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皇太子

第2章:兒臣有錯,錯不在殺人!

御書房內。

歌姬身穿輕薄的白色紗裙,正隨樂曲翩翩起舞。

她們身段婀娜,舞蹈多姿,長袖如拂柳,裙襬如流星,輕盈的就像月中精靈,而姣好的容貌上也噙著淺淺微笑。

夏皇靠在軟榻上,手託著腮。

他的左手邊是個香幾,上面放在銅鎏金獬豸的香爐,一縷讓人心曠神怡的青煙直衝而上,旁邊還有金樽,金樽內盛著瓊漿。

右手邊是兩個跪坐的宮女,一人捧著金盤,金盤上放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葡萄,另一個宮女正在給葡萄剝皮,然後餵給夏皇。

當真是歌舞昇平啊。

在這裡,沒有帝國飄搖,大廈將傾的預兆。

在這裡,沒有飢寒交迫的難民凍死在風雪中。

在這裡,沒有北境淪陷的百姓慘死在外敵鐵蹄下。

在這裡,沒有地方匪賊強盜橫行、叛軍四起的噩耗。

但就在這時,殿門被推開。

禁軍副統領於燼皺著眉頭,硬著頭皮來到了夏皇身邊,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奏。”

“何事?”夏皇微微皺眉,顯然不喜歡被人打擾他的雅興。

於燼回道:“回稟陛下,剛剛在殿外,九殿下和洗筆太監崔鶴髮生了爭執,崔鶴死了。”

謹慎的於燼只陳述事實,不敢潤色。

夏皇卻是一愣,目光也從歌姬移到了於燼身上。

而在夏皇身邊,站著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宦官,若不是他面上無須和身上的宦官服飾,還以為他是朝中勳貴。

此人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夏皇最信任的心腹,有內相之稱,可代替夏皇批紅。

聽到崔鶴死了,劉瑾面無表情。

“崔鶴死了,誰殺的?”夏皇問道。

於燼心想我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還猜不出來嗎?

他只能如實回答:“回稟陛下,是九殿下。”

夏皇立即來了興趣,笑著說道:“蕭玄?有意思。朕記得國師說過,蕭玄這小子柔弱無膽,廢物一個,今日他竟然敢殺人啊!去把他叫進來。”

於燼立即去傳。

殿門再次開啟,蕭玄走進了御書房。

溫暖中夾雜著薰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全身寒冷的蕭玄有些不適應,而映入眼簾的舞姬,更讓蕭玄有一種回到前世會所的即視感。

不過下一刻,蕭玄的目光就落在了夏皇身上。

這就是大夏皇帝,自己的便宜父親,一位好色貪財、昏庸殘暴、喜怒無常的昏君?

觀察中,蕭玄也走上前去,同時表情也從冷漠變成了敬畏,變成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都在發顫。

“兒臣...兒臣拜見父皇。”

蕭玄拱手參拜,並一直弓著身子,不敢起身。

看到蕭玄畏畏縮縮,夏皇頓時興趣缺缺,便問道:“是你殺了崔鶴?為何殺他啊?”

蕭玄攤開手掌,掌心放著碎掉的玉佩,哽咽道:“父皇,崔鶴摔碎了這枚玉佩,兒臣便和他發生了爭執。糾纏中,兒臣不小心用玉佩割到了他的喉嚨。”

此話一出,於燼忍不住瞥了一眼蕭玄,心想九殿下啊,剛剛在殿外時,你可不是這樣的。

夏皇則怒喝道:“豈有此理!就因為一枚玉佩,你就草菅人命,簡直不把大夏律法放在眼中!朕若是不懲治你,如何讓天下人信服?來人!”

一聲令下,角落的禁軍突然現身。

只見這群禁軍身披鐵甲,臉罩黑色面具,背掛披風,腰銜鋼刀,渾身瀰漫肅殺,乃是禁衛中最精銳的護龍親衛,以一當十。

蕭玄故作惶恐,連忙解釋道:

“父皇息怒!”

“這玉佩是兒臣出生時,父皇特意賞賜給兒臣的,乃是御賜之物。崔鶴明知這玉佩是父皇賞賜,還故意摔壞,這是對父皇的大不敬之罪!敢對父皇大不敬,兒臣身為人子,自然要和他理論!另外,崔鶴一個賤婢,竟然敢對兒臣出手,這是以下犯上,藐視皇權!”

說到這兒,蕭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立即跪了下來,又道:“兒臣的確有罪,但罪不在殺崔鶴,而是沒有保護好父皇賞賜的玉佩!兒臣願意受罰,要殺要剮,兒臣都無怨言,只求父皇切勿動怒,氣壞了身子啊。”

此話一出,面不改色的劉瑾眸光閃爍,如同一頭豺狼,鎖定了蕭玄,心中暗道一聲有意思。

不要小看蕭玄的這一番說辭,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直接把崔鶴之死定義為大不敬、以下犯上和藐視皇權,隨便拎出一條,都是死罪。

另外崔鶴死了,也死無對證。

更狡猾的是,蕭玄還主動認罪,認罪的原因不是他殺人,而是沒有保護好陛下賞賜的玉佩,只要陛下不生氣,要殺要剮都沒問題,瞧瞧,這是孝道。

大夏以仁孝治國,夏皇雖然是昏君,但他不傻,自然不會殺這麼孝順的兒子。

所以夏皇的怒火立即轉向了已死的崔鶴,怒斥道:“敢對朕大不敬,殺他是便宜他了,來人,將崔鶴的屍體拖去五馬分屍,然後送去豹園裡餵狗。”

“另外,你也起來吧。”

蕭玄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心中鬆了一口氣,立即站了起來。

同時他察覺到了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頭看去,正好和劉瑾四目對視。

劉瑾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卻讓蕭玄如遭蛇吻,後背發涼。

蕭玄深知,這次殺了崔鶴,是狠狠打了劉瑾的臉,本以為他會趁機刁難自己,但是他並沒有。

而這更讓蕭玄心思發沉。

因為劉瑾越是冷靜,越是說明後續的報復將是狂風暴雨。他現在對蕭玄動手,反而不明智。

蕭玄不得不承認,權勢熏天的劉瑾想要弄死自己,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內務監掌印田奎就會擺平自己。

所以殺崔鶴是一時爽,接下來如何化解田奎、劉瑾的報復,才是關鍵。

就在蕭玄陷入沉思時,一名內侍入殿,向魏皇稟道:“啟稟陛下,秦妃娘娘求見!”

一聽秦妃求見,夏皇面露幾分猶豫,一副想見又不想見的表情,隨後才一擺手,說道:“就說朕乏了,不見。”

“陛下,秦妃娘娘說了,若是見不到陛下,就在殿外長跪不起。”內侍又道。

夏皇當即冷哼一聲:“威脅朕?告訴她,想跪就一直跪著!哼...”

顯然,夏皇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蕭玄的腦海中也浮現秦妃的資訊。

秦妃的父親是靖安侯,她入宮後頗得陛下寵愛,二十二歲便被冊封妃位。若她誕下子嗣,必然可以晉升貴妃之位。

但是三個月前,靖安侯連丟北境三座城池,惹怒夏皇,於是下令將靖安侯停職查辦,現在就被關押在獄中等候發落。

朝中各方勢力來回碾壓,靖安侯出事,很多人慾置其於死地。

秦妃求見夏皇,顯然是為父求情,但是夏皇並不打算輕易寬恕靖安侯,所以才不會見她。

突然,蕭玄心思一動。

他找到了一個保護自己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的關鍵,就是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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