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眼神狠辣,一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在大學軍訓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士官學過真正的格鬥技,雖然不能像是武俠電視劇裡面的武林高手一樣以一當十,但是對付兩三個小混混還是問題不大。
方才他考慮到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而且刀在人家手裡,只好謹慎一些。
可是現在這兩個畜生竟然要當著他的面侮辱他的妻子,這是絕不能忍的事。
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既然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這個明朝的讀書人的身上,他就有義務和責任保護好他的妻子,當然,現在也是他的妻子!
陸淮安往前踏出一步,順勢丟擲手中的草木灰。
草木灰進入黑衣人眼中的瞬間,劇烈的刺激讓他當即雙目失明。
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腕就被衝過來的陸淮安往外一翻再一壓,下一刻,手中的短刀已經被奪。
陸淮安一隻胳膊用力夾住身前的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抵住了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同伴道:“放開她!”
正在侵犯王湘靈的黑衣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愣住了。
原本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人現在竟然突然在瞬息之間把他的大哥給制服了。
可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要是他們兩個今天被陸淮安給拿住送到官府,按照大明律,這可是死罪。
幾滴冷汗從額頭滲出,黑衣人很快反應過來,將王湘靈拉了過來,死死的掐住王湘靈的脖子,要挾道:“你要是輕舉妄動,我就先掐死這個娘們!”
陸淮安冷厲的目光望向他,“哦?你試試!”
“把我兄弟放了,我們立馬離開,要不然,索性魚死網破。”
陸淮安搖了搖頭,“你們說的話要是能信,還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那黑衣人見陸淮安搖頭,心裡也慌了起來,手上的勁道也增加了幾分,“你要是想要這個娘們活命,最好照我說的做。”
王湘靈的臉被憋得已經有些青色,讓陸淮安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但是他深知,此時若是將主動權交出,那他們夫妻今日怕是活不成了。
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這是任何社會通用的一條基本準則。
要是不給這兩個人一點顏色瞧瞧,想必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當即心一狠,用手抓起被他擒住的這個黑衣人的右手,砍了下去,寒光閃過,一根小拇指被砍了下來,掉落在地上。
殺豬般的叫聲當即響徹了靜謐的夜晚,那黑衣人痛苦的將身軀彎曲了下去,不斷的呻吟著。
陸淮安用腳將這截斷指踢到掐著王湘靈的黑衣人面前,“你給老子看清楚了,從現在開始,我一共數九個數,你要是不放手,每數過一下,我就剁下他一根手指!”
黑衣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況且事情一旦鬧大了收不了場,他們可就慘了。京城可是天子腳下,六扇門的捕快可不是吃素的。
被這一幕恐嚇之下,黑衣人掐著王湘靈的手也鬆開了一些,王湘靈終於呼吸舒暢了許多,臉色也開始迴轉。
下一刻,陸淮安用腳在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腳,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見那名黑衣人還僵在那裡,陸淮安伸出右腳踩住他只有四根手指的手背,舉起了手中的短刀。
“九!”
那黑衣人見陸淮安舉起了刀,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慌忙喊道:“等一下......”
可惜他話剛出口,陸淮安的刀就落了下去,那人的無名指也隨即被砍了下來。
陸淮安的果決讓黑衣人身軀一顫,這哪裡是一個讀書人?佔山為王的土匪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陸淮安用手中帶著血的短刀指著他,平靜的道:“放是不放?”
那名黑衣人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垮了,當即鬆開王湘靈,跪在地上磕著頭不斷的求饒。
陸淮安沒有一絲猶豫,走上前去,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這一腳力氣極大,那黑衣人被踹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著。
陸淮安趕忙解開綁著王湘靈的繩子,他看見妻子身上因為剛剛的掙扎被抓出好幾道小傷口,頓時怒火中燒,他將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稍微安撫過妻子之後,陸淮安對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將心中的怒火一股腦的全部灑在了他們的身上。
直到打的累了,陸淮安扯下他們的蒙面,用油燈照去。
他本以為這兩個人是這幾日為他抄書的傭書,沒想到卻是完全沒見過的兩個陌生的面孔。
他的猜測錯了,這意味著這兩個人很有可能不是臨時起意到他們家中劫財。
他用牛皮繩綁住這兩個人,並且特意繫了兩個手銬結。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他們面前,審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見兩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陸淮安將刀往地上一甩,那刀穩穩的插到了地面上,刀把晃動個不停,“我給你們三個數,最好想清楚一點!”
在兩人磕磕巴巴的解釋中,陸淮安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兩人是他僱的一個傭書劉清的朋友,前幾天見劉清出手突然出手闊綽了,追問之下,才知道了陸淮安近日賺了不少的銀子,這兩人已經好多日子沒有找到活幹,家裡早就揭不開鍋了,一番合計之下,才做了這事。
原本兩人只准備偷點錢就離開,可是翻箱倒櫃都沒找到,又被突然被吵醒的王湘靈覺察到了,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聽完二人所言,陸淮安拔出短刀,站起身俯視著二人冷冷的說道:“你本可以拿了錢就走的,千不該,萬不該生出歹意,對我娘子無禮!”
方才對王湘靈動手動腳的黑衣人見陸淮安將刀拔出,他剛剛可是見過了陸淮安的手腕,尖叫道:“大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我給您磕頭,我給您夫人磕頭賠罪。”
黑衣人重重的連磕了好幾個頭,磕到頭皮破了仍然不敢停下。
陸淮安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是知錯了,而是怕了。”
他繞到黑衣人的身後,乾淨利落的削掉了他的右手三根手指。
鑽心的劇痛讓他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幾番疼的差點昏厥過去。
陸淮安從他同伴懷中摸出那兩錠銀子,拿出一個扔到地上,“滾吧,你們這樣的人,能寫出什好字,以後也用不著靠給人抄書過日子了。”
兩人連滾帶爬的跑出陸淮安的家。
看著他們的背影,陸淮安低聲對妻子說道:“明日你去衙門報官吧,按照大明律,他們搶到了財物,已經夠問斬了。”
王湘靈此時已經平復了很多,對於丈夫的做法她並不理解,既然放了他們,又為何還要去報官。
陸淮安平靜的解釋道:“如果被人知道我能夠站起來,明日我們就該分離,雖然今日他們沒能得逞,可是這個仇算是結下了,我這一走,他們必然會找機會報復你,若是不將這個隱患徹底消除,我沒辦法安心。”
王湘靈看著丈夫的背影,不知為何,好像從監獄回來之後,她總是覺得丈夫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容貌聲音都和以前一般無二,但是行事作風完全就是變了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