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法乃是當時八寨起義的先頭領袖覃萬員留給覃公旺,傳說金身法是從元朝末年的白蓮教中流傳而出,乃是一家別具一格的外丹功夫,修至大成,確實可以刀槍不入。
劉汝香來了興趣,又陸續問了許多相關的問題,不過大多數韋大年就算當時能夠得到記憶,他現如今也記不清了。
就說普通人做夢,一覺醒來後,過個十來分鐘,又有誰能夠記住。
哪怕是你醒來之後立刻的把夢裡的內容給記在紙上,再過一段時間,當你完全忘掉夢裡的內容,你看著紙都會覺得完全沒印象。
見到從韋大年的嘴裡套不出來話了,只好作罷。
晚上簡單少點菜吃了,連酒都沒喝。
把人送走,劉汝香就拿出了上次從山中洞窟裡取得的那張薄薄的油紙。
金身法詳細地寫在了上面。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修習三教兩法這種民間法派,必須要有四個流程,即:過教、過功、傳法、傳承。
過教是指師父帶著徒弟加入教派,是一個入門的儀式。
過功,其實就是師父把功力傳給徒弟,像是兩個杯子,一個杯子裡面裝滿水,另一個杯子裡面一滴水都沒有。
徒弟就是那個乾涸的,師父就是裝滿水的,過功的意思就是指師父把自己的水倒一點給徒弟,這一過程需要藉助一些媒介來完成。
劉汝香說,像是我們師公教的度戒儀式,裡面就有一個開壇封兵馬,便是師父把自己的兵馬分給徒弟。意思和過功差不多,類似的還有喝符水,喝雞血。
接受完過功之後,便是可以算作是教派裡面的自己人了。
傳法則是師父教徒弟法術,一般來說,師父教一個,徒弟需要學三十六天或者四十九天。當然,還有一種一種比較奇特的,像是紅蓮教、光華派之類的,徒弟無需學習,師父傳法過後,徒弟就可以直接使用。
而金身法,赫然就是這樣的一種。
現在難點在於沒有師父,金身法的一切修習都只能靠著自己慢慢摸索。
劉汝香從韋大年的口中得到了一些訊息,但是不多,只能開始一個簡單的過教儀式,至於過教的法事物品、神畫像一類,全部都消失,沒有留下任何傳承。
沒辦法,劉汝香只能趕鴨子上架,按著韋大年之前記憶中的描述現場取來彩墨,自己繪出了神畫像。
我看的一愣一愣,劉汝香解釋說道:“千百年來,不知道無數民間法教換了神畫像。那些因為戰火、動亂消失的神畫像沒有了怎麼辦?
只要名字的叫法對了就可以,其他全都是法教的各個傳承者自己手繪,包括我們師公教的文武兇醜女五相面具,那也是同樣的道理。”
大概花了半個多小時,劉汝香畫出來來七八副小畫像,然後在畫像的底部提上名字,這便算畫好了。
接著就是擺上三牲,劉汝香也不用師父,自己給自己當師父,另一邊取來符茭,開始打卦。
打卦有三次機會,如果三次都失敗,那就不行了。
說著,劉汝香敬上香火,給神畫像拜了拜,然後直接按照金身法那張薄紙上面的口訣開始儀式。
劉汝香取來一隻公雞,割破頸部,放出來一碗雞血。
按照畫像上面的說法,劉汝香要在自己的背上繪上一副七星圖。
劉汝香要脫衣服,所以直接給我趕了出去,這一步我也沒看到。
一直等她開始正式打卦,才把我叫進屋子。
此時,劉汝香手持一對符茭,口中念道:“……可準我入門?”
竹質符茭哐噹一聲掉在地上,然後就有了結果。
兩個曲面朝上,是兇的徵兆,可以說是神靈進行了回應,不準劉汝香入門。
劉汝香也不氣惱,再問了一遍,然後再次扔下符茭。
“哐當——哐當——”
符茭滾落在地,這一次,是兩個平面在上,同樣還是兇的徵兆。
劉汝香臉上出現了一些慍怒的神色,便見她扔出了第三次。
前面兩次連著不準,我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想,果然不出我所料,神靈還是拒絕了。
我看愣住了,問師父:“這咋辦?”
劉汝香沉聲道:“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硬打卦,一直打下去,打到神靈同意為止。”
“一般來說,正常的法教的師父是不會這麼幹的,但是我沒有師父,我在乎什麼。”
劉汝香讓我出去,然後她再次殺了一隻公雞,重新來了一遍法事,又重新把我攆出去,在背上再畫了一遍。
等我進來之後,劉汝香這次連著打卦兩次,都是一樣的凶兆。
就在我以為還要再來一次的時候,這第三次打卦,神靈終於同意了。
一曲一平,吉。
得到神靈同意,劉汝香開始下一步,過功。
她要按照金身法薄紙上記載的來做,把那些法術一遍練習下來,然後繪出符紙,燒成灰兌著水喝了。
我全程站在旁邊看著,一直到了最後劉汝香正式學習金身法。
這套金身法,並不是那種練成之後需要上壇才能刀槍不入的,只要是練成之後發功,便就有同樣的效果。
劉汝香按照那個畫上的動作擺起了十幾種姿勢,僅僅只是一會兒就溜了滿頭大汗。
如果細細打量,甚至能感覺整個人的起色都變得好了很多。
我咂舌讚歎不已,我心裡隱隱有些期待,等劉汝香學會之後,把金身法傳給我,我修煉起來還是什麼樣的感覺。
如果真能刀槍不入,那肯定威風極了。
幾天後,我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那天我照常上學,當時是中午。
我們學校中午放學,學生可以選擇在學校食堂吃飯,也可以自己回家吃,或者到學校門口買快餐吃,不過價格就要比學校食堂貴上一些了。
所以在中午這段時間,學校裡進進出出,人員極其雜亂,甚至有不少社會人員衝進學校,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那天中午我吃完飯,剛走到教室,忽然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