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師父好好的,還沒死呢,哭什麼哭,只怕真死了你到沒良心的不哭了。”
我呆愣愣的望著她,一臉迷茫。
“那手機放的位置便就是我藏得,我能想到會有人回來拿手機,卻沒想到會是他自己親自來拿,讓他看到這一出,就算最好了。”
我還是不明白劉汝香的意思。
“小笨蛋,陳院長想要讓我幫他辦事,這不就是要這個張領導欠我們一個人情嗎,這時候讓他看到這一幕,就算是成了。”
我這時候懂了,原來師父就是裝的啊。
劉汝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殺那公雞,還剩了點血都讓我含到嘴裡去了,就算是再咳也咳不出來什麼了。”
見到師父平安無事,我心裡懸著的那顆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劉汝香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拎著放了血的大公雞就去了廚房。
做法放血用的公雞,向來都會被做成炒小雞吃。
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一個疑惑,劉汝香剛剛給張領導作法,給他們夫妻二人關到屋子裡,讓他們做了什麼?
劉汝香死活不肯告訴我,只用幾句話搪塞。
“你現在還小,沒必要知道這個,等你長大自然就懂了。”
我使勁琢磨,就是不明白……
幾天之後,劉汝香接到了張領導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的張領導非常感激她,說,他身後的毛病已經全好了!感謝劉大師的作法幫忙。
劉汝香沒有多說什麼,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健康保養方法,然後就掛了電話。
半個多月後,縣裡面傳來訊息,縣衛校元件籌備領導組,縣醫院院長調離,任衛校籌備領導組組長,預計衛校落地後就轉成校書記。
從院長升到這個衛校的一把手,可算是升官了,陳院長知道,這中間是少不了劉汝香的幫助。
而彼時的我,赫然在學校裡參加期末考試。
我們學校的期末考試非常重要,成績出來之後就放榜公佈,誰好誰差一目瞭然,還沒有到後世那樣變著花樣的隱瞞成績,然後又變著花樣的暗示成績。
劉汝香為了鼓勵我好好考試,給我協商,只要我能考到班級裡的前十名,就給我再添一點錢,買一輛非常漂亮的山地腳踏車。
那個車子的樣子不像是老實的二八大槓,也不像是那種鳳凰的小車子,通體刷著漂亮的藍色漆面,還可以調速度,騎起來格外拉風。
為了能夠達到這個目標,我拼盡了全力來複習,一時間覺都睡得少了很多。
等考試結束沒兩天就成績出來之後,我僥倖考了個第九名。
班上的其他人,劉汝香站在第一的位子上,然後韋宇比我要差個幾名。
韋林娟看到學習成績提升,也是非常高興。
沒過兩天,劉汝香就託鵬叔從城裡給我買回來了那輛漂亮的腳踏車。
我拿到以後愛不釋手玩了幾天就學會了怎麼騎,都要成了劉家村的顯眼包。
我騎車車子在鄉間的石子路上馳騁,一口氣晃晃蕩蕩騎到了韋林娟家那邊。
我並沒有提前跟韋林娟說好,這一次卻是碰到了硬骨頭。
韋林娟他爸正好坐在自家的院子門口剝花生,看到我過來,打量了兩眼腳踏車,然後冷著臉說道:“你來幹什麼?”
這一幅態度卻是讓人不快活。
“我來找韋林娟玩。”
韋林娟她爸板著一張臉。
“跟你玩,跟你玩什麼?不要以為你心裡打得小算盤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就是再喜歡我女兒,你也別想打她主意。”
“你師父也說了你的情況,你覺得你來找劉汝香玩,跟她談朋友,到時候會是什麼結果?”
韋林娟他爸說著,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像是一堵大山一樣擋在了我面前。
我興沖沖地從劉家村一路騎過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如他所說這樣,我好像卻是是一個將死之人,我只能活到十八歲,如果湊不夠那麼多救命功德,只有死路一條。
我緊緊地捏著手裡的腳踏車把手,越來越想哭。
“我告訴你吧,我不可能答應你再跟韋林娟走下去的。你上一次把她給帶到那個什麼地下醫院去,我們一家子淋著雨整整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找到,心急如焚。
結果後面才知道居然跟著你去了那種地方,差點九死一生,你說,我做父親的就能任由女兒這樣胡鬧嗎?”
韋林娟的父親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這一個個字是全部釘在了我的心頭上。
我咬著牙,慢慢說道:“叔叔,你相信我,我已經攢夠了九樁功德,很快我就能脫身了。”
半個月前,張領導走了之後的幾天裡,那些從醫院裡出來的病人都被一個個接到了我們家裡,經劉汝香做法,把所有的功德都落成了功德契約文書。
韋林娟父親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還是堅決的拒絕了我。
“那就算加上之前的一樁,一共不才九樁,只是一個零頭而以。等你什麼時候功德湊夠了,再來吧。”
韋林娟的父親說著,大手一揮就讓我走。
我心中此時已如同死灰。
剛剛學會腳踏車的那種興奮感已經全部消散了。
我心情極為失落,又有點想哭,把車子掉了一個頭,慢慢騎著回家。
劉汝香看我回家之後無精打采,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
劉汝香只是一猜就猜到了我為什麼事情所傷。
“呵呵,好徒兒看開一點,天涯何處無芳草。”
往後的幾天裡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次跟著劉汝香去做法,這種頹廢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那天是一個傍晚,一個年過古稀的老頭子來到了我們家裡。
劉汝香把我從屋裡面叫了出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要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無他,這個人居然是山魈!
噢,不對,是龍鳴山上,上次山魈扮成的那個老頭子模樣的人。
那個老頭子叫什麼名字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他妻子病重,需要一味山上的藥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