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宇這胖子當初就要出餿主意,想去那個鬼樓,聽到我下午放學就和於文匯過去,他也心動了。
“頂多不過是兩棟大樓嗎,我們進去又何妨,進去轉兩圈也不耽誤回家。”韋宇笑嘻嘻的,好像在他的字典裡,就壓根沒有害怕兩個字。
於是,我、韋宇、於文匯三個人一等放學,出了校門就往學校後面繞過去,打算直接去那個廢棄鬼樓。
經過學校圍牆,我們來到了那座鬼樓的邊上。
鬼樓當年是個養老院,裡面廢棄的程度很高,但是外邊的圍牆卻是格外堅固,甚至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人養護還是完好無損的。
相比較之下,圍牆裡面的樹木造景幾乎是要長瘋了,本來就有一些地方沒有施工完成,現在一些地方的地板磚已經被樹根給頂碎了,看起來格外荒涼,內部和一個正常的野外樹林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我們幾個人都還沒來過這裡,只有於文匯,他說他來過。
“走,再往前面去,那兒的圍牆上有一個豁口,可以從上面鑽進去。”於文匯好像很熟悉這裡,指著前面邊上的路,順道鄙視著看了我一眼。
“再看給你眼珠子挖出來。”我指著他冷冷罵了一句。
“你有種再罵一個,慫炮!”於文匯不服輸,擼起袖子就要跟我來打架。
老好人韋宇在中間調停,讓我們兩別打架。
正一邊吵得不可開交,身後遠遠地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孩吶喊聲。
我回頭一望,韋林娟手裡拎著書包,一路小跑朝我們這兒走了過來。
“林娟,你怎麼來了。”我是出乎我預料。
“你不要打架了。”韋林娟咬著嘴唇,叮囑著我。
於文匯這隻舔狗這時候笑著迎了上去,然後被我一把拉住。
“沒事,我們不打架。”他說道。
“我,我,我跟你一起去吧。”韋林娟這時候說道。
“不行,這裡面危險得很。”我實在不想看見韋林娟有什麼意外。
可於文匯這隻舔狗居然蹬鼻子上臉:“韋林娟,我來保護你,我們一起進去吧。”
韋林娟根本沒搭理他,還後退了一步。
“那我跟著你們後面進去,我不想看到你再打架了。”韋林娟一臉幽怨。
我不由得想到了幾天前的那個週末,我和韋林娟躺在水塘邊上的草地上,我跟他許諾,以後不打架了。
我實在是沒點子,如果讓她後面跟著我進去,那可能還更危險。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萬一躥出來一個什麼妖怪,直接就把你吃了。”我拉著韋林娟的手腕。
於文匯在邊上目眥欲裂,立刻瞪著我:“放開你的髒手。”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進去我們這就回去,輪不到你多管閒事。”
於文匯咬著牙,眼睛都紅透了。
“好,我等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我微微皺起眉頭,實在想不清楚,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說這裡面沒有鬼,他不怕嗎?
“話不用多說,你在前面帶路吧。”
於文匯走在前面,緊緊攥著手裡的拳頭。
我慢慢揉著韋林娟細皮嫩肉的手腕,走在後面,心裡不由得想笑。
公平競爭?搞笑,你是什麼東西。
再往前面走了兩分鐘,漸漸地我們走到了這個養老院圍牆的盡頭,然而在拐彎的地方,又是一段延伸得很遠的高牆。
“豁口就在前面,我們馬上就能進去了。”
然而,我們一直往前走,昂著頭盯著圍牆,很久都沒看到,破損的豁口到底在哪裡?
我甚至沒有想過,這個養老院居然這麼大?裡面到底是給什麼人養老用的?
走了很久,實在沒辦法,於文匯指著一個被掰斷的欄杆說,這就是豁口。
這斷了一根欄杆,露出來的空隙非常小,幾乎就只夠一個人側著身子鑽進去,然而就算是鑽進去了,裡面還有一大堆密不透風的爬山虎。
韋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艱難的神色:“這,這我恐怕是進不去啊。”
於文匯用手比畫了一下豁口的大小,看了看:“沒事的,差不多。”
說著,於文匯自己就帶頭鑽進了欄杆的這處缺口。
然後在外面的爬山虎,一番使勁掙扎,終於才算是從那一堆藤蔓中擠了進去。
看著韋林娟和韋宇,我先鑽了進去,折騰得夠嗆,才從爬山虎的藤條之中抽開身。
我看著劉汝香穿著的紅色連衣裙,心裡有些捉摸不定:“要不,韋林娟你還是回去吧,放心的,我不打架,不會有事的。”
韋林娟依舊不放心,硬擠著鑽了進來。
輪到最後一個韋宇,他肥大的身軀格外艱難才能擠進來。
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他那身肥肉居然是如此的有彈性,像是橡皮泥一樣從欄杆裡鑽了進來。最終,在我們其他三個人的協助下,韋宇最後才進來。
“餵魚,我看你平時該多鍛鍊鍛鍊,要減肥了。”
韋宇瞪我一眼:“我是一個靈活的胖子,你沒看到嗎,我能鑽進來,你也能鑽進來,等於我和你一樣胖。”
我們幾人啞然一笑。
我們幾人穿過圍牆,現在是來到了養老院的內部,只是環顧四周,就感覺格外的疑惑。
為什麼,這裡的數目都格外的高大,茂密,好像是一張漆黑的面具,在這面具之下,隱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幾人把目光集體投向了那個自稱進來探險過的人。
“於文匯,你說你進來過,我們現在該怎麼走啊,連那個大樓怎麼進去都不知道,你該做我們的嚮導了。”韋宇說道。
於文匯伸出腦袋自處張望著,然後頓了一下,手中指著一個方向:“我們往那邊走。”
養老院的草足足有半人之深,進去之後,我們各自都很難看到對方的腿。
依舊是於文匯在前面,韋宇在中間,我拉著韋林娟在後面跟著。
忽然,前面的的胖子韋宇痛叫一聲:“啊!”
我們立刻看了過去,只見他臉色蒼白,慢慢抬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