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便就是坐在太師椅上的施耐庵也不說話了,他半眯著眼讓人看不出來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張士誠這一位誠王則是在議事堂裡來回踱步。
就在這時候。
張士德一名死裡逃生的下屬,帶回來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讓張士誠投降了元庭!
降元?
這……
第一個念頭,張士誠是拒絕的。
可又想到了如今的處境,若是降元,他能夠保留地盤跟軍隊,那降元也未嘗不可。
很快,他也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誠王可以一試。”
謀士們紛紛點頭,覺得目前張士誠處境很不妙,被兩面夾擊,若是不盡快想出應對之策,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不!我等乃漢人,身負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重任,怎可降元!”
猛地,施耐庵從太師椅上站了出來,一雙蒼老渾濁的眸子死死盯著張士誠。
“施老先生,這僅僅只是權宜之計,若是元庭……”
張士誠一臉無奈,覺得這施耐庵真不知道變通。
而且,若是投降元庭還能夠保住地盤跟軍隊的話。
甚至,他都可以投機倒把,讓義軍跟元庭鬥個你死我活,然後由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誠王,你若降元,別人會如何看你,會認為你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而且整個天下如今都在反抗元庭。可你卻要加入元庭,你這是在找死……”
施耐庵氣地吹鬍子瞪眼,話語也是越說越重。
“夠了!施老先生,本王念你是同鄉,處處忍讓與你,可你卻這般說本王找死?是幾個意思?施先生你老了……”
張士誠臉色鐵青,話語裡也是有讓施耐庵離開的意思了。
施耐庵這等謀士,他不要了!
身為聰明人的施耐庵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豎子不足為謀!老夫回家著書去了!”
施耐庵滿臉失望,只留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一刻,張士誠真是對施耐庵起了殺心。
居然敢在大庭廣眾這般不給他面子。
可一想到現場有多麼多位謀士看著,他就下不去手。
他未來可還要依靠這些謀士的。
倒是觀看影片的學生們,覺得這一位施耐庵老先生真是太有個性了。
“回家著書去?這是打算著書立傳嗎?”
“也不知道這位施耐庵老先生能夠寫出什麼樣的書籍來?”
“總感覺張士誠錯過了一位頂級人才!”
“可不是,只是張士誠想要降元,也是有自己的想法,降元有利有弊啊!”
……
學生們說著話,便是葉笑也是臉龐上露出一副驚呆了的表情。
這一位施耐庵老先生這是打算回家寫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了嗎?
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至正十七年,張士誠降元,被元庭冊封太尉。
雖是降元,可卻是保留了地盤跟軍隊。
甚至,張士誠還常常坐收漁利之利。
幾乎是沒費什麼大力氣就攻下多個城池。
汝州、潁州、濠州、泗州、淮安等地,全部都成了張士誠的旗下地盤。
張士誠在議事堂裡跟眾位謀士們歡歌笑語。
“多謝諸位,若沒有諸位,本太尉的地盤也不可能越來越多!”
張士誠滿臉喜色,紅光滿面。
“恭喜張太尉。”
謀士們笑容和藹,連連道喜。
【影片播放結束】
待得影片結束的那一刻起。
現場學生們只覺得腦袋瓜嗡嗡作響。
他們還真就是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降元,張士誠的地盤卻是越來越多。
這投機倒把的能力真就是超一流水平。
“投資股張士誠降元,雖然不可取,但是至少這一支投資股是漲的。”
張國飛做出點評。
學生們齊齊點頭,尤其是那些投資張士誠的,心裡面開心極了,就像是吃了蜜糖的孩子,眉開眼笑的。
當天,整個龍都投資者們都為張士誠喜悅,賺了,能不高興嗎?
沈氏財團,辦公室。
沈天風這一位財團掌舵人,卻是表情嚴峻地詢問起秘書姚詩。
“吩咐你的事情辦好了?”
“沈總事情已經辦理好了,我們所持有的投資股張士誠隨時隨地可以全部拋售,並且我們在拋售過程會絕對小心,不會引起他人懷疑。至少,從投資股張士誠的投資人數里絕對看不出來什麼變化。”
身穿一身黑色小西裝,身材高挑的姚詩迅速地做出回答。
只是,她精緻的容顏上還是露出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
明明投資股張士誠還處於一種漲幅狀態,為什麼沈總要隨時隨地出售呢?
似乎沈天風也是聽懂了她的心思,那一張成熟又富有男人味的面孔上,也是泛起冷漠的笑容。
“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而沒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開始膽怯起來。投資股張士誠的表現看起來很好嗎?降元后獲得了一個個的地盤。可他這樣的行為就如同那一位施耐庵老先生所言,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更是站在天下人的對立面。”
“天下人都在反元,他卻降元!還有一點,他實在太自大太自負了。你也瞧見他當年所說過的話了吧?居然認為朱元璋不足為慮,可如今呢,卻是被朱元璋打得抱頭鼠竄想要降元!”
話語說到這裡時,沈天風的眸子微微緊眯了起來。
“這元末群雄雖多,但能夠角逐天下者,獨獨只有兩人——陳友諒、朱元璋!就不知道這兩人誰能夠分出個勝負來!”
這一點,沈天風也是有些不好判斷。
秘書姚詩也是默默點頭,跟陳友諒、朱元璋相比較,張士誠這就差距太大了。
張士誠想爭得這元末天下,完全不可能!
所以,他們沈氏財團不可能再出手相助張士誠。
“有收集到龍京靳家的動靜嗎?”
沈天風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也是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抿起了茶桌上那剛剛沖泡好的茶水。
“沈總,目前並沒有任何情報訊息。或許,龍京靳家並沒有在收集那些稀有卡種,也或者他們收集的手段過於隱蔽,我們不得而知。”
秘書姚詩張了張嘴,做出回答。
她的聲音很細膩也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