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虛影最終是一個不剩,並且同時,掉了滿滿一地的破碎黃豆粒。
這個黑袍人也是累壞了,慢慢把手收回到衣袖之中,他那乾癟而又鬆弛的面板包裹著骨頭架子一樣的身體,慢慢咬著一副沾滿黃色牙垢的牙齒,惡狠狠自己說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今天就是你們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裡的時候,敢在我面前豪橫,這樣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這個黑袍人腳下速度增快,朝著洞窟深處迅速奔走過去。
而在我的身邊……劉汝香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三千六百七十二天兵,隨我回……”
這時候話還沒說完,劉汝香的手一下子就拿不穩了,那小盒子立刻掉在地上,那原來滿滿當當一盒子的黃豆現在居然一個不剩,居然全都沒了。
這簡直就像是變戲法,我看得是瞪大了眼睛。
“師父……”我輕輕喊了一聲,然後迅速走上去抓住了劉汝香的胳膊。
我能看出來,劉汝香的氣色是差到了極點,這一定遭到了什麼壞事。
“師父,剛剛那是什麼東西,怎麼了?”
劉汝香拿開我的手,轉過身問向四大爺和陳玉林:“這個弱點究竟有多厚?還需要挖多久我們才能挖出去?”
陳玉林反問道:“怎麼了,現在快的話估計還要大半個小時,這地方的硬土實在是太難挖了。”
劉汝香臉色眉頭一皺:“快點,必須再快一點,我剛剛的撒豆成兵的法術被破了,三千六百七十二天兵一個都沒能回來,馬上要接觸的對手,實力很有可能會非常高強。”
劉汝香這麼說著,我的臉一下子都被嚇白了。
強如劉汝香,我可是很少從他的嘴巴里聽到什麼“高強、厲害”的詞語,這馬上遭遇的敵人肯定閉著眼想的能感覺道是什麼東西。
遇事不決,扔個符茭。
劉汝香先升起一個火堆在燒著鐵劍和火炭,然後就扔起了符茭,
第一卦是一曲一平,不同,自然就是兇,而第二次扔下去,同樣也是兇,這時候,劉汝香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如果接下來的幾卦都是兇,那麼這或許就要趕緊跑路了。
就在第三次扔下符茭,還沒落地的時候,忽然這遠處的洞窟盡頭就傳來了一陣讓人不寒而慄的嘶吼,與此同時,這符茭也是出了一個兇的卦象。
“真是該死!”我嘴裡罵罵咧咧,忍不住扭頭朝著洞窟的盡頭看過去。
也就在那裡,赫然站著一個渾身穿著黑袍,被這黑袍緊緊遮住身體的一個人,甚至是連男女都看不出來
很快,這個人就開口了,是一種沙啞的、讓人覺得陰森可怖的聲音:“你們為何闖到此地?”
聽到這句話,陳玉林放下了手裡的工具,氣得吹鬍子瞪眼:“去你媽的,你算什麼東西,這是老子的祖墓,老子雙虎鎮陳家的師公,這是我們家的墓地,你侵佔了我們家的地盤,還反過來質問我?”
我在邊上看著,都要忍不住笑了,同時又感嘆這傢伙真是人老成精,血性早就被磨沒了,只會在那裡無能狂怒甚至不敢走過去跟這個黑衣人對抗。
這個穿著黑袍的男人這時候完全不顧陳玉林說的話,嘴巴里傳來一陣邪笑:“作為冒犯的代價,你們請永遠在這裡安息。”
這個黑袍男人話音剛落,立刻就從黑色的袖子裡面伸出來一雙漆黑乾癟的手掌,那隻手青筋暴起,猛地朝著陳玉林攻過去。
“啊——”陳玉林被嚇個半死,竟然一屁股嚇得坐在了地上……躲開了。
這個黑袍男人重新揮舞著巴掌就要朝陳玉林的腦袋上面發力,還是被攔住了。
關鍵時刻,劉汝香還是沒有看這個陳玉林腦漿迸裂,猛地抽出一把短劍,擋在了這個黑袍男人的巴掌前面。
“噗!”這個巴掌猛地拍在了劉汝香的短劍上,然而令人覺得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巴掌也只有一個細微的破皮口子。
然後那黑袍男人猛地伸出腳就朝著劉汝香的肚子上面踢過去。
劉汝香猛地一個閃身躲開,同時兩隻纖纖素手伸到前面,抱住這個黑袍男人的腿就猛地一抬,直接把他推得往後翻了個跟頭。
劉汝香這時候反手主從地上的火堆裡撿起剛剛考好的燒紅的鐵劍,先對準那黑袍男人就刺了過去。
“噗——”
一陣布料的撕裂聲音出現,劉汝香的匕首劃破了那人的黑袍,直接讓他露出了胸口好大的一塊裡面神秘的紋路。
劉汝香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就見那黑衣人捂住了袍子上面的缺口。
他這時候眼前一亮,猛地用燒紅了的短劍繼續攻擊。
這個黑衣人不多時就落入了下風。
與此同時,劉汝香扭頭朝著我們大喊:“快點挖洞,我們必須要出去!”
