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傳統的款式,模樣精緻,做工精良,顏色極正,紅的地方鮮紅如血,繡花的地方栩栩如生,彷彿花和枝葉都是活的一樣。
然而,鞋的裡面卻是一片黑,看不到內襯,也看不到鞋底。
蘇晚星猛地一下睜大雙眼,本已冷卻下來的情緒再次興奮、高昂起來,她刷地轉過身,面對著這雙紅繡鞋蹲下,空著的那隻手在鞋的上方左右晃動。
喔喔喔,什麼都沒碰到!
她更興奮了,連忙把烤冷麵放到一邊,拿出手機開啟拍照,卻見手機螢幕裡並沒有這雙鞋,只有地面,攝像頭稍微向上,也什麼都沒有。
“哇喔!”
她運氣真好,才接觸這個新世界第一天,就“中獎了”。
不過可惜的是,眼前這個叫只來了這一雙鞋,本體沒有過來。
她收起手機,再把手臂放到鞋的上方晃動一下,開心的像個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玩了幾下後,她收回手,目光新奇、熱切地打量起這雙紅繡鞋。
嶄新的,但鞋面有被撐開,是被穿著的狀態,讓她看不到鞋裡面的那片黑就是所謂的鬼的一部分。
蘇晚星的目光不由地盯著看了起來,盯著盯著,她忍不住好奇地把手指伸進裡面……
唔,有一點點涼。
她換一根手指一點點伸進去,伸進去一半時停下,她仔細感受下,在鞋裡面的部分能感覺到涼意,在鞋外的上面的部分沒有感覺到涼意。
“你這……”
她拿出手指,點點鞋面,“想找我幫忙,得等明天我上班的,去我公司,進不去就在外面等我,我現在下班了,不處理業務。”
孤魂野鬼的願望也會被受理,讓願達公司處理。
紅繡鞋的鞋身開始散發黑氣。
是怨氣。
“這就不高興了?”
蘇晚星瞭然,“所以,你是想嚇唬我,但這沒用的,我這人……”
她對著鞋,咧嘴笑道:“沒別的,膽子大,而且,對你們這種神秘側的非常好奇。”
說完,她就一手拿起旁邊的烤冷麵,一手拎起這雙鞋。
“很新啊,等我‘洗’乾淨,掛網上賣去,這做工,肯定能賣不少……”
忽地,她手上一輕,紅繡鞋消失了。
蘇晚星不禁可惜地一嘆,一邊繼續走,一邊若有所思道:“看來,應該準備一些能困住他們的東西,跑了我還怎麼賣錢?”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吧,遭遇“襲擊”卻什麼戰利品都沒有,太虧了。
房門到了,指紋開鎖,進去後,中間一條道,左邊是衛生間,右邊是廚房,前面是客廳,再往前是樓梯,往上就是臥室。
她租的是loft公寓,上下加起來約40平,一個人夠住了,房租也還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但如果這個月再找不到,就得搬走了,幸好,她上岸了。
……
夜深。
蘇晚星睡得香甜,突然,樓梯的最下方上響起一聲“嗒”,月光悄悄鑽進窗簾的縫隙,照出樓梯上的紅繡鞋。
紅繡鞋步上臺階。
“嗒。”
“嗒。”
“嗒。”
在寂靜的夜裡,它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接近樓上。
蘇晚星沉浸在睡夢中,無知無覺。
紅繡鞋走到樓上了,它方向一轉,向大床走去。
“嗒。”
“嗒。”
“嗒。”
它一步一步地走著,每走一步就顯現出一部分身形,當走到床邊時,它已經是個人形了,幽黑的身影能看出來是個女子,年輕女子。
蘇晚星睡得深沉,依然無知無覺。
床邊的黑影向她伸出手,卻突然,她伸出的手再無法前進,她頓住幾秒,換個方向繼續朝蘇晚星伸去,然而,她再次被擋住。
她驚疑地打量四周,卻並沒有看到符紙、咒文等東西,她看向枕頭,也沒有感覺到枕頭下有什麼,分明這間屋裡沒有任何能妨礙她的東西,可她就是無法靠近床上的人。
她不死心地繼續向前伸手,但前面就彷彿有一面牆似的,牢牢地將她的手擋住。
她抿唇,身上冒出黑色的怨氣,怨氣向她伸出的手集中,攻擊這面“牆”。
隱隱的,“牆”顯現出了什麼,她不敢置信。
僵持片刻,她收回手,不甘地看一眼床上的人,眨眼消失。
蘇晚星無知無覺,酣睡中。
一覺到天亮。
8:52,她走進公司。
“晚星姐,早。”
“早啊,小牛。”
剛在工位上坐下,就見吳哩走過來,對她說道:“公司沒有打卡制度,也不開會,沒什麼事不用過來的,真有事,會透過你回公司。”
蘇晚星睜著大眼睛,“可我有事哎,我沒有經理和吳助你們的聯絡方式,只能來公司。”
吳哩詫異,“你今天才第二天上班,能有什麼事?”
蘇晚星看向經理辦公室,想了想,說出昨晚的紅繡鞋。
“現在的鬼都這麼勇的嗎?都敢攻擊我們天庭公務員了?”
吳哩眉頭微擰,微微搖頭,“我會去和……經理說的,你現在還是做業務要緊,一個月18個,現在才完成3個。”
那條蛇的心願也完成了。
蘇晚星眨下眼睛,裝出一副乖巧模樣答應下來:“好的。”
目送吳哩走進經理辦公室後,她在小牛身前站下。
小牛討喜地笑:“晚星姐。”
“小牛啊,”
蘇晚星稍微放低一些聲音,“經理為什麼不能做業務了?”
小牛茫然,“我不知道。”
蘇晚星再問,“吳助說經理分身乏術,可我看他就只是在辦公室裡待著,也沒做什麼啊?怎麼就分身乏術了?”
小牛撓了撓腦袋,也很困惑,“是哦,經理每天都正常上下班的。”
蘇晚星感到遺憾,看來小牛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只有吳助知道經理究竟怎麼回事。
“那我做業務去了,拜拜。”
“拜拜。”
經理辦公室。
吳哩一字不差地重複完蘇晚星的話,有些驚訝地讚道:“她說的時候不僅不怕,還居然有點興奮,昨天入職時也是,特別鎮定,這女娃子有點東西。”
錢書明卻滿面愁容,“……”
吳哩忽然明白過來,“對了,她是問號,現在還不能放心。”
“要告訴她嗎?”
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