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荒域的赤色砂礫被狂風捲成漩渦,凌鳶趴在滾燙的巖壁上,鼻尖縈繞的香菜味讓她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這就是你說的完美遁法?」她扯著嗓子朝虛空中的書卷怒吼,頭頂三寸處懸著道猙獰的雷火——玄冥宗「追魂引」凝成的血梟正盤旋嘶鳴。
永珍通明錄慢悠悠翻到「逃命篇」,浮現一行飄逸小楷:
「建議宿主購買價值300因果點的《匿息符》」
「當前餘額:2.7(備註:醬肘子賄賂支出-30)」
「奸商!」凌鳶翻身滾進巖縫,袖中甩出順來的墨色外袍。符咒遇風即燃,化作七隻焦黑的烏鴉撲向血梟,空氣中頓時爆開嗆人的烤禽肉味。趁著追兵混亂,她拔出腰間那根黑鐵短棍,狠狠戳向巖壁某處:「給老孃開!」
三年來試藥時偷學的《地脈辨氣訣》終於派上用場。短棍捅穿的裂縫中噴出乳白靈泉,少女縱身躍入的瞬間,身後岩層轟然閉合。
——然後咚地撞上一具青銅棺槨。
「...這是哪位道友的洞府?」凌鳶揉著額頭爬起,指尖毒針蓄勢待發。棺槨表面浮刻的星圖突然流轉,幽藍光芒映亮洞窟四壁密密麻麻的劍痕。每道劍痕旁皆以血書批註:
「七殺劍式第三變,當削敵左耳而非右耳」
「蠢材!此招需配梅子酒方得真意」
棺蓋猛地彈開,竄出個披頭散髮的青衫男子。他左手握酒壺,右手持劍抵住凌鳶咽喉,袖口滑落的銀鏈上串著六顆刻不同表情的玉雕骷髏頭。
「來者何人?」男子劍鋒微顫,身後浮現七柄虛影長劍,「竟敢打擾墨無諍參悟無上劍道!」
永珍通明錄突然劇烈震動:
「緊急任務:獲取『劍痴的眼淚』」
「附加條件:必須用鐵鍋接取」
凌鳶餘光瞥見角落裡的生鏽鐵鍋,嘴角抽搐:「這位...劍仙前輩,小女子是來送外賣的。」
她閃電般抄起鐵鍋扣向對方頭頂,袖中抖出半塊靈麥饃:「朱雀閣新品,梅子酒風味饃餅!」
墨無諍的劍勢陡然停滯。某柄虛劍發出老饕般的歡呼:「梅子酒!是梅子酒!」另一柄劍卻厲喝:「有詐!此女周身帶毒!」七柄劍竟自行爭辯起來,主人眼神逐漸渙散:「第三人格主張清蒸,第七人格要求紅燒...」
凌鳶趁機將鐵鍋卡進棺槨縫隙,抄起短棍猛敲鍋底:「客官您點的鐵鍋燉大劍——」
金屬震顫聲在洞窟內迴盪,墨無諍突然抱頭跪地。某顆玉雕骷髏頭「咔嚓」裂開,滲出滴晶瑩液體,不偏不倚落入鐵鍋。
「任務完成!獎勵《初級御器術》」
「警告:檢測到宿主使用精神汙染攻擊,懲罰機制啟動——」
凌鳶還沒來得及檢視獎勵,洞外突然傳來赤霄婆婆沙啞的冷笑:「小老鼠倒是會鑽!」
赤色毒霧從巖縫滲入的剎那,墨無諍腰間某柄劍自動出鞘。凌鳶只覺後領一緊,整個人被劍光裹著撞破洞頂。遁入高空時,她眼睜睜看著那口鐵鍋吸附在劍柄末端,墨無諍的怒吼隨風飄來:
「把本尊的劍穗還來!」
「這是鍋!鍋啊!」凌鳶的慘叫驚散一群火鴉。她不知道的是,鐵鍋底部正浮現出微不可察的龍紋——九劫帝璽第一道封印悄然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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