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的吼叫聲,把沈家上下的人都喊了出來。
王媽侄女,裴丫頭盯著沈璃手裡的項鍊,心裡咯噔了下,“小姐,你怎麼了?”
“誰把我的項鍊扔到了花盆裡,珠子都被刮花了。”沈璃眼冒火星,心裡氣得不行。
沈父從二樓下來,看了眼沈璃手裡的項鍊,“一條項鍊而已,下回再買給你。”
“這條項鍊是姥姥找人訂做的,沒有第二條了。”沈璃說著便紅了眼睛。
姥姥送她的生日禮物,平時她都不捨得碰。
她居然把項鍊埋進土裡,還用石頭刮花了珠子,這條項鍊她最喜歡的就是這顆珠子。
程亦然跟在沈父身後下樓,看到沈璃身後的程雪,眉毛微微擰了下。
沈家的事情,她不想摻和,剛準備掠過客廳,裴丫頭忽然指向她。
聲音哆嗦,“那個花盆是程亦然的,除了她沒人碰過。”
沈璃眼神嗖一下落在程亦然身上,如同利刃出鞘審視般盯向她。
程亦然面色淡然,輕笑道:“我早就從沈家搬了出去,哪裡有我的東西?”
裴丫頭站了出來,“整個沈家,只有你喜歡玩泥土,擺弄花盆,而且花盆在你屋裡搬出來的,不是你還是誰?”
“證據呢?”
程亦然走上前兩步,盯著裴丫頭,一副把人看透的眼神直讓人心驚。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項鍊是我拿的,並放到了自己花盆裡,然後故意留下把柄讓你們抓。”
裴丫頭臉頰漲紅,支支吾吾道:”你經常看小姐戴得項鍊,難道不是早有圖謀?而且除了你,沒人敢進小姐的房間。”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沈璃,她的房間都是自己打掃,從未讓家裡保姆進過。
只有程亦然有動機,有能力進到她的房間,而且還特意將項鍊埋到花盆裡。
今天若不是裴丫頭清理花盆根枝,估計她還不知道項鍊被偷了。
沈璃幾乎篤定程亦然是那個兇手,越想越氣,直衝衝撲了上去,“你個賤人!賠我項鍊!”
程亦然沒有防備,頭髮被猛地揪了下,面露痛色。
“你不過是沈家養的一條狗,憑什麼敢進我屋子,偷我項鍊?”
沈璃兩隻手上陣,將程亦然頭髮死死扯住。
巨大的痛感襲來,程亦然撲向她的腰,一下將人翻倒在地,怒斥道:“鬆手,不然我動手了。”
沈璃被怒意衝昏了頭腦,“我就不松!”
見她死活不鬆手,程亦然也顧不得愛幼的傳統美德,一個左勾手扯住對方頭花,一個右勾手掐她腰上軟肉。
“鬆不鬆手?鬆不鬆?”
兩人打得眾人猝不及防,沈父反應過來,忙衝裴丫頭擺手,“還不快把人拉開。”
裴丫頭站在兩人面前,不知所措,幸好程雪也在這兒,衝上前把沈璃拽開了。
“雪兒姐,你鬆開我,我要把這個賤人打死!”
程雪抱住沈璃腰腹,安撫道:“阿璃,你冷靜點,妹妹肯定是誤拿了你的項鍊。”
一旁的沈父皺起眉,嘴唇緊抿,“行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話嗎?”
左一個賤人,右一個賤人,平常讀得書,修得心都餵狗了。
沈璃眼淚從眼眶落下,哭得梨花帶雨,“爸爸,姥姥送我的生日禮物,只有一條。”
沈父面露威嚴,“有什麼事情,爸爸不能替你做主,沒有確鑿證據就先打人誰教你的規矩。”
沈璃低下頭,不吭聲了。
“把家裡人都喊出來。”沈父衝裴丫頭說。
“噢,好的。”
裴丫頭走時,餘光瞥了眼程雪。
人聚集後,沈母慢悠悠從房間出來,身上穿了件真絲睡衣。
聽到沈璃丟了條項鍊,鬧得全家不得安寧,笑話她沒出息。
沈璃委屈極了,“媽媽。”
“不就是訂做嗎?媽媽明天找人給你做新的。”
沈母毫不在意的說。
看到沈母,程亦然突然發覺沈宴行與生俱來的矜貴和淡漠是從哪來的。
他和沈母簡直如出一轍。
“偷我項鍊的人是程亦然,不能便宜了她。”沈璃氣憤道。
“她那麼壞,前段時間她差點害了雪兒姐,現在又算計到我頭上,還有什麼事情她做不出來,而且項鍊是在她房間的花盆裡發現的。”
聽到程亦然三個字,沈母臉龐浮現一抹厭惡的神色。
語氣高傲的說,“鄉下來的野丫頭果然上不了檯面,盡學些偷雞摸狗的把戲。”
沈母趾高氣昂的氣調,讓程亦然想起記憶深處第一次見到沈母。
那種如同看路邊流浪狗似的高傲眼神深深刻在了原身記憶中,以至於程亦然看見沈母第一眼,身體就忍不住緊繃起來。
她笑了笑,“你們憑什麼斷定是我偷的?”
沈母冷淡道:“東西在你的花盆裡,從你的房間搬出來,人證物證都在,你有什麼好狡辯的?”
程亦然笑得十分坦然,“那就找個專業人士看看,項鍊是什麼時間放的?
隨便一個玩意塞我房裡都說是我偷的,這麼多鍋我背得過來嗎?”
沈母冷冷一笑,幾乎篤定程亦然在狡辯,“用不著請人,這裡就有人能看。”
落了次水,嘴巴倒變得伶俐,可惜村婦就是村婦,再變也改不了骨子裡的鄉土氣。
程亦然正疑惑沈母指的人是誰,就瞧見沈父指使裴丫頭去外頭抬花盆。
恍然地想,沈父是軍官,判斷這點小問題應當不在話下。
沈母說,“如果斷定你有作案時間,處罰的選擇權要交給阿璃。”
沈璃對著程亦然哼了口氣,“我不要和小偷在同一個戶口本,爸爸,項鍊是她偷的,你把她趕出沈家行不行。”
程亦然微卷的睫毛眨了眨,“沈小姐說錯了吧,我可沒想回沈家。”
沈璃陰陽道:“人搬走了,心裡還惦記我家戶口本,餵你幾年飯就把自己當主人了。”
“沈璃!”
沈父胸膛微微起伏,臉色繃得很緊。
只要碰到和程亦然有關的事情,沈父從來就只兇她,殊不知這隻會讓沈璃更加憎恨程亦然。
“我又沒說錯,她不僅是小偷,還是個殺人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