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男人反剪在身後。
話更是沒說完,便被捂住了嘴。
她是被拖出去的。
眼睜睜看著周南釗一動不動。
好像發生的一切事都與他無關。
絕情得就像五年前一樣。
桑恬心裡冷笑。
她是怎麼會覺得周南釗會救她的呢?
她曾經差點害死周南釗的白月光。
他可是巴不得她死呢。
桑恬被丟進房間之後,男人反倒不著急了。
慢條斯理地脫了衣服,吹著口哨。
架上了手機,準備錄影。
桑恬撐著最後一點理智,冷靜下來。
她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你搞這些事情,你老婆知道嗎?”
男人聽到老婆兩字,釘在原處。
他是倒插門,老婆是母老虎。
他怔愣了一瞬,慢半拍反應過來。
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他老婆找不到的。
隨即獰笑,“嚇唬我啊?那就罰你,一會兒在床上,叫老公。”
一股噁心湧上來,桑恬手伸進包裡。
她手機錄了音,已經上傳到雲端。
只要她操作一下,就能發出去。
立刻通知男人的老婆。
覺察到她的動作,男人突然衝過來。
踢飛了她的包,腳擦到她的手掌。
踢得她生疼。
男人捏住桑恬的下巴,他的力氣很大。
桑恬整個人被提了起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小寶貝,你還真是活膩了。”
哐當!
門被人從外邊踹開。
桑恬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聳動著人影。
她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女人帶人進來。對那個男人又打又罵。
“狗東西,揹著老孃出來偷吃,我看你是活膩了!”
男人的老婆來了?
桑恬有些懵,她還沒叫人呢。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她。
她往旁邊躲了躲。
等到四周安靜下來,桑恬渾身熱得難受。
她掙扎著看了一圈,包被踢到角落裡。
她已經沒什麼力氣,幾乎是爬過去的。
拉過包來看,沒有手機。
又找了一下,才看到手機掉到床邊。
她伸手去拿,一雙皮鞋映入眼簾。
輕輕一踢,手機被挑到一邊去了。
桑恬頓住,目光上移。
筆直有力的腿,包裹在黑色西裝褲內。
周南釗緩緩蹲下,捏住她的下巴。
他目光冷得裹著冰碴子,激得桑恬清醒了幾分。
她本能地反抗。
對方卻死死抓住她。
“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周南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眼底一片冰冷,“桑恬,我是不是說過,別再讓我看見你,除非你死了。”
桑恬怕了。
她好不容易才過上正常生活。
不想再重蹈覆轍。
五年前的那六個月,暗無天日的地獄生活。
她真的怕了。
“周南釗,我現在就走,我保證你不會再見到——”我。
男人強勢的吻落下來。
桑恬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
唇角的痛感,以及蔓延開的血腥味,讓她回神。
周南釗放開她,將人按進懷裡。
他有力的心跳聲敲打著桑恬的耳膜。
男人喉間溢位輕笑。
連帶著胸腔都震顫起來,“桑恬啊,晚了,我不會放過你了。”
桑恬推他,無果。
聲音都帶著顫意,“你別這樣,我結婚了!”
男人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帶著意料之中的釋然,“結婚而已,離了便是。”
真絲的布料透出熱度。
周南釗身上的冷杉香氣纏繞住桑恬。
體內的躁動快要吞噬她。
推不開對方,桑恬抬手咬自己的手腕。
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睜開眼,卻看到周南釗將自己的手掌遞了過來。
桑恬鬆開牙關,看著他虎口的牙印滲著血絲。
周南釗卻笑了,抱起她往外走。
“你放開我!”桑恬的反抗聲都帶著嬌嗔。
周南釗嚥了下喉嚨,肅冷著聲音,“你想在那個男人的房間裡睡?你不嫌惡心,我還嫌。”
桑恬,“……”
她被丟到大床上的時候,人還彈了一下。
她趕緊滾到床邊。
生怕男人撲過來,拿過枕頭擋在身前。
周南釗沒有上前,慢條斯理地坐在床尾的沙發上。
桑恬聽到他給助理打了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幾分鐘後醫生進來,給桑恬做了檢查,輸了液。
畢恭畢敬地對周南釗說:“周總,這位小姐沒大礙,輸完液就好了。”
醫生走後,周南釗沒動。
就那麼看著她,就像是獵人,等待著獵物束手就擒。
桑恬的眼皮越老越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回到當年她被困了半年的屋子。
她哭嚎,她抗爭,她哭訴無門。
後半夜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有人撫摸她的臉。
好像在給她擦眼淚,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安撫的聲音,“別怕。”
那聲音桑恬太熟悉了,是周南釗。
曾經無數個夜晚,她害怕得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
夢裡就會出現他的聲音。
就像現在這樣。
別怕,別怕,我在呢。
可偏偏他才是那個推她進深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