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位公子,我家老先生不在。”
僕人搖了搖頭。
“這……咱明日在來。”
朱元璋滿臉失望,也是默默離開。
待地他離開後,僕人也是進屋內,能夠見到一位身穿灰色儒衫,滿頭白髮,年齡約莫五十歲出頭的老者。
老者不是別人,正就是朱升。
他手中拿著一本翻地有些老舊的書籍。
“人走了?”
朱升眯著眼。
“是的,老先生。只是,為什麼不見他……”
僕人很疑惑。
朱升不語,揮了揮手。
倒是觀看著影片觀察的學生們,心裡面有種氣炸了的感覺。
“這老頭也悶不是東西了吧!”
“可不就是,架在太大了!”
“就這老頭很有本事嗎?”
“朱升九字真言是什麼?不會又是類似於劉基這樣多智近妖的人物吧?”
……
學生們嘴巴沒閒住,話說個不停,也為朱元璋感到不值。
為了拜訪這樣一位糟老頭,如此禮賢下士這值得嗎?
影片畫面閃動。
又過一日。
朱元璋繼續前來拜訪朱升。
這一回剛到了朱升家門口,他就被僕人攔下。
“這……”
朱元璋挺糊塗的。
“抱歉,公子,我家老先生正在午間小睡,不喜被人打擾。”
僕人面露歉意。
“沒事,今天朱老先生在,咱就等。”
朱元璋咧嘴一笑。
“可是……”
僕人好像感到很為難。
“沒什麼可不可是的,咱等,等到你家老先生睡醒了。”
朱元璋擺了擺手,目光堅定。
僕人沒有在多說什麼,卻也是將朱元璋迎接到廳堂落座。
“這位公子,太陽挺大的,你也口渴了吧,喝喝水。”
僕人是個心善的人,也親自為朱元璋倒起了一杯水。
朱元璋點頭,拿著裝水的碗,大口飲了下去。
“咕嚕!”
喝完水後,他卻也覺得整個人胃裡一陣清爽。
就這樣,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朱升醒了。
“哈!”
睡醒的朱升,打了個哈欠,也是伸了個懶腰。
待地他到了廳堂後,也是見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這會兒也是瞧見了朱升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可臉色紅潤,精氣神很不錯。
“朱老先生……”
朱元璋面露喜色。
“今老夫有事,跟友人相約,要趕去赴約,所以,這位公子有什麼事情,改天在談。”
朱升語氣平靜。
說罷,他直接轉身離開。
只留下表情僵硬的朱元璋。
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觀看影片的學生們,真是有些不痛快了。
這朱升架子簡直就是太大了!
那麼,他的本事有他架子這樣大嗎?
又一日。
朱元璋再度來拜訪朱升。
這一回,朱升在家竟是沒有午間小睡,還備上了一些酒菜來款待朱元璋。
“朱老先生,你這是……”
朱元璋懵了。
“坐吧,朱公子。”
朱升笑著說道。
朱元璋落座。
“前兩日,老夫不過是為了考驗一下朱公子你的誠心。倒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你跟劉福通之流一樣。誰料想,老夫錯了,你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你有誠心。他們吶,那有誠心來拜訪老夫。老夫不出山,卻說老夫是個鄉野村夫,無才無德。”
朱升自嘲一笑。
“朱老先生,難道劉福通他們也曾來請你出山過?”
朱元璋一驚,瞳孔不由一縮。
“不錯,可他們卻沒有朱公子你這一份誠心。他們莫要說三次來老夫家中,那是一次都不曾來過,就只是派老夫以前的舊友捎個口信,讓老夫出山。老夫能出山嗎?”
朱升沉著一張臉,也對劉福通之流毫無興趣。
一聽他這話,朱元璋卻是意識到了有戲。
“朱老先生,你可願意出山輔佐於咱?”
朱元璋求才若渴,一雙黑溜溜的眸子,死死盯著朱升。
“朱公子,可知為何這元庭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義軍為何會一支支地冒出來?”
朱升詢問道。
“百姓們活不下去了,他能不反嗎?咱參軍以來,見到多少百姓無家可歸,見到多少百姓賣兒賣女,這是個吃人的世道啊!百姓們沒有活路,只能夠反了這元庭!”
朱元璋語氣篤定地說道。
不過,他的話卻是讓朱升搖頭又點頭。
一下子,朱元璋有些糊塗了。
何止是他,就是觀看影片的學生們也不知道這朱升在賣什麼關子。
“朱公子,你還是沒有說到事情的根本上。這義軍會冒出來,這元庭會日漸衰敗原因就在四點。第一點,天災!元庭自建國以來都沒有個好年景。天災不斷,瘟疫大肆在百姓中傳遍,令無數百姓死亡。還有,蝗災不斷,讓百姓們的莊稼都毀了……”
說到這裡時,朱升語氣停頓了下來。
他見到朱元璋的眼眶紅了。
“朱公子,你這是?”
朱升一臉疑惑。
“咱沒事,沒事。”
朱元璋搖了搖頭。
他想到了他的父母大哥,就是被這瘟疫害死地啊!
他心裡能不難受嗎?
這一刻,他一顆心一片淒涼。
但又想到了他那一幫出生入死的弟兄們,還有他的馬姑娘,以及他的幾個兒子,他心就堅強了。
他要強大起來!
“第二點,這元庭自開國以來,一年到頭來幾乎都在打仗。可這打仗你說需要什麼?需要錢跟糧啊!到那裡要?國庫?最後還不是將手伸向了老百姓!”
“第三點,朝堂上爭權奪勢啊,身為元庭皇帝的元順帝竟無法制衡朝堂,他絕對不是一位明君!可你要說他是昏君,那也不是。他也扳倒了伯顏這樣的元庭權臣。他啊,就是個庸君!縱然他有心救這元庭,可這元庭已是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這能救嗎?”
朱升說地吐沫橫飛,也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朱元璋則是聽地很認真。
“第四點呢?”
甚至,他還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第四點,才是最為關鍵的一點,不知道將來朱公子你能否做到?若你做不到,那縱使你真得了勢,得了天下,將來也不過就是另外一個新的元庭罷了。”
朱升輕嘆一聲,也是一語道破朱元璋的野心。
關於朱元璋的身份,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這就是一位掌管著數萬兵馬的群雄!
“還請朱老先生明示。”
朱元璋表情凝重,態度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