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彭玉蝶的去路,為首的滿臉橫肉,絡腮鬍子像冬天屋簷下的冰稜,眼神兇惡得能吃人。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臺詞也太老土了吧!
彭玉蝶內心瘋狂吐槽,穿書就算了,怎麼還穿到這種土匪窩來了?
趙虎威上下打量著彭玉蝶,這細皮嫩肉的小妞,一看就是個肥羊。
手裡還拖著個行李箱,裡面肯定寶貝不少。
“小妞,識相的就乖乖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然……”他捏了捏拳頭,骨節咔咔作響,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森林裡陰風陣陣,樹影婆娑,像無數只鬼手在空中揮舞。
彭玉蝶嚥了口唾沫,心臟砰砰直跳,她努力保持鎮定,擠出一絲笑容:“大哥,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很有錢嗎?我就是個窮鬼,身無分文啊!”
趙虎威冷笑一聲,一把奪過彭玉蝶的行李箱,粗暴地開啟。
裡面除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外,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就這點東西?你糊弄鬼呢!”他一把揪住彭玉蝶的衣領,“老實交代,把值錢的都交出來,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彭玉蝶被他粗魯的動作嚇得臉色蒼白,她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我真的沒有!你放開我!”
趙虎威的手越收越緊,彭玉蝶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就在這時,她眼角餘光瞥見趙虎威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靈機一動,她指著趙虎威身後,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後面……”
趙虎威果然上當,他猛地回頭,脖子僵硬得像生鏽的齒輪。
“在哪兒?什麼東西?”身後空空如也,只有搖曳的樹影。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彭玉蝶已經跑得沒影了。
他氣得破口大罵,“臭娘們兒,敢耍老子!兄弟們,給我追!”
彭玉蝶拼了命地跑,高跟鞋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磕磕絆打,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身後的叫罵聲越來越近,恐懼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跌跌撞撞地跑進一片茂密的樹林,眼前出現一間破舊的木屋。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她用力敲門,“救命!有人嗎?”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出現在門口。
他身材瘦小,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道袍,眼神銳利得像鷹隼。
“什麼事?”他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老人家,救命!後面有人追殺我!”彭玉蝶氣喘吁吁地說道。
老頭瞥了一眼她身後,慢悠悠地說道:“進來吧。”
彭玉蝶跟著老頭進了屋,木屋裡光線昏暗,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藥草味。
老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我……我是來靈異界學習的。”彭玉蝶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頭冷笑一聲,“學習?你懂什麼叫靈異界嗎?就憑你也想學習?”
彭玉蝶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我……我當然懂!靈異界嘛,就是……”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哼,無知小兒!”老頭不屑地撇了撇嘴,“既然你想學習,那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彭玉蝶心中一喜,以為終於有機會展現自己的才華了。“您請問!”
老頭捋了捋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說,這世間萬物,何為真,何為假?”
彭玉蝶愣住了,這問題也太玄乎了吧?
她絞盡腦汁,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
老頭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怎麼?答不上來?”
彭玉蝶咬了咬嘴唇,“我……”
“年輕人,不要不懂裝懂。”他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老頭兒擺明了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彭玉蝶心想,這老頭兒怕不是個槓精吧?
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個“何為真假”的哲學問題。
“咳咳,”彭玉蝶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老爺爺,您這個問題嘛,格局有點大啊!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呢?就像您面前這杯茶,您說它是真的茶,可它也只是水和茶葉的組合,是物質的一種形式。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它就可能是假的,是虛幻的。所以嘛,真假都是相對的,取決於觀察者的角度和定義。”
她頓了頓,繼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而且,我覺得吧,糾結真假這種形而上的問題,不如想想今天中午吃什麼。畢竟,肚子餓了是真的,吃飽了才是王道嘛!這才是實打實的真理!”
老頭兒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如此“歪理邪說”,但仔細想想,還真有點意思。
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哼,有點意思。”老頭兒捋了捋鬍鬚,眼神裡多了一絲欣賞,“算你勉強過關,不過,想在我這兒學習,還得看看你的本事。”
彭玉蝶心中暗自得意,看來這老頭兒是被自己的現代邏輯思維給唬住了。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心想:老孃可是新時代女性,什麼哲學問題沒見過?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彭玉蝶心頭一緊,連忙探頭向外看去,正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樹林裡走了出來——是沈瀾!
他依然穿著那身簡單的黑色勁裝,身姿挺拔,眼神銳利,像是黑夜中的獵豹。
彭玉蝶心中一動,剛剛還緊張的心情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散了。
她剛想開口叫住他,就看到沈瀾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像是一潭冰冷的深水,沒有任何波瀾。
他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似乎對她這狼狽的樣子感到一絲不耐煩,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彭玉蝶知道,沈瀾這種高冷禁慾系的男人,是不可能輕易表露感情的。
但她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關心,這讓她心裡暖暖的,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裡喝了一杯熱茶。
“你怎麼會在這兒?”沈瀾淡淡地開口,語氣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彭玉蝶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副狼狽的模樣。
她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沈瀾便轉過頭,不再看她。
他掃視了一眼四周,然後朝老頭兒微微點頭示意,便轉身走進了木屋。
彭玉蝶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陳老若有所思地盯著沈瀾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彭玉蝶,“有趣,真是有趣。”
就在她以為今天就這麼結束的時候,陳老突然指著木屋外的一片雜草叢,“去,把那裡的草藥都給我拔了。”
彭玉蝶愣了一下,心想:又搞什麼?
但當她看到那片雜草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彭玉蝶順著陳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片雜草叢生的地方,竟然長著一種散發著淡淡熒光的草藥。
葉片呈鋸齒狀,莖稈細長,頂端開著幾朵小小的藍色花朵,在陰暗的森林裡顯得格外醒目。
這……
這不是靈異界稀有的“藍焰草”嗎?
她腦海中瞬間閃過原書中的描述,這可是能大幅提升靈能者的靈草,在黑市上能賣出天價!
沒想到自己剛穿書就撞上大運了!
彭玉蝶內心狂喜,這簡直是妥妥的金手指啊!
她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雜草叢邊,蹲下身子,開始“認真”地拔草。
指尖觸碰到藍焰草冰涼的葉片,一股奇異的能量順著指尖湧入體內,讓她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彭玉蝶心中更加確定,這就是藍焰草!
她不動聲色地將藍焰草連根拔起,藏進袖子裡,表面上還是裝模作樣的繼續拔雜草。
她的指尖不小心蹭到泥土,潮溼的泥土觸感帶著一絲涼意,但她內心卻火熱無比,想著待會要怎麼把這些藍焰草全都薅走。
彭玉蝶一邊“工作”,一邊暗自盤算,這些藍焰草如果全部帶走,那她就能直接起飛了!
什麼小混混,什麼老槓精,統統不在話下!
正當她沉浸在發財的美夢中時,突然,一陣低沉的吼聲從遠方傳來。
那吼聲如悶雷般在森林中迴盪,震得樹葉瑟瑟發抖。
吼聲中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彷彿有什麼強大的生物正在靠近。
彭玉蝶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這吼聲……
絕對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發出來的!
她的後背瞬間爬上了一層冷汗,靈異界的生物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什麼大佬級別的妖獸,那可就真的要涼涼了。
她飛快地將最後幾株藍焰草藏好,站起身,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慢慢往木屋的方向挪動。
“等等!”她清晰地聽見陳老嚴厲的聲音,她停下腳步,陳老又說:“先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