是。
……
——
“王隊長，這妹兒堰怎麼來的，你知道麼？”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來到了水庫邊，衣服是王建紅的，不怎麼合身，穿陳牧羽身上，把氣質都給拉下了不少。
市裡救援隊的人已經來了，正在打撈水庫裡車子，岸上還圍著一些人在看熱鬧。
陳牧羽想起那具骸骨的事，便隨口問了王建紅一句，或許能找到一些能核實那具骸骨具體身份的資訊來。
王建紅不知道陳牧羽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答道，“聽說是兩百多年前，青龍江決堤衝出來的這條堰，後來鎮上規劃，修了個大壩，就有了現在這個水庫……”
似乎沒有明白陳牧羽問的重點。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妹兒堰這個名字怎麼來的？這裡面有什麼故事傳說麼？”陳牧羽連忙再問。
王建紅反應過來，乾笑了一聲，“這個麼，我倒是聽我們村的老人們講過，說是這妹兒堰以前也不叫妹兒堰，而是因下游飛沙渡而得名飛沙堰，後來，約莫是一百多年前吧，有位劫富濟貧的女俠客，被仇家追殺，捉住後綁上石頭沉進了這條堰裡，附近村落的村民有很多都承受過她的恩惠，就把飛沙堰的名字給改了，起先是叫俠女堰，後來才改成妹兒堰的！”
聽王建紅講到這裡，陳牧羽對了對時間，一百多年，差不多正好，而且還是位女俠，這麼說來，那具骸骨的主人，倒是很有可能就是王建紅說的那位俠女！
“知道名字麼？”
陳牧羽表現得像個求知慾很強的小學生，好奇的接著詢問。
王建紅搖了搖頭，“這都多少年了，哪裡可能還有名字留下，傳說畢竟只是傳說，捕風捉影而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能說得清楚？”
……
正當陳牧羽想要繼續問點有用的資訊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微微皺了皺眉。
騰虎打來的。
指定是沒有什麼好事。
果然，說是明天早上來清風苑接他，具體什麼事，騰虎沒有在電話裡說。
但陳牧羽用腳趾頭想也能夠想到，八成是和遊家的人有關，騰虎也只能為了這事找他了。
“怎麼了？”
看陳牧羽臉色不太好，陳建禮在旁邊問了一句。
陳牧羽搖頭一笑，並沒有多說。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麼遊家的人不遊家的人，陳牧羽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這家人就算再猛再囂張，難道還能吃了自己不成，更何況，這事還是自己佔著理呢。
……
——
下午，蹭三叔的車回了城。
甘泉村那邊的拆房工作，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陳牧羽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在那兒看著。
藍天收購站，拆下來的木料、傢俱還有一些其他雜物，都在陸續的拉回來。
這才半天的功夫，已經拉了有三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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