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們幹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能先放開我嗎？”
“話說這玩意兒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一進門，蘇雲就被兩個三十多歲模樣的成年男子按在一個看起來就科技含量拉滿的椅子上。
把蘇雲按住後，兩個人又幾條帶著吸盤的電線安在蘇雲身上。
這邊動作不停，那邊李華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
李華今年三十歲出頭，嘴邊留著淡淡的胡茬，雙眼深沉，但嘴角卻似乎總是帶著一絲不羈的笑。
他的臉稜角分明，樣貌清俊，面板平坦又不顯得過度細膩，氣質內斂，算得上是一個典型的成熟、帥氣的成年男性。
等到蘇雲那邊搞定後，李華才笑著說：“蘇雲，可以啊，這才不到兩個星期，你就把我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這話聽起來是誇獎，但蘇雲此時卻高興不起來：“部長，這是幹什麼？”
“彆著急。”
李華擺了擺手。
“你身下躺著的，是組織最新的科研成果，新一代的測謊儀。20級以下的超能者，幾乎不可能逃過它的檢測。”
一聽這話，蘇雲不由得有些慌張：“部長，我自認對組織忠心耿耿，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李華一臉的公事公辦：“別怕，只是按照規定的例行檢查。”
什麼狗屁規定！
蘇雲加入暗刺的第一天就開始研究這個組織的規章制度了，他清楚地記得，從來就沒有完成任務後，需要對成員進行測謊的規定。
也就是說，這是李華自作主張的行為。
該死，這傢伙又濫用職權，分明是針對我！
蘇雲內心十分鬱悶。
但現在他已經躺在上面了，只好服從：“行吧，您問吧！”
李華點點頭，先是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比如姓名、性別、家庭住址之類的問題，目的是記錄蘇雲說真話的狀態。
問完這些東西，李華才來到正題上：“蘇雲，我讓你去調查行走者，也就是凌天的死因，你查出來了嗎？”
蘇雲答道：“查出來了，是沈家的人下的手。確切的說，沈家少爺沈從明下的手，我在沈從明家裡發現了殺害凌天的兇器。”
李華和另外兩人看了一眼儀器的螢幕，確定蘇雲說的是真話，隨即便開始下一個問題。
“聽梅姐說，你還殺了一個虛妄的成員，是真的嗎？”
蘇雲馬上點頭：“那當然。”
“怎麼殺的？”
“用槍。”
“誰的槍？”
“凌天的配槍。”
“他的配槍怎麼會在你手上。”
“我開啟了凌天的保險櫃，用我的超能力。”
“你怎麼把那人殺掉的？”
然後，蘇雲就把自己在凌天的公寓遭遇黑衣人，最後擊殺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也是順利透過了測謊儀的檢驗。
也就在這時，李華開啟了那個揹包，從裡面拿出那份檔案，擺到一邊。
然後，李華站起身，把那個揹包倒過來。
嘩啦啦。
裡面的美鈔紛紛掉落，堆在李華的辦公桌上，頗具視覺衝擊力。
李華拿起一沓美鈔，盯著蘇雲說道：“你覺得，這些錢是誰給的？”
“復興盟、鬼影、光明會、紙牌屋，都有可能。”蘇雲說道。
李華又問：“為什麼沒有虛妄，難道你覺得虛妄不會做這種事嗎？”
蘇雲猶豫了一下，說道：“根據已有資訊，可以確定本市沈家已經被虛妄控制，而凌天又是死在沈家人的手上。”
“據此，可以推斷出，不是虛妄的手筆，否則他們沒必要冒著被我們盯上的風險對凌天動手。”
“而且，情報依然還在這裡，他們更不可能在沒拿到情報的情況下殺了凌天。”
“所以，這筆錢絕對不會是出自虛妄。”
測謊儀顯示，蘇雲沒有說謊。
李華和另外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算是認可蘇雲的說法。
頓了一下，李華又問：“這一百萬美金，完全是個意外。除了你和情報買家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你有沒想過獨吞？”
說完，李華就用一種極度銳利的眼神盯著蘇雲，讓蘇雲隱隱感覺感到一陣刺痛。
蘇雲知道，這是20級以上超能者的威壓。
連威壓都使出來了，看來李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在意。
“想……想過。”蘇雲咬著牙說。
李華看了一眼測謊儀，微微一笑。
測謊儀顯示蘇雲沒有說謊。
下一刻，蘇雲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李華解除了威壓。
“既然有過貪念，為什麼沒有行動？據我所知，你家裡的經濟狀況可不太好。是出於良心和原則嗎？”李華笑著問道。
蘇雲搖了搖頭：“我沒那麼高尚，只是單純覺得自己沒能力藏住這筆錢，留著只會徒增煩惱。”
聽到這個回答，李華和另外兩個人相互看了看，幾人都是會心一笑。
一直到現在，蘇雲說的都是真話。
事實也確實如此，蘇雲本就沒打算向上級瞞著這些事。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
對於那些應該說的事情，蘇雲不會作假，只要李華問起來，他就會如實交代。
因為在這些事情上面說謊，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很危險，蘇雲當然不會自討沒趣。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認，還顯得光明磊落。
之後，李華又問了蘇雲不少問題，蘇雲也全都如實回答，有什麼說什麼。
萬幸的是，李華的問題並沒有給蘇雲太大的心理壓力，蘇雲不用絞盡腦汁去想怎麼編造謊言。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不掉的。
在蘇雲察覺到這場詢問即將結束的時候，李華拿起了桌上的檔案。
李華猛地扭頭，眼神再度銳利起來，威壓再度降臨在蘇雲身上，而且比剛才更甚。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蘇雲毫不懷疑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在這般威壓下，蘇雲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但李華卻並不急著提問，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一直到蘇雲汗流浹背，開始喘著粗氣了，李華這才拿著檔案，慢慢走到蘇雲面前。
在煎熬的等待中，蘇雲終究還是迎來了他最不願意回答的那個問題。
“蘇雲，你有沒有偷偷看過這份檔案的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