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擰眉瞪眼,看著汪墨質疑的眼神,他更加沒好口氣。
“汪墨,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怎麼關心我老婆,是我的事。”
汪墨被氣的咬牙切齒,他攥緊拳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打紀塵。
他也見過幾個海王,人家手段都是一流,逗得女人心花怒放。
但是紀塵這種顧不好家裡的,又想吃外面的低階渣男,他都想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腳踏兩條船。
“紀塵,你聰明,別人也不是傻子。你以為你和柳飄飄的那點事,溫言會不知道嗎?”
“你胡說什麼?”紀塵一把拽住汪墨的領口,眼神兇狠。
“哼,這就急眼了。沒這個本事就老實在家待著。溫言這麼優秀的女人,你不要,外面大把人等著呢。”汪墨拽開紀塵的手,整理好衣服,開門進屋。
屋子裡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溫言抱著紀言言,詢問她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柳飄飄幾次要插嘴,都讓溫言硬生生給打斷。
“溫言姐,言言跟我非常合得來,我都在想,要是你同意,我想認言言當乾女兒,咱們也能親上加親,你要是工作忙,我也能替你多照顧照顧。畢竟孩子還小,離不開人。”
看見汪墨,紀塵進屋,柳飄飄趕緊站起身,一臉真誠微笑,向溫言提出請求。
紀塵身型一怔,他沒想道柳飄飄會提出這麼出格的要求,臉色頓時冷下來。
“紀塵,你說我這個提議是不是挺好?你幫我向溫言姐求求情,我是真心喜歡言言,想當她的乾媽。”
溫言全程冷臉,聽到乾媽二字更是攥緊拳頭,她想要當口回絕,讓她死了這條心,但是她更想知道紀塵會怎麼回答。
空氣瞬間凝結,在場人都看向紀塵。
紀塵被盯的渾身不自在,看看溫言母女,柳飄飄,和一臉看戲的汪墨。
“飄飄,言言的奶奶說過,以後言言要是認誰當乾爸,決定權在我,認乾媽,決定權在溫言,所以我說的不算,你要問溫言。”紀塵不想任由柳飄飄做主,但是又不想惹她生氣,就把問題推給他媽。
溫言聽的疑惑,她不記得紀塵母親曾經說過這句話,但是看紀塵說的條條是道,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記錯了。
汪墨被紀塵的話逗得捂嘴笑,笑他原來是個媽寶男。
紀塵的話是真是假,柳飄飄無從求證,但是他的藉口合情合理,她也不能說什麼。
“言言,你想當飄飄阿姨的乾女兒嗎?想認飄飄阿姨當乾媽媽嗎?”柳飄飄不死心,繼續找不懂事的紀言言下手,她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
“飄飄阿姨要當我媽媽?”紀言言還沒認過乾媽,對這個詞語很陌生,她不知道去掉一個“幹”字會是什麼後果。
紀言言的話讓柳飄飄喜出望外,她眼神瞬間發光,恨不得衝過去親那個討人喜歡的寶貝。
溫言的心裡則是咯噔一下,看眼懷裡的女兒,眼裡全是吃驚。
“柳總,言言年紀還小,心智不成熟,我也不想替她做決定。等她長大,讓她自己決定願不願意,現在這個階段不行,請你諒解。至於保姆的事,更不用破費,我明天就能出院了。”儘管溫言再生氣,柳飄飄畢竟是紀塵的領導,她不能不給柳飄飄臺階下。
溫言把話說的密不透風,柳飄飄再咬住不放,但顯得她動機不純。
她瞟眼紀塵,發現他正看著花瓶發呆,顯然沒參與剛才的對話。
“既然這樣,我就等著言言長大,不管她是不是我乾女兒,我都會想幹媽一樣疼她,愛她。”說完又低頭看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溫言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柳飄飄雙手扶住椅子撐著起身,一幅很吃力的模樣,剛邁開一步,就哎呀一聲,身體朝紀塵撲去,紀塵順勢摟在懷裡,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哎呀,對不起紀塵,是我的腳疼沒站穩。”柳飄飄趕忙解釋,身體卻一動不動,趴在紀塵身上。
溫言咬著牙,看著面前黏在一起的男女。
紀塵抬眼對上溫言受傷的眼神,腦海裡想起汪墨的話,趕緊抬手把柳飄飄扶正。
“紀塵,你送柳總去車庫吧,她腳不方便。”溫言實在不想看他倆繼續,她怕自己會翻臉。
紀塵有點吃驚,他和柳飄飄都當著面抱在一起了,溫言既然都已經知道出軌的事了,為什麼還肯給他製造和別的女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看著溫言一臉平靜,剛才傷心的眼神也不見,他都懷疑剛才是自己眼花。
“言言你帶走吧,醫院不乾淨,別傳染。”溫言摸摸紀言言的小臉,把她放到地上。”
“媽媽,我想和你睡。”紀言言抱著溫言不鬆手,她不願意和紀塵睡,沒有溫言香軟。
“寶貝,媽媽明天就回家了,醫院裡不乾淨,你要是生病了,星期六學校裡的活動你就沒法參加了,你不是最愛參加活動嗎?”
溫言一句話提醒了紀言言,她點點頭,滑下床去牽紀塵的手。
“回去吧,言言作業還沒寫,你的衣服我會讓王媽給你備好。”溫言交代好紀塵,就和紀言言擺手。
紀塵扶著柳飄飄,牽著紀言言離開病房,走到門口,紀塵又回頭看眼溫言。
停車場,當著孩子的面,柳飄飄也不好說什麼,打過招呼就開車走了。
車裡,她回憶著紀塵的一舉一動,她沒想到溫言在紀塵心裡還是有一定分量。這讓她的心情煩躁起來,開始打電話約人釋放。
溫言趕走婚姻導師汪墨,關上燈,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裡透出一束光。
溫言轉頭過去,一個身影站在門口。
“老公。”溫言一眼認出紀塵的身形,她沒想道紀塵會回來,下意識叫出她喊的多年的稱呼。
紀塵沒出聲也沒開燈,他緩慢走到床 前,窗外的燈光照出他模糊的神情。
“頭還疼嗎?”紀塵伸出溫涼的手,輕輕撫摸溫言額前的紗布。
摸到溫言的一霎那,紀塵的心突然踏實下來。
他覺得跟柳飄飄在一起刺激開心,但是心卻是懸著的。
“不疼了。”溫言聲音輕柔,卻不是對著紀塵,而是她有點累了。
“要我陪你嗎?言言睡了,我讓王媽看一夜。”紀塵坐在床邊,伸手握住溫言的手。
“第二天的衣服帶了嗎?”
“帶了。”
溫言點頭,讓出一半空間給紀塵。
“老公,咱們這個家會好好的,對嗎?”窗外燈光打在紀塵臉上,溫言窩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這話是問紀塵,也是在問她自己。
溫熱的呼吸吹著溫言的臉龐,
“會的,一定會的。”紀塵輕拍溫言肩膀,這話不是在安慰溫言,而是他在對自己說。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第二天,護士交接班吵醒紀塵,他起床洗漱,看見溫言還在睡,開門離去,回家送紀言言上學。
溫言是被電話吵醒的。
是季宴禮打來的,要她回去上班。
門外西裝男敲門進來,說是車在下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