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面走,大家都不免得有些疑惑起來。
雖然一路上歷經千辛萬苦,但畢竟沒有正兒八經的和那東洋國的邪道中人碰上面,大家都有些心裡疑惑。畢竟那些手段如果稍加利用,趕屍人他們走了之後也能留下同樣的效果。
有的人心裡捉摸不定,坦言道:“就我們現在碰到的這些,都是一些殭屍之類的東西,並不能確定這幕後中人還在這山上如果早已經逃之夭夭,留一些手段過來應付我們,我們又怎麼能感覺到呢?”
這種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可言。我們不能賭那些趕屍人為了得到這山中的某些東西,就死守在這裡不走。
看著不少人現在已經萌生退意,那雙虎鎮陳家的陳玉林慌得不行:“大家不要著急,我們繼續往前面走,因為我們現在的路線是往這地宮的深處最深處走的,極有可能碰到東洋國的趕屍道人。”
四大爺和劉汝香也各說了兩句好話,勸大家堅持著,如果實在不行,到了最深處還看不見人,我們再行撤退也不遲。
目前最不能把隊伍分成兩個兩半,不然之前面對兩個地窟之間做出的努力抉擇都白費了功夫,簡直就太滑稽了,就像是在牢不可破的鐵桶中間鑿出一條接縫來。
“那大家繼續往深處走吧,等走到最底下、最裡面,然後再上來,那也不遲。”那個算命的道人咳了咳說道。
不一會兒,隊伍中的腳步再次加快,前面的路已經坦蕩很多,而且地勢在往下走,不時就要從一些石頭上踩著跳下去。
四大爺從一個石頭上縱身一躍,雙腳穩穩的落在水下。
“啪嗒!”
水花四射。
四大爺笑著調侃道:“你們雙虎鎮陳家的這塊祖地,真是一塊一處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啊。”
陳玉林陪著笑:“感謝誇獎,其實還是和我們雙湖鎮,嗯陳家以前的老祖宗有眼光,選的這處地方連通著這整一片大山的地下世界,洞窟一個接著接著一個。其實不瞞各位,我雙虎正成家在近百年前那一次能夠起來,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陳玉林說到這裡忽然賣了個關子,大家都好奇了起來。
“快說你這老東西,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你們陳家的祖先以前做什麼事了?”
陳玉林笑了笑:“大家不要著急,我這就娓娓道來。”
“說到二百多年前的清朝,我們雙虎鎮陳家的祖先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在盛世時多多囤積糧食,最終每逢荒饑荒年間再把這些糧食給高價賣出。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低買高賣就能賺得盆滿缽滿,成了這尚林縣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這些手段在以前很常見,大家也都有些瞭解。就是在現代的新社會不能這麼幹,否則公家發起怒來也是要抓人的,讓不少鄉紳、大戶們都失去了這一個簡單的資本積累手段。
“這樣的事情本來也算平平無奇,但就是在乾隆的某一年之後,我們雙虎鎮陳家的幾個大主事人都被接連殺害。這地窟的開啟方法甚至差點都失傳了。好在清朝末年,軍閥混戰就有一個陳家後人研究出了開啟的辦法。自然而然的,那地宮中之前囤積的糧食、鹽鐵和金銀細軟都開始重見天日。我雙虎鎮陳家憑藉這些資本才更快的走上了攀附軍閥的道路。”
“只可惜,跟錯了人呀。”陳玉林這時候拍了拍大腿,心中自然是一片後悔和憤慨。
大家談到了這裡,口中也多少唏噓不已。
“老一輩的陳家人憑藉著地窟飛黃騰達。而現在到了你們這一代陳家人,既然想著搬遷祖地,和曾經的支脈們並在一起。你要搞清楚,如果真的這麼幹了,那你們雙虎鎮陳家以後可就丟大人了。”
陳玉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那也沒辦法了,以前的地庫是家族發展的助力,現在的地窟成了絆腳石。不僅提供不了什麼幫助,從風水氣象上來說,還被破壞了。”
我跟在陳玉林的後面,聽到他這麼個說法,心裡也是不停地想要感嘆,這就是風水氣運的力量嗎?可以影響一代人甚至一個家族的興衰發展。
陳光戈忽然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陳玉林,說道:“說實話,我是想拉你一把的。只要你能把那件東西給我,我就給你提供兩條路供你選擇。第一,把你們家的這邊主脈的祖地搬遷到我們家支脈那裡。以後就不會出現你說的那各種那樣的倒黴情況了。第二,我給你重新想個點子,設計出一套方案來,保證能讓你你們家這祖地重新成為你雙虎鎮陳家的發展助力。”
我們其他人盯著陳光戈看,心裡既有不解,也有震驚。
其他人不解的可能是陳光戈嘴中提到的那件東西。
而我不解地則是陳光戈設計出來的那發展方案。
看著我們隊伍中其他人的目光,陳光戈擺了擺手,說道:“老陳頭,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繼續往前走。”
就在陳光戈大師說完話還沒有幾秒鐘地時候,忽然間這地窟的深處就出現了一陣吶喊聲。
“救命,救命,快來救救我!”
