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李寶福訕訕的走進齋房。
他一進門,就看到徐牧坐著,徐霜衣站著,一時之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近來涼州城內有很多關於徐牧的笑話。
他的夫人蘇涵薇近來跟梁書成好上了,被女人戴綠帽,可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據說他為了討好蘇涵薇,甚至還主動把梁書成帶回了家中,讓她們徹夜纏綿。
為了當知府孫女婿,連臉都不要了。
“想活命麼?”
徐牧突如其來的問題,將李寶福給問懵逼了。
“你這幾年一直為那些大人物盜取錦華軒的錢財,你知道的太多了。現在徐小姐來了,那些大人物一定會殺你滅口。”
冷不丁的一句威脅,讓李寶福汗毛倒立。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可他知道的事情確實不少。
他故作淡定,小聲道:“小的不明白徐公子的意思。”
只要徐霜衣查不清楚賬本,就拿他沒辦法。
他估計等徐霜衣查清賬目,起碼要三個月。
這些賬本都是他親自寫的,只有他看的懂。
等徐霜衣查清楚之後,他又能重新做賬本,補上前面的漏洞。
可接下來徐牧的一句話,嚇得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今年你把三千一百兩銀子的利潤全轉走了,那些大人物給你多少銀子作為報酬?
你是錦華軒的掌櫃,徐小姐是東家。在徐小姐面前,你這是監守自盜。
若不是看在本公子的面子上,徐小姐早就一刀將你給宰了。”
嘶!
李寶福渾身上下毛髮倒立,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後背都溼了一大片。
三千一百兩,正是今年錦華軒的利潤。
可如此繁複的賬本,徐霜衣究竟是用什麼辦法,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就查了個一清二楚?
賬目徹底清楚,李寶福也就沒有半點反應的時間。
等那些大人物知道情況之後,必定會殺他滅口。
“徐小姐饒命!小人也是受人威脅,不得已才將錦華軒的銀子轉移出去!”
李寶福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他本想看徐霜衣的笑話,用賬本慢慢捉弄這個一上來就踢他一腳的女人,讓她看看自己的厲害。
可是現在,在李寶福眼裡,徐霜衣簡直鬼神莫測!
賬本被徐霜衣查清,只要徐霜衣追查銀子的去向,他絕對會被滅口!
“說說看,這幾年總共轉移出去多少銀子?”徐牧問道。
“一共,一共……我算不清了。”李寶福答道。
“他們給你多少銀子作為報酬啊?”徐牧站起身來,笑問道。
“這……小人在他們眼裡,連個屁都不是,每個月就給我,給我十兩而已。”李寶福如實回答道。
“李寶福,想不想賺一筆大的?”徐牧問道。
李寶福猛的抬頭,滿臉驚恐的看著徐牧。
這個窩囊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請徐公子明示!”
“我不揭穿你,你對背後的人說我們還沒查清楚賬本。然後你這樣……”
徐牧蹲在李寶福身邊,低聲說著。
李寶福一邊聽,一邊點頭。
“事成之後,我給你三千兩,並讓徐小姐送你全家出城,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逍遙快活一輩子。如何?”
“三……三千兩?”李寶福完全不可置信。
按照他賺錢的速度,一輩子也賺不來這麼多錢。
這錦華軒的水太深,一個浪翻過來,他這隻小魚小蝦必定死無全屍。
倒不如聽從徐牧,大賺一筆,拿錢跑路。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按照徐公子的吩咐辦事!”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呢?”徐牧問道。
“梁家!”
“梁家?”
“對,就是,就是徐公子您的情敵梁書成的梁家。”
聽到這話,徐牧頓時笑了。
梁家在涼州,也算書香門第,但連個三流士族都算不上。
梁家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豪族。
蘇涵薇,你不是對梁書成愛的死去活來麼?
就先讓你的書成哥哥傾家蕩產!
“你剛剛對他說了什麼?”徐霜衣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
“一種小小的詐騙手段而已,你不需要清楚,你只需要演好雷大無腦的戲就行了。”
徐牧淡淡一笑,又補充了一句:“哦,你不用演,你本來就是。”
“你!”
徐牧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囂張跋扈?
“時候不早了,我需要回去為母親守靈。我母親的葬禮,你可別忘了安排。”
徐牧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坐在棺木旁邊閉目養神。
讓他沒想到的是,徐霜衣竟然跟了過來。
徐霜衣怎麼想怎麼覺得徐牧與以前判若兩人,儘管她很不喜歡現在的徐牧,她還是對徐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尤其是今天徐牧的表現,讓她大為驚訝。
她很想弄清楚,現在的徐牧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徐霜衣默默的點上了三根香,插進香爐。
“節哀。”
“謝了,回吧。”徐牧不鹹不淡的回答。
“我明日置辦好靈堂,將小娘接過去。再挑個黃道吉日,送小娘歸山。”
“嗯。”
徐牧淡淡點頭,不再說話。
……
夜晚,李寶福鬼鬼祟祟的從一棟宅院後門進入。
一道聲音在李寶福身後響起,嚇得他差點摔倒在地。
“三更半夜,來找我做什麼?”
李寶福回頭一看,不知道梁書成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後。
“梁公子,你嚇死我了!有一件要緊事情要通知您,徐氏馬上要派人過來接管錦華軒。今後錦華軒的錢,怕是弄不出來了。”李寶福急聲說道。
“我不是教過你怎麼在賬單上做手腳了嗎?你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沒法查清賬目。”梁書成說道。
“公子,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徐氏所派來的人,是徐霜衣!小人估計是咱們這邊吃相太難看,讓那位老爺動了怒。今後錦華軒的利潤,怕是轉不出來了。”李寶福小聲道。
今年連一兩銀子都沒送到京師,可不是吃相難看麼?
一聽到徐霜衣的名字,梁書成心頭略微凝重。
這個女人只是徐氏養女,可卻深得那位老爺的青睞。
她十八歲那年,就突破至武道宗師的境界,可謂是名震天下。
錦華軒本是徐氏的產業,涼州這些豪族也就是憑著徐氏舉家搬遷至京師多年,鞭長莫及,所以才敢貪墨徐氏的資產。
李寶福見梁書成半天不說話,便小聲道:“小人有一計,能讓梁公子在錦華軒被徐氏收回之前,賺一筆大的。”
“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