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滴開了光的無根水落進油鍋,有起了大動靜,那油鍋中噼裡啪啦的,像是在放爆竹。
陰風陣陣,這陣子,那原本躺在有鍋邊上的江立山老爺子猛地挺著坐起了身。
只見他現在一張臉都變得漆黑如墨,沒有半點血色,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很小了,那雙眼睛猛然間睜開,死死地瞪著面前的空氣,好像那裡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存在。
他的額頭上冒出一縷細漢,然後神色一怔,身體出現一股痙攣動靜。
“哇!”
江立山老頭子坐在地上,低下腦袋就張開嘴巴,一下子吐出來一大灘黑血。
“爸!”
“爸!你怎麼了?”
他一對兒女的面色大吃一驚,臉上慌了神,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這幅場景。
“住手,你這個小神棍,不要再禍害我爸爸了,我去請專家醫生來!”那個江立山的大兒子轉身離開,只是嘴角出現了一陣不為人知的笑意。
他心裡已經打起了算盤。
我看著江立山一下子吐出這麼大一口黑血,頓時也慌得不行,第一時間向劉汝香投去了目光。
這個時候,只有師父最可靠。
劉汝香本來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感受到我的目光後面神色有所緩和,輕輕點了點頭,是在示意我接著做下去。
而且,瞧這黑血的樣子,真不像是正常的血,或許吐血還是好事。
“江先生堅持住。”我嘴上說一句,然後捻起那兩片柳樹葉子,繼續沾著碗裡的水朝滾燙的油鍋中撒下去。
“嘩啦啦——嘩啦啦——”
這油鍋中的煙霧變得越來越大,而與此同時,那江立山的身上同樣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這就好像是冬天在外面倒了一碗開口,江立山老頭子的身上既然在往外散發著一股薄薄的霧氣!只是這霧氣的顏色卻是黑灰色。
這肯定就是師父之前說過的那種煞氣了,這別墅因為被風水先生動了手腳,成了一座煞陣,煞氣湧入江立山的身體,這也是他折壽這麼多的原因!
“問山,繼續。”劉汝香在後面笑聲嘀咕著。
我繼續行動,把手裡的那一碗水幾乎是全部都用柳葉沾著灑到了油鍋之中。
江立山身上冒出來的黑色煙霧越來越多,甚至都在他的頭頂部位積聚成了一團小云朵。
黑霧翻騰,猛然間撲稜著跳出來一直黑色的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隻癩蛤蟆,直接就要往屋子外飛去。
劉汝香眼疾手快,立刻指著那一團黑色的東西大喊道:“問山,快追上去,不要跟丟了。”得了劉汝香的命令,我哪裡還敢怠慢,拿起一把短劍,飛奔著就衝出了窗外。
劉汝香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其他那些圍觀的看客也好奇那團黑氣是什麼東西,跟著就跑了出去。
一路小跑,我們幾個人追著那玩意來到了江家的別墅花園中。
江家的別墅花園格外氣派,還有噴泉、假山,融合了好幾種園林風景元素。
而那團黑氣,更是直接掉到了一處噴泉之中。
我緊急停在了這水邊上,看著這一口乾淨的小池塘乾瞪眼,出了一個魚形狀的雕塑噴泉口,這水池裡還有什麼東西嗎?
啥也沒有。
劉汝香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之後怎麼辦,我是傻眼了。
“大家都不要慌,大福,你快去拿一個毛巾,沾著江立山剛剛吐出來的那一口鮮血,沾好了拿過來給我徒弟。”
大福雖然胖,但知道事情緩急,一路跑著給我送了過來。
“劉問山,我說你做,現在把手帕扔到這個水塘裡,給這個底下的血疙瘩做一種假象,讓他以為江立山就在這裡,這樣就不會跑了。”
潔白的手帕沾著黑色的汙血,扔進去後血液很快就消散了。
“好,不錯,大家現在多喊些人過來,我們要把這口池塘噴泉給挖開!”劉汝香說的話已經沒有人質疑了。
雖然有些困難,在座的玖算是傭人也沒幹過這麼重的活。
好在有一位旁觀的老闆這時候說話了,他正好在這附近承包了一個工地,上面有許多大型工程機械,這就調一個挖掘機過來。
趁著等待的時間,我們幾人把江立山給抬了過來,這時候,江立山的狀況也漸漸恢復了一些,已經能夠睜開眼了。
這一切行動他都允許,很快,一輛大卡車載著一輛挖掘機過來了。
劉汝香讓我拿著一大塊白布,給挖掘機的鏟子捆了一遍。
“這種血疙瘩千萬不能挨著金鐵之物,不然一碰到就會消失,到時候再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捆好白布,挖掘機的大鏟子推倒了魚形的噴泉,然後幾鏟子就搗爛了水池。
不到三四分鐘,這個水池上面的磚石部分就被完全挖開了,露出了下面的黃泥巴。
“這,這什麼也沒有啊?”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大師算錯了?”人群中有人不停地議論。
“繼續挖。”劉汝香沉聲吩咐。
挖掘機師父按下操縱桿,那巨大的鏟子又往下挖了幾層土,現在,這個大坑已經有接近大半人深了。
“好,停下。劉問山你拿著鏟子下去,用白布包好了,一點點挖土。”
我按照師父吩咐的做,拿著一把被布包好的鐵鍬下了深坑。
“噗、噗、噗——”
一灘灘爛泥巴被我鏟了上去。
但是這慢慢往下挖著,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說不清,道不明,好像是死掉的魚混合著腐爛的菜葉,一股讓人忍不住嘔吐的臭味、黴味撲面而來。
我剛剛捂著鼻子,這股味道立刻就蔓延了上去。
“嘔——”
“我的天,這地下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這底下,該不會埋著死人吧?”
不少人都被這胡謅給嚇得臉色慘白,但心裡好奇心不減,仍舊強忍著難受在邊上觀看。
“師父,這,這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慌慌張張的,手心生汗,都有些不敢再繼續挖了。
“不要怕,那東西就是血疙瘩詹蟲餘。”
好吧。
我咳嗽兩聲,抓緊鐵鍬往下面繼續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