那聲音非常微小,但穿透力卻極強,在這寂靜的地窟之中,我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聽到了這一陣聲音。
“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我啊?”那聲音就在我們前面的不遠處。
大家聽到聲音的一剎那,都有些愣住了。
在深山地窟之中,為什麼會有其他人?這個人的身份是什麼?到底是那東洋國的邪道中人還是意外走到山上的普通人?
大家停住腳步,無數雙眼睛互相看著。
“我們過不過去了?”一個人問道。
隊伍中的其他人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那聲音是否會帶來危險?是否又是新的轉機?我們沒有人知道。
劉汝香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對竹質符茭。
符茭是占卜所用,又叫做聖盃,在道教中也廣泛使用,所以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劉汝香口中念動著神秘的師公經文,然後一手掐訣,迅速地把那一對符茭給扔在了地上。
“哐當。”
這一對符茭在地上翻滾幾圈,最後顯示的卦象是兇。
這就代表著我們繼續往前面走很有可能會遇到兇險。
劉汝香捉摸不定,看了看圍觀的眾人,四大爺這時候鼓勵著說道:“且再扔一遍吧,可能會有些不準。”
劉汝香把符茭從地上撿起來,剛準備重新扔一次呢,這個時候,那一直跟在後面的算命師說話了。
“沒必要再扔了,我剛剛用易數算了一遍,我們不能下去,那下面的聲音是在故意勾引我們,一旦我們下去了,很有可能會發生大規模地傷亡,到時候就慘了。”
這個算命先生說的話好似和真的一樣,大家都猶豫不決,心中萌生退意。
大夥們來這裡,其實都是為了抓那七星圍月異象中出現的異國勢力。可在場的各位哪一個不是人精呢?都想著自己這邊不要出現傷亡的情況。自然而然的,都有些慫了。
可我師父劉汝香好似就不那麼聽勸,把手中的符茭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然後口中繼續唱起符咒。沒過幾句後,重新又把手中的符茭給扔了出去。
“哐當……”
符茭在地上翻滾幾遍,然後停了下來,顯示的結果是吉。
剛剛扔出來的是兇,這接下來扔出來的就是吉。說明那後面可能會有風險,但不大,或者說一開始會遇到風險,後面就風平浪靜了。
看完這個結果,劉汝香和四大爺率先發聲道:“這底下可能有危險,但不多,我覺得我們這麼多人在一塊,還是有必要下去一次的。總不能因為草木皆兵,被嚇破了膽子吧。”
陳光戈也是隊伍中的主心骨,另外的那位測字先生在剛剛的那一輪測字的時候贏得了許多的人心,也有一些威望,剩下的就是那紅蓮教的那位煉外丹功夫的弟子以及那個算命道士,都有些話語權。
這個算命道士還是和剛剛那樣,極力的反對:“我看還是不要下去了,為妙那底下的呼救神誰知道是什麼東西呢,而且就算我們救上來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這算命道士的話,裡有些冷血,我有些不太舒服的看著他一眼。
這種人我感覺就要離得遠遠的,絕對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否則在關鍵時刻得不到幫助,或許還要反被他坑一手。
劉汝香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教過我很多,我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到了後面,我才發現我的猜測完全正確。
至於其他人那個測字師傅,則捋著下巴上的鬍子慢悠悠說道:“我看還是下去一趟比較好,別人你既然呼救了,肯定就說明正面臨著危難的情況。況且有正有句這樣的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此番雪中送炭,沒準能讓對方記住我們一輩子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