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藥性之後一時得意忘形,差點忘了原主可是答應過要把司珏給送到地下拍賣場去的,還特意在他身上繫結了空間傳送的道具,
莉莉絲的脖子被用力掐住,空氣被剝奪以後,死亡的窒息感如影隨形,
地下拍賣場是帝國監管的黑暗面,各種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交易都可以在那裡光明正大地舉行,更重要的是,一旦成為了拍賣品,就再也沒有人身自由了,
司珏是單兵系最出色的新生,同時也是謝桓看好的下一任將領人選,但如今,卻被莉莉絲送到那吃人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壓根就沒那麼好心,你是故意削弱我的警惕心,好把司珏傳送走!你怎麼這麼惡毒啊,莉莉絲。”
骨節分明的手用力,莉莉絲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這不是可以無限復活的遊戲,她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說不定也沒辦法回到原本的世界,
“咳咳,放開……我可以救……”
“你還要花言巧語到什麼時候,你送走了他又說要救他,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龐大的精神體出現在謝桓的身後,兇猛的遠東豹露出猙獰的獠牙,一瞬間,莉莉絲幾乎能夠感覺到猛獸噴吐的灼熱氣流,
該不會真要死在這裡了吧?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掐住脖子的手腕上,光腦卻傳來一陣“滴滴”聲,
謝桓悶哼一聲向後倒去,睜大雙眼有些絕望和怨懟,精神體也嗚咽著萎靡蜷縮,
“如果不是帝國律例的制約……如果不是該死的契約繫結,我絕對會殺了你……”
莉莉絲撐在地上狼狽地呼吸,暈眩的腦袋裡總算捕捉到一點關於背景設定的知識,
因為嚮導的稀少,對嚮導保護也十分全面嚴苛,所有的哨兵的光腦都會配置神經毒素,一旦檢測到哨兵對嚮導動粗,就會釋放,
這種毒素不算致命,只是會讓哨兵失去力氣陷入昏迷狀態,任憑嚮導處置,想要解除,只需要對應的嚮導素就可以。
“殺了我,你就真的救不了你的學生了……”
好煩,穿越很煩,救人也很煩,莉莉絲踉蹌著走到了謝桓的面前,手指在他的腰側胡亂摸索,
“你……不知廉恥……”
“行了,我現在就去救你的學生,你給我乖乖呆在這兒,等我回來。”
拿著從謝桓身上摸出來的武器,莉莉絲用力拍了拍他的臉,要不是這個該死的傢伙差點弄斷她的肋骨,又險些害她窒息,她才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她靠牆撐起了身體,想了想,又趁著謝桓昏迷過去狠狠踩了他兩腳,反正他現在沒知覺,璀璨的日光落到她耀眼的金髮上,像是碎裂的金箔,
謝桓緩緩閉上眼睛,視野裡最後的畫面是少女撫摸臉的手,和微弱的淺淡香氣。
……
“編號?”
“0315。”
嘶啞的聲音從黑袍底下傳出,拜謝桓所賜,莉莉絲不用刻意壓低嗓子也能發出如此難聽的聲音,
面前的侍從似乎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矮小的男子,那張稍顯妖豔的臉上露出一點難以察覺的輕蔑神色,
“左邊進去。”
那是一個偏僻的小門,不過莉莉絲並不在意這輕慢的態度,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司珏把他救出去才行,
喧鬧的人聲從巨大的地下拍賣場傳來,儘管拍賣還沒有開始,但臺上已經有了表演的人,
衣著清涼的人晃動著腰肢,頭上是毛絨絨的獸類耳朵,腰部向下冒出一條尾巴,
底下的觀眾吹著口哨,莉莉絲從人群中裝作淡定地走過,
“沒想到拍賣場也能看到獸化的哨兵,不是說只有和頂級嚮導結合的S級哨兵才能出現‘返祖’的特徵嗎?”
“那都是傳說裡面的事情了,現在都沒人能證實呢,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這些人據說是被自己的嚮導拋棄以後賣到拍賣場,這裡的主人又用了特殊的藥劑讓他們強行和自己的精神體融合,這才出現獸化的傾向,只是可惜,聽說壽命最多也就兩三年而已。”
哨兵是強大的代名詞,他們的攻擊力遠超常人,手指可以輕易捏斷成年人的骨骼,五感敏銳,甚至可以聽到風吹落樹葉的聲音,
與之相對的,他們的精神隨時都處於崩潰的邊緣,越是強大的哨兵,精神體越可能失控,只有嚮導才能安撫他們,
嚮導是哨兵的救贖,是殺人兵器的鎖,她們制約著哨兵,才能讓帝國永遠強大,
唯有絕對匹配的嚮導和哨兵才能出現萬中無一的“返祖”現象,精神體和嚮導融合出現獸化特徵,力量將被無限放大,
帝國的人民追逐著“獸化”的表象,卻又深知,這只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妄想。
但莉莉絲知道,隨著女主的出現,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女主作為S級嚮導可以和任一哨兵進行匹配,激發他們精神體的力量,哨兵變得更加強大,
還真是強大的金手指,不像她,又是間諜又是假千金還是D級嚮導,簡直就是廢材中的廢材,菜鳥中的菜鳥……
莉莉絲又一次點開了光腦,檢視隨手畫的平面圖,雖然對劇情有諸多吐槽的地方,但莉莉絲玩遊戲很喜歡探索,
地下拍賣場作為女主登臺的場景,自然也被她探索了無數次,平面圖早就爛熟於心,靠著女主的“編號”和地圖,她才能進入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
總之,她得先溜到“存放”拍賣品的關押室去,地下一層是拍賣的主會場,而地圖顯示,司珏被關押在地下二層最裡面的房間,中間要經過許多“貴客”的休息室,
莉莉絲心驚膽戰地卡著視線死角快速跑過幾條走廊,貼著牆根平復急促的呼吸,
轉角的地方,忽然傳來聲音,
“有人闖進來了,都給我注意點!”
雜亂的跑動聲也同時響起,莉莉絲心裡一緊,立刻開啟旁邊的門躲了進去,入眼就是掛滿了皮鞭蠟燭繩索的架子,還有一個正警惕地看著她的高大男子,
該死,是她的第三位丈夫——傅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