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看到現在危急的情況,滿頭大汗。
他狼狽的樣子被我們所有人都看了個精光,他此時臉上也有著幾分惱怒的神色。
“你們都在看什麼,再看,我把你們的眼睛全部挖掉!”
張醫生氣憤地罵著。
有兩個小護士不知道是忌憚他的權威還是害怕這女屍的恐怖樣子,紛紛扭過頭跑出去了。
只有兩個膽大的保安上前一步,開始在臥室裡面翻箱倒櫃。
“你們,你們都要造反了嗎,你們都在幹什麼!”張醫生起地怒罵著,卻根本看不到背後水池裡的女屍的變化。
我用被子蓋著身體,同時望著那淡黃色的水池,只見那具女屍這時候好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那遍佈紫紅色屍斑紋路的脖子慢慢上仰,然後臉也出現了一點點的變化,朝著張醫生的脖子後面貼了上去。
一股冰涼的、溼滑滑的觸感猛然間從張醫生的後背傳來,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像是觸電一般地顫抖一下。
他回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幕幕,和老婆剛剛結婚的時候,他是一個羞澀純情的小醫生,二十多歲了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而她,則是他在大學裡就苦苦追求的護理系系花。
幾年不懈努力,兩人終於確定下來了關係。
在那個終身難忘的晚上,她格外的主動,就像是現在的姿勢一般,緊緊摟著他的腰部,然後嘴唇貼到了他的後頸脖上。
往事如煙,如夢如幻。
在這一刻,好像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打擾他了,他的眼睛逐漸溼潤,一下子看不見了面前的那些人,鼻子也聞不到了那些煙霧。
他放棄了掙扎,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兩個保安面面相覷,然後快步走到了旁邊的衣櫃上尋索摸索著。
沒過幾秒鐘,一個人就從張醫生的西褲口袋裡摸出來一把鑰匙。
“在這裡!鑰匙找到了。”
所有人都興奮地歡呼起來。
“走啊,快點走,我們馬上就從這裡出去。”那幾個保安隊員招呼著我們趕緊回去,然後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人群如同汪洋大海一般退潮了,只有我一個人不一樣,拿出了於文匯掉下來的那把鋒利的匕首,幾步跑到了那個張醫生的面前。
女屍緊緊摟著他的腰,蒼白的眼珠似乎在瞪著我。
我心裡也不害怕,咬緊牙關,一巴掌就扇在了那個張醫生的臉上。
張醫生立刻從沉醉之中驚醒。
他身體止不住地一個痙攣,沒有說話。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問你,韋林娟去哪裡了!”
張醫生的眼神在這幾秒鐘變得格外空洞失神。
過了一會兒,我抬手就要繼續打他。
這時候他才慢吞吞地說道:“你是誰,誰是韋林娟……”
“不要裝傻了,就是於文匯那個小子,帶過來的一個女孩,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們!”
張醫生眼神恍惚了一陣,他的眼睛裡忽然就出現了一股兇光:“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從我這裡搶走人。這些人,他們的器官全部都是我的,我要給我老婆,給我老婆換好的,換上健康的器官。”
我心中震怒:“你,你個畜生,你把韋林娟他們怎麼樣了?”
我問出去話的同時,二話不說,搓了搓兩個巴掌,左右開弓扇在了張醫生的臉上。
“啪!啪!啪!”
張醫生的眼睛在這時候變得成了血紅色。
“你不要想從我這裡搶走器官,他們都是我準備給我老婆的器官!”
張醫生在藥水之中使勁地掙扎著,但是,因為他的腰被女屍緊緊地摟住,他根本就無法從這個水池裡站立起來。
他瘋狂地在水中攪動著,翻騰起了淡黃色的浪花,刺鼻的藥水味從我身邊瀰漫開來。
我心裡一發狠,握住那把匕首,直接捅在了他的胳膊上。
“快點說,韋林娟在哪裡,你要是不說,我馬上就把你殺了!”
尖利的匕首刺破了張醫生的面板,狠狠扎進了他的肌肉裡,血紅的血液汩汩流出,拔出匕首之後,那一片傷口上的肉都翻了出來,鵝黃色的人脂肪在血液之中漏了出來。
血液滴到水中,像是有無數朵紅色的月季花綻放,妖冶而又恐怖。
就在這時候,我根本沒有注意到的那個女屍,忽然間就有了動靜。
女屍的腦袋緩緩轉動,她蒼白而又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彷彿想要下一秒就掐死我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邊陡然發生。
滿屋子的濃郁煙霧四處翻騰著,猶如雲霧一般,慢慢地,灰色的煙霧之中就出現了一張女人憤怒的嘶吼著的臉!
無數黑煙縈繞在整個水池之中,我看到了,那淡黃色的福爾馬林藥水池之中,水面在飛快地振顫著,像是音波一樣蕩起整齊的水花。
整個房間之中,厲鬼的嘶吼聲和哭嚎在我的耳邊出現。
我心中駭然,無它,只是瞬間我就知道,是張醫生背後的這具女屍在作怪。
我打大腦飛速思考,我知道這種邪崇害人的能力,但一時間血性衝上了腦袋,我握緊匕首,直接就朝著女屍的身體捅了上去。
可就在這刀刃超前刺去的一剎那,猛然間我的胳膊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涼意。
好像是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穿過了我的面板、血液、肌肉,直接狠狠地捏在了我手腕之中的骨頭上。
彷彿是骨頭要被活生生捏碎一般,一陣鑽心的劇痛從我的內心深處湧現。
只是一剎那間,我的就感受到了一股無力和絕望。
但是,反轉也往往是在這危難的關頭出現的。
“殺!殺!殺!”
在我的耳邊忽然出現一陣熱血澎湃的戰士吶喊聲,低頭一看,地上的一片煙霧之中,立刻出現了幾個在移動的黑色影子。
那些影子也是人形,手中好像還拿著長形的兵器,他們幾人互為犄角,朝著前方衝殺而去。
“殺!殺!殺!”
戰士喊殺的瞬間,鬼哭狼嚎的恐怖異象立刻就消散了很多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