劉汝香這麼說著,我也趕緊拿著鏟子,猛烈的跟著往那已經越來越大的凹口上面猛烈的鑿上去。
那糯米漿糊出來的硬質土層的強度非常高,我猛地往上面鏟了兩下,也僅僅只掉了兩塊比大拇指加蓋稍微大一點的碎土。
“快,繼續朝著裡面挖!”陳玉林也在使勁,現在我們都沒人拖後腿,都知道著追兵就在眼前,一旦擋不住,說不定就得交代在這裡,就完了。
而再看劉汝香佔了上風之後沒多久,那黑袍人退後兩步,緊緊攥著一拳頭,等著劉汝香上前兩步的時候,猛烈地橫推過去。
劉汝香一個不小心,被那黑袍人地胳膊肘撞到,疼得悶哼一聲,迅速後退兩步。
“你們,必須要死。”這個黑袍人嘴中低沉著,然後就猛地把自己的黑袍一下子撕開了。
布料碎裂,我們也算看清了這個人地身體。
這人只有下身穿著一條短褲,因為就在他的渾身上下,赫然被刻了令人費解的圖案和符文,甚至能看清楚刀子在面板上劃出來的痕跡。
“啊——”
“啊——”這人嘶吼著,一身黝黑乾癟的身子,如果他躺在棺材裡的話,我或許真的會以為這個人是死掉的屍體。
誰知道,他這時候竟然猛地從身後拔出來一把鋒利的小刀,還閃著寒光,沒有用這把刀襲擊劉汝香,而是熟練得使用這,把他像筆一樣在身上寫著一個個罕見得字元。
劉汝香看著那些字元,臉上瞬間就變色了。
“大膽奸賊,找死!”
劉汝香退後兩步,重新拿起一把燒紅的匕首,揮舞著重新朝那人殺去。
我然後就看到,那黑衣人在自己的身上寫字得時候,那五官七竅,竟然都在不停地外網流血,一副自殘得樣子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什麼情況,這到底是什麼邪法,這樣子,就能讓人變得厲害?
這個人用刀在身上刻著字,那好像確實就變強了,以至於力氣都增大很多,一巴掌就朝著劉汝香扇了過來,然後那另一隻手拿著那支小刀,朝著劉汝香猛地划著!
我的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就是這樣雙管齊下得攻擊方式,劉汝香幾乎沒有方法躲開!
我瞪大了眼睛,然後下一秒就看見,劉汝香竟然一隻手擋住了那人的胳膊,然後另一隻手猛地朝著那把不多指頭長的小刀捏了上去。
“啪!”
讓人不可思議地一幕發生了,那把小刀竟然被劉汝香硬生生地捏住,然後猛地一擰,給折斷了!
我知道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劉汝香也會,但沒想到這麼小的刀也能奪走?
我畢竟也會這一招,這空手奪白刃的核心就是拿住刀刃,就像是一把大刀,只要你的力氣夠大,你的手夾住刀片,其實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是這樣的小匕首,難度幾乎就翻倍了!
我這時候看見劉汝香猛地唱起了師公經文,我不要太熟悉,因為這就是劉汝香教給我的那個金身法。
只見,劉汝香口中唱著金身法,那渾身上下的身體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那青筋暴起,臉色都滿滿的變紅,然後猛地一拳頭攢足力氣,就直接朝著那人打了過去。
“噗!”這一拳是真結實,直接打在了那人的眼睛上。
頓時一片血肉模糊,那個人吃痛,怪叫一聲,然後竟然用頭朝著劉汝香的身體撞了過去。
這個人到現在這個地步,幾乎要發狂了,使用渾身解數攻擊,劉汝香是顯然沒有料想到會有這一步。
這一下子撞到了劉汝香的肩膀,然後就見這人竟然張開嘴,猛地一下子咬在了劉汝香的肩膀上。
完蛋了!
看到這的一瞬間,我就知道劉汝香擋不住。
果不其然,那人的嘴巴猛地咬在肩膀上,劉汝香白皙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一絲痛意,眉頭緊皺。
“啊——”
劉汝香悶哼一聲。
然後那人趁勢猛攻,一拳頭就朝著劉汝香的臉打了過去。
“師父!”我大叫著,忍不住撲了上去。
那人這又是結結實實地一下打在了劉汝香的臉上,立刻就情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