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了七種花草,陳塵終於回過神來。
這草叢堆裡有人,還是個蒙著面的陌生人。
兩人一對視,雙方都嚇了一跳。
陳塵就別說了,光顧著識花草,竟忘了還有這廝在。
蒙面人那裡,也是略有驚異,剛才蹲在草叢裡,稍微走神忽然發現陳塵鑽了進來。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竟然看著一株荊棘,研究起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夥同的同伴歸來了,一時間也沒當回事。
等兩人對視,看清楚顏面,發現竟是此番算計的正主。
陳塵略作警惕,戒備幾分,與那黑衣人保持了幾分距離。
玫瑰花那裡,一轉眼的功夫,就有人來收花了,收花的還是個女人。
似乎事情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帶著些許怒意,拔起那花怒氣衝衝的拂袖而來。
路過草叢的時候,那草叢略略作響。
那拿花的女人方才想起,還有呼應的同伴在,跟著也鑽進了草叢中。
這不鑽不要緊,這一鑽鑽到了陳塵的前方,面對著黑衣人,詢問著是否有抓到陳塵。
那黑衣人很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指了指那女人的身後,示意有人。
陳塵近在咫尺的嗅到了一絲,那女人身上獨有的芳香。
這個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小命要緊。
得知面前的兩個黑衣人是抓自己來的,陳塵心中有怒,閃身一個打滾,躲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然後順勢往其它方向躲避,隱藏起來,敢情這些個是想要謀劃自己來的。
陳塵說什麼也不想活不過三集,雖然還不知道敵我幾分,背後幾人,是屬哪方勢力。
可陳塵出了名的謹慎,如若不然,太早當出頭鳥,也不知那出頭鳥能熬到幾集,有資格知道幾個事,或者有機會知道幾個事。
拿著玫瑰花的女人那裡,回過頭來,沒有看到有人。
跟同伴再三確認後,四下搜尋了一番。
從那有些緊張的空氣氛圍中,陳塵似乎感應到了些許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有點像紛爭就要開始,又有點像好戲就要開鑼的節奏。
出了地府的統領範疇,就到了大山與外界的交界之地。
算算時機,應該還不是地府收拾殘局,網羅受眾的階段。
另一邊試煉也有開始的跡象,察覺到異樣有些長輩都有了想要提前肅清障礙的跡象。
名山大川好去處,多少芬芳造化生。
英雄輩出少年立,識花辨草為前程。
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多有能耐,三千大世界,只有儘量爭取不落後,才有可能領先。
領先了,才不至於捱打。
有些是學識上的,有些是智力上的。
對世界認識不夠,終究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這一次的蠢蠢欲動,略有不同。
有隔岸觀火的,有授意進入場地參加競逐的。
至於競逐什麼,很多東西,都在競逐中,略有收穫。
關鍵是這競逐的過程中,有多少可以在黯然隱退的同時,保住性命,又有多少成了他人意志下的亡魂。
陳塵一直都覺得,沒有什麼比履歷來得珍貴。
不管是對財物的收穫上,還是對名利的追逐上。
各有所得,又各有恩怨。
陳塵終究是選擇了繼續識花辨草來提升自己,又或者說帶著累積到的些許見識,繼續增長學識。
這樣在往後的生存問題上,至少不會輸得太慘。
陰謀詭計這種東西,好是好用。
有時候在大能者的眼中,只不過是些小伎倆。
揮揮手,也就隨著業力業因,煙消雲散。
那一同死去的,不知道能否喚醒部分存在。
客觀尊重,尊重事實,尊重自身的缺陷跟不足,在未來的生涯中,謀得一絲繼續談笑風生的機會。
陳塵又開始想要了結這方寸之地了,不同於過往,這識花辨草,變成了帶目識人。
已有紛爭,或許還未有紛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繼續提升自己。
這回他寫的,是樹木了。
能記得一些是一些,至於其他人,什麼時候進場,那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的他,既要有隱字,也要有增字。
過了地府勢力範圍之後的大山還是大山,那難奈不住想要把地府一鍋端的人兒,也終於幾人組隊,想要發洩一下。
趁著那裡還沒有成氣候,那裡還沒有釀成無可挽回的罪域。
成群結對進來的人很多,不過不直接是衝著陳塵而來的,或許衝著陳塵而去的,有些許善意。
有時候也是可愛而可敬的人兒,地府那裡有逐漸惡化的趨勢,更少不了一堆年輕勢力,組隊進去探險一二。
不管是打著什麼幌子的,反正陳塵在感知也在,卻在不經意間瞭解了些許那處所在,隱藏的見不得人的事。
一群又一群的年輕人進場,那幾個黑衣人的勢力。
那些個進來處理大山事宜的,反正不是十惡不赦,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
比如一些殺人越貨,以及齷齪擄掠之事。
旁人幾人能容忍,又幾人能接受。
蒙著臉,操起大刀,很多人想都沒想,就往地府方向進發了。
陳塵也很想解決一些,比較罪惡的事情,以洩心頭之恨。
不過他是個比較擅長隱藏的玩家,要在事情剛剛好的階段,代表正義,誅殺邪惡,頗有審判之意。
剛剛建立不久的幽冥地府鬼門關,也略微有點勢力。也許會負隅頑抗一會,可罪惡就是罪惡,容忍不得,剛好見到,剛好處置,落得個好名聲,觀眾也能拍手稱好。
至少,大快人心。
一群又一群黑衣人路過,帶著肅殺之意。
陳塵這些時日,也是偶爾聽到幽冥地府鬼門關裡,有邪惡的波動。
這識花辨草也隨著慢慢的轉移到了,之前幽冥地府鬼門關的所在。
這次是有花又有草,有草又有木,花草樹木都看在了眼裡。
最關鍵的是,不能錯過眼前的這一程。
那大山之中,似乎有齷齪之事正在上演。
白天行這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多少有失顏面。
遠遠的,一柄飛刀橫空而去,正中那男的腦門,男子應聲倒地,女的收拾衣衫,快速走遠。
生活方方面面,說是什麼技倆,什麼陰謀詭計,多少人想要見得罪惡伏法。又有多少人想要見到風波平息,邪惡不再增長。
那方山嶺的水土被清理掉了,砸了招牌,將裡面隱藏的生靈清理出來。
有事沒事,誰都不想躲山洞裡待。
那是出了名的陰暗潮溼,不見天日。
物質配備跟供給上,遠遠供應不了。
那存活的幾人,也許有罪不至死的。
如果死了,也許罪惡也釀到足以要自己的小命的程度。
此番事了確定洞中不再有生靈受困,眾人合力以巨石將洞府掩蓋。
陳塵那裡再次走到了來時那株大樹前,大樹依舊灑下陰涼,幽冥地府鬼門關,也已經成為過去。
為所欲為的所在,往往容易釀造罪惡。
陳塵觀那巨樹良久,發出一聲嘆息。
嘆息那百年之樹,嘆息那萬古悠悠。
念及天下蒼生,也念及行善積德。
蒼天大樹依然在,一如初來時,待他不太友好。
花草樹木,今日他識了一樹,賦詩之事也就此作罷。
帶著些許愉悅,陳塵輕飄飄的走了。
一如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走得時候,也平平凡凡。
貌似這識花辨草的數目少了,多積攢點,不至於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