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茶餐廳地縛靈

“叮鈴——”

茶餐廳那扇陳舊卻擦拭得鋥亮的玻璃門被緩緩推開，清脆的鈴聲仿若靈動的音符，瞬間打破了店內原有的寧靜氛圍。風雨辰一襲修身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下身搭配著黑色的直筒褲，腳蹬一雙嶄新的貝殼鞋，邁著不緊不慢卻又透著幾分瀟灑的步子走進來。他的脖子上，掛著那塊溫潤如水的玉佩，玉佩之中，藏著玉孃的靈識，隨著他的走動，玉佩輕輕晃動，仿若在與他輕聲低語。

他熟稔地徑直走向靠窗的卡座，那裡宛如他的專屬領地。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洋洋灑灑地傾落，在座位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斑駁的圖案，似是大自然精心繪製的畫作。坐在這兒，既能將街頭巷尾的煙火氣盡收眼底，又能享受片刻的寧靜愜意。

老闆娘是個手腳麻利、熱情爽朗的中年婦人，此刻正端著一盤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菠蘿油從廚房快步走出來。那金黃酥脆的外皮，飽滿醇厚的內餡，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當她經過風雨辰這桌時，那玉佩竟毫無徵兆地閃過一道微光，仿若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短暫卻奪目，又像是在傳遞著某種隱秘而急切的訊號。

“玉娘！公共場合注意形象！”風雨辰頓時神色一緊，趕忙壓低聲音，那聲音低沉而醇厚，仿若醇厚的美酒。他伸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玉佩，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與寵溺，仿若在教訓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鄰桌的客人是一對年輕的情侶，正悠閒地喝著咖啡，分享著一塊香甜的蛋糕，不經意間詫異地瞥了眼這個對著空氣說話的青年，眼神中滿是疑惑，女生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一絲驚訝。隨後，他們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繼續沉浸在二人世界裡。

玉佩裡傳出一聲輕哼，聲音不大，卻透著幾分嬌嗔，仿若春日裡微風拂過風鈴的響動：“誰讓這家店的菠蘿包烤得這麼香……等等，你三點鐘方向那個服務生不對勁。”

風雨辰不動聲色，仿若只是隨意地轉頭看向窗外的街景，實則眼神悄然銳利起來，順著玉孃的指引悄然望去。這一看，不由得微微皺眉，眉心處瞬間擰成一個小小的川字。只見端著凍檸茶的青年服務生腳下竟詭異得沒有影子，仿若一道虛幻的投影，在這明亮的餐廳裡顯得格格不入。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每當有客人不經意間碰到他時，脖頸處便會瞬間浮現出淡淡的青紫色指痕，那指痕仿若來自幽冥地府的烙印，透著絲絲寒意，彷彿是被一雙無形的鬼手狠狠掐過。

“地縛靈？”風雨辰心中暗自思忖，手指蘸著面前的奶茶，在桌面快速而又精準地畫出一道敕令符。他的手指仿若靈動的畫筆，那符畫得龍飛鳳舞，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神秘的力量，仿若蘊含著天地玄機。“不過這種程度的怨氣，按常理來說，應該早就被陰差帶走了才對……”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整個餐廳仿若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撼動，劇烈地震動起來。風雨辰手邊的玻璃杯不堪重負，“咔嚓”一聲裂開，冰涼的檸檬水仿若失控的溪流，順著桌沿滴落在他新買的貝殼鞋上，洇溼了一片，那水漬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服務生手中的托盤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騰空飛起，十二杯凍檸茶在空中詭異地懸浮著，冰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叮噹噹”聲，在這混亂的場景中顯得格外驚悚，仿若一場詭異的空中交響樂。

“臨、兵、鬥、者——”風雨辰反應迅速，單手快速結印，那手指的舞動仿若一場精彩的舞蹈，口中唸唸有詞，正要施展驅邪咒法。可就在這關鍵時刻，玉佩卻突然滾燙起來，仿若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他的肌膚。玉娘瞬間化形而出，身姿輕盈如燕，仿若從天而降的仙子。她素白的手指帶著一股凌厲之勢，直接穿透了服務生的眉心，動作果斷而決絕。

剎那間，仿若時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世界靜止了。餐廳裡原本驚慌失措的客人，臉上的驚恐表情仿若被定格，懸浮在空中的物品也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牽拉，一動不動。

玉娘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仿若被一道強光擊中，無數記憶碎片仿若洶湧的潮水，瘋狂地湧入她的識海：深夜寂靜無人的後巷，昏暗的燈光在巷口閃爍，仿若鬼火搖曳。一件染血的廚師服隨意丟棄在角落，那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暗紅色，仿若一朵朵詭異的血花。冰櫃上貼著一張九宮八卦符，那符紙在黑暗中透著詭異的光芒，仿若一隻沉睡的巨獸，隨時可能甦醒。當她緩緩抽回手指時，服務生周身那濃郁的黑氣仿若被一陣狂風席捲，瞬間散盡，露出脖頸處一個暗紅色的“陣”字印記，那印記仿若一道醒目的傷疤，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仿若在訴說著一個被塵封的秘密。

“這是……九字真言？”風雨辰湊近仔細端詳，盯著那個日式符咒，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仿若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眼神中透著疑惑與凝重，“但排列順序不對，日本的九字真言應該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重點是這個嗎？”玉娘柳眉倒豎，滿臉嗔怒，仿若一隻被激怒的母獅。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那力道可不輕，像拎小雞一樣把人拎了起來，“這隻地縛靈是被強行留下的！有人用逆五芒星陣把他困在這裡當靈力收集器！”

兩人心急如焚，仿若被點燃的火箭，順著線索追到後巷。此時，冰櫃上的符紙仿若一張血盆大口，還在不停地滲血，那濃稠的鮮血一滴滴落下，在地面匯聚成一灘，散發著刺鼻的腥味，仿若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沼澤。風雨辰心急如焚，正要伸手揭開那符咒，玉娘卻眼疾手快，突然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聲音急促而驚恐：“別碰！這是鏡面咒，觸碰者會……雨辰你的眼睛！”

可惜，還是遲了半步。風雨辰的左眼已然在瞬間變成血紅，仿若被鮮血浸染，瞳孔裡清晰地映出身著狩衣的身影。那人站在鳥居的陰影之下，仿若從黑暗中踏出的鬼魅，手中摺扇輕輕搖曳，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悠悠開口：“終於找到你了，黃泉之鑰。”

“玉娘快走！”風雨辰神色大變，毫不猶豫地反手將玉佩塞進襯衫裡，試圖保護玉娘。而後，他一咬牙，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湧出，在空中快速畫出血符，口中大聲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玉孃的聲音仿若一道從後方殺來的援軍，突然從身後傳來。她雙手快速結出蓮花印，周身泛起如同月華般的光暈，聖潔而耀眼，仿若一位降臨人間的月光女神。兩道咒力仿若兩頭髮狂的公牛，轟然相撞的瞬間，後巷那斑駁的牆壁上仿若被點燃了一般，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日式咒文，那些咒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若在訴說著一場古老而邪惡的陰謀，仿若一部被塵封的邪惡古籍，突然被翻開，釋放出無盡的黑暗。

陰陽對沖的氣流仿若一場狂暴的龍捲風，在狹窄的後巷肆虐。玉娘髮簪脫落，一頭如瀑的青絲在風中肆意散開，仿若一幅絕美的水墨畫。她轉身，毫不猶豫地用柔弱的身軀護住風雨辰的瞬間，狩衣男子站在遠處，目睹這一切，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輕聲自語：“有趣，被封印的式神居然會保護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