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四樓,沐恩很快便遇到了在右邊走廊站定的鄧布利多,他就這麼站在視窗,安靜的等待著。
“為什麼來四樓這兒,我可不想無端慘死。”沐恩笑到。
鄧布利多轉過身:“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沐恩點點頭,霍格沃茨的禁書區好東西確實不少,他自是知道這些知識的價值,只要鄧布利多不提什麼過份的要求,他都沒拒絕的理由。
“是和奇洛以及今天的巨怪有關嗎?”沐恩問到。
“沒錯。”鄧布利多點點頭,轉身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鄧布利多斟酌了一會兒,隨後說道:“伏地魔,不,裡德爾還沒死。”
他目光閃爍:“我朋友說的是裡德爾,對吧。”
“是的。”沐恩點點頭,與鄧布利多朝著裡面走去。
看來格林德沃的信果真是送往鄧布利多的。
有一個好訊息就是,鄧布利多確實會看他的信。
壞訊息是,鄧布利多並不打算予以回覆。
這些念頭在沐恩的腦袋裡快速轉過,隨後他才慢悠悠的將思緒集中在鄧布利多的後一句話上。
“原來沒死啊,所以奇洛是伏地魔的擁躉嗎?”
鄧布利多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似乎意料到沐恩並不會為此太過驚訝。
“我一直都認為他沒有死,到了他那種層面,有許多方式規避掉索命咒。但直到今年,我才確定他存活的事實。”
“與奇洛有關嗎?”
“是,也不是。起碼曾經的奇洛,與伏地魔沒有任何關係。而現在的他,非常大機率成為了食死徒。”鄧布利多說到,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四樓走廊的深處,在一扇大門前停住。
“起碼我不會放任一個食死徒進入學校任教,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奇洛的改變與他去年在阿爾巴尼亞的遭遇有關。或許伏地魔曾經藏身在那裡。”
沐恩看著這扇門,他可以從木門的縫隙中嗅到裡面的野獸氣息,甚至隱約聽見了裡面的呼嚕聲。
“看來巨怪也不過如此,誰能想到在這兒還有比巨怪更恐怖的生物呢。”沐恩感嘆道。
“你在開學宴會上故意說出那番話,難道真的不怕一些孩子好奇尋來,徒增麻煩?
譬如我們的韋斯萊兄弟,我想他們肯定在某個夜晚光臨過此地吧。”
“或許…他們連門都無法開啟。”鄧布利多說到,隨後將門緩緩推開,鎖鏈碰撞聲頓時響起,一隻三頭大狗直起身子,警惕的看著他們。
“這是路威,海格的朋友之一,我讓它來幫我守護魔法石。”鄧布利多介紹完後道:“聽說你在音樂方面頗有造詣。”
“我只是聽而已。”沐恩尷尬的看著他:“所以要一些音樂嗎?”
“再好不過。”鄧布利多點點頭。
沐恩抬起手,小魔杖出現,如同指揮家般在空中撥動。
清脆的琴聲在空中無端出現,緩緩飄揚。
然而這樂曲並沒有那麼曼妙,相反,很是陰森,甚至讓人無端感到不舒服起來。
不過路威顯然不在乎那麼多,他的眼睛就開始往下耷拉。慢慢的,它鼻尖滿含威脅意味的咕嚕嚕消失不見,最後搖搖擺擺的晃了幾晃,撲通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鄧布利多抖擻了下身子,這歌實在算不上友好,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音樂啊,總是有著獨一無二的魔力,這個曲子叫做什麼?”
“《HalloweenTheme》,一部恐怖電影的配樂,我覺得很搭萬聖節,不是嗎。”沐恩笑了笑,停下手中揮舞的魔杖,轉而問到:
“所以你只是大機率懷疑奇洛,你就沒有對他攝神取念過嗎?”
“當然做過,可惜被抵擋住了。”鄧布利多這次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乾脆的承認:“要知道,能抵擋我攝神取唸的人不多,奇洛肯定不在其中。”
鄧布利多帶著沐恩越過活板門,朝下跳去,幾根魔鬼網快速攀附上來,然而剛剛接觸到他的身上,就被沐恩接連斬斷。
“波莫娜的手筆?”
鄧布利多點點頭。
沐恩跟了上去,面露疑色:“我可不相信她沒有更好的選擇,咬人甘藍都比這好,實在不行兩顆未成年的曼德拉草都更讓人感覺棘手。”
鄧布利多只是笑了笑,並未正面回答,而是帶著沐恩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房間。直到跨過火焰,走到最深處的一個空房間中。
“雖然裡德爾並未身死,但我可以斷定,他的狀態絕對沒那麼好。所以為了引他出來,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說著,他手中出現一個核桃大小的金色石頭。
“這就是魔法石?”沐恩疑惑到。
鄧布利多點點頭:“也就是713金庫,我讓海格去取的東西。我相信,他對伏地魔絕對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這倒是沒錯。”沐恩贊同的點點頭,隨後話鋒一轉,面色不善:
“所以,你就用這些小兒科的玩意兒來阻礙裡德爾?!一個魔鬼網,一群長了翅膀的鑰匙,居然還配備了飛天掃帚。還有一盤國際象棋,一隻巨怪,一個邏輯遊戲…
鄧布利多,伱在和我開玩笑?
你不覺得這更像是一個闖關遊戲嗎?”
說著,沐恩看著鄧布利多:“為誰設定的闖關遊戲?哈利?”
鄧布利多遲疑著,最終點點頭。
他帶沐恩來此,便是想要將這一切全盤托出,以表達誠意。
不然等到最後事畢,他與沐恩之間僅存的信任可能會蕩然無存,甚至有可能將這位突然冒出的絕強巫師,推向對立面。
“為什麼呢?”沐恩突然問道:“他很重要嗎?你還真將他當成殺死伏地魔的救世主了?”
“因為預言。”鄧布利多說道:“當年有人預言過,殺掉伏地魔的,會是一個在七月底出生的孩子,就是哈利。”
“預言?你也來這一套?!”沐恩詫異的看著他:“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要更改一下對你的看法了。”
“你不明白。”鄧布利多嚴肅的搖搖頭,少有的對沐恩進行了反駁:“沐恩,我認可你的強大,可這個世界的絕望,你還沒有注意到。”
“絕望…”沐恩一下愣住了。
這個詞,他不是第一次聽到。格林德沃也曾說過。他不再預言,因為越是預言未來,便越能感受到更深的絕望。
“世界…的絕望?!”沐恩看向鄧布利多,想要從他眼中挖掘出更多的訊息。
“是的,世界的絕望。”他蒼老的雙眼中閃過一種看破後的無謂。
“相信我,沒有人可以無視預言,可能你覺得這很愚蠢。但想想,為何蓋勒特和裡德爾為何又如此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