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哈利進入這個休息室的那一天,他們就知道今天的場景遲早會到來。
然而,戰局卻是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幾乎上,哈利一人獨戰了大半個低年級,而絲毫不落下風。
“夠了!”一道被擴聲咒席捲的女聲響起,一時間,所有人都扭頭朝聲音出現的方向看去。
哈利也警惕著周圍,隨後看向那個出聲的人。
一個金色及肩長髮,顴骨高挺的女人,那是他們的女級長傑瑪·法利。
她歇斯底里道:“破特!!你要毀掉斯萊特林嗎?”
哈利看向她,心中怒火中燒。
他承認,他不喜歡這個斯萊特林。和歷史中記載的早已不同,與書本上描繪的相去甚遠。
如同一棵早已腐爛的大樹,一潭早已不再清冽的死水。
但迄今為止,他從未主動挑釁過斯萊特林的任何人。
什麼叫做“你要毀了斯萊特林嗎?”
哈利笑了起來,隨後推了推在戰鬥中有些滑落的眼鏡。
“廢墟中總會修建出更宏偉的高塔,不是嗎?”
“大放厥詞!”傑瑪法利臉漲得通紅,揮舞魔杖,然而她的唸咒卻再次被那恐怖的熒藍色之物打斷。
哈利終於明白法師之手的可怖之處在哪兒了。
無法預測,難以反應!哪怕只單單是打斷施法這一招,就夠他在這種層面的戰鬥中無往不利。
“還有人想說些什麼嗎?”哈利看向四周。
周圍沒有參與戰鬥的人群笑了起來,亦或是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看來該結束了。”哈利鬆了口氣,隨後上樓回到寢室,然而剛走上階梯,他就看見了德拉科。
似乎,他剛才就在這裡,看見了事發的所有過程。
兩人身影交錯,誰也沒搭理誰。
回到寢室,哈利疲憊的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
他在思索一件事,在回顧最近發生的總總事情,隨後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走出寢室,找到德拉科。
“幫我個忙,我有兩個問題。”哈利說到。
德拉科整個人愣在原地,只感覺難以置信。哈利·波特,剛剛把半個低年級還有級長全部揍了一頓的哈利·波特找他幫忙。
德拉科臉上有些不屑:“幫你什麼?”
哈利見到德拉科這麼好說話,便將他喊回寢室,將門關上。
“你覺得如何?”哈利說到。
德拉科一臉不解:“什麼我覺得如何?”
“就是…揍他們。”哈利整理著措辭:“就是…我做得過份嗎?我算是在校園霸凌嗎?”
他有些疲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沒有出格。
他不想變成達力那樣的人,一個傲慢、愚蠢只會欺負他人的傢伙!
他想要一個旁觀者來正確的說一下。
而正好,德拉科就是那個旁觀者。
而且他之前也和德拉科關係不佳,屢有摩擦,肯定也不會故意說什麼安慰人的話。
讓他來幫自己審視一下,再好不過了。
“霸凌是什麼?”德拉科看著哈利。
德拉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霸凌。
“就是欺負!我算是在欺負他們嗎?”哈利沒好氣到。
德拉科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鬼話,欺負…你知不知道伱挑翻了整個低年級,而且傑瑪法利和一開始那個傢伙都是五年級的,這算欺負?!”
德拉科怪叫著:“波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大人打小孩才叫欺負,強的打弱的才叫欺負…等等——”
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麼盲點。
為什麼他和哈利會有這種認知差呢?
想著,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不會從一開始就…就覺得他們…”
隨後他就看見哈利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額,沒錯,我一開始就覺得他們都是垃…挺普通的!”
經過一週多的觀察,他和赫敏之前在火車上的想法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德拉科倒吸一口涼氣,開始來回走動著,口中不斷念叨:“好,好極了!波特,好極了!”
“說正事兒!”
“呵,終於啊,大名鼎鼎的波特要我幫忙。你求我啊,你不是恨死我了嗎?”德拉科笑著。
他也沒想到那個剛剛還讓他感到絕望窒息的傢伙,會在這一刻讓他幫忙,找他答疑解惑。
此時德拉科的心裡簡直暢快極了,他感覺這一刻簡直可以在自己的人生樂事中名列前茅。
“恨你?”哈利疑惑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恨你?”
哈利簡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恨他。自己又是做了什麼讓他有了這種錯覺。
德拉科聽著哈利的話,呆呆的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合計著自己就沒入過別人的眼?!
“說正題好嗎?”
“不算!”他帶著些惱羞成怒的語氣的說道:“除了別人只是罵了格蘭傑一句,你就把他們打成那樣外。其他的都不算你欺負他們!”
得益於赫敏在課堂上的搶眼表現,幾乎整個年級都記住了格蘭傑小姐的大名。
哈利看向德拉科:“這事兒不用你說,這件事是絕對沒錯的!泥巴種這個詞就是很過分,而且赫敏是我的朋友。”
“泥巴種只是一個”
哈利撇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馬爾福,拋開你那個愚蠢的、低階的的純血論,然後再想想這個詞吧。”
“純血很特殊嗎?”哈利看向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看貶:“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巫師的差異中,血統佔的關係少得可憐!
所謂的純血論,不過是一種低階的自抬身價的方式罷了。
要想讓別人真正看得起你,就努力去做事,而不是整天只會說自己出生有多好!
那樣只會讓別人看低你,就像一個沒其他本事只會嚷嚷著出生的可憐蟲!”
“你!”德拉科本能的想反駁,然而他絞盡腦汁,卻也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論據來。
哈利站起身來,開啟寢室門離去。
他的話如同一柄鐵錘砸在了德拉科的腦袋上,德拉科呆呆的坐在床上,腦子裡面一片混亂。
純血論早已經深入了他的記憶中,從小他的父親就在告訴他這些理論,並被他奉為圭臬。
但是此時當他真正開始動腦子,想要找一些支撐這個說法的論據時,卻發現他的大腦空空如也。
要說什麼?用什麼來證明純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