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忍著身體不適的楚臨淵聽到林清婉的話,一口咬向女人放在錦被中的手腕。
強忍著慾望將藥具放好後,從錦被中出來時雙眼猩紅。
“你……是不是又中藥了?那你快去找別人,別呆在這裡。”
試著推開男人,想讓男人儘快離開,她現在的身子可承受不起他的索求。
看到楚臨淵猩紅的眸子,想起重生回來的那一夜,他的眸子也如今日一般。
“你說什麼?你讓孤找別的女人?”
楚臨淵恨不得想一口咬死麵前的女人,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看不見他對她的寵溺與愛?
他還從對過任何女子如此上心,她居然敢將他推給別人!
林清婉側著頭,不理解楚臨淵為什麼不高興。
“我身子不適。殿下中藥了不是該去找您的側室嗎?難道是想可著我這副破爛身子用?”
“若是如此,殿下請便。”
話罷便將頭轉到另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閉上猩紅的眸子,楚臨淵強壓怒意,提醒自己,她是個病人,無需與她過多計較。
卻越想越氣,從桌案前拿起佩劍,將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
林清婉連忙將臉轉到一旁,死了也好,被劍刺死也比被火燒好。
閉了半天的眸子等不到男人的劍,微微睜開眼,發現房間中已無他人。
拎著劍的楚臨淵衝到竹林,對著竹子開始練劍。
劍鋒劃過,一片片竹子應聲而倒。
“太子殿下今日怎麼如此暴躁?”
路過竹林的秦世子從侍衛處借了劍對著楚臨淵衝了過去。
“過過招?”
作為太子最忠實的兄弟,秦聽絃明顯感覺到太子心情不悅,需要發洩。
幾個來回,凌厲的殺招打得秦聽絃招架不住。
論武藝他本來就不如太子,這傢伙還打得那麼狠。
連忙將手中的劍扔到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
楚臨淵的劍尖指著秦聽絃的脖頸,再進一寸便可要他性命。
緩緩收回手,將劍直直插入地上,被氣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殿下是怎麼了?我好不容易來找你一次,一來就差點被你殺了。果然伴君如伴虎。”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到最近從別處聽來的八卦。
忍不住開口詢問。
“聽說殿下養了個金絲雀?不知道是玩玩還是打算給個名分?”
拿不準太子的心思,但是感覺太子今日心情不佳,難道是被金絲雀氣到了?
想起秦聽絃提到的那個女人,剛剛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來,斜眸瞥向秦聽絃,嗤笑。
“關心孤的事?不如孤讓父皇給你賜個婚?”
聽到要被賜婚,秦聽絃恨不得立刻跪地,連忙捂嘴假咳。
“我錯了,殿下。”
伸手打著自己的臉,“我不該胡言亂語。請殿下放過我,我還不想成婚。”
看來今日是打聽不到什麼了,秦聽絃遺憾垂首。
“孤有一事問你。”
想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秦聽絃,讓他開解一下也好。
秦聽絃正色,收起嬉笑模樣。
“殿下請說。”
“若是一女子對孤沒有獨佔欲,讓孤去寵幸別人,是不是代表她不喜孤?”
想到林清婉可能會不喜歡他,他就恨不得將她的心挖出來。
本以為殿下是要問些朝廷秘史或是什麼機密之事,結果是問女人的事?
他大楚國最孤高冷傲,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居然也開始耽於情愛了?
“如果說是平常人家,女子自然不會希望夫君納妾。但殿下身份高貴,想做您的妻妾便不能小氣。”
“所以那女子或許是為了讓殿下看到她有容人的胸襟,想讓殿下認可她。”
他真是機靈,幫那女子想到合適的說辭。
那女子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定得讓她好好感謝他。
聽到秦聽絃的解釋,楚臨淵的心情好了幾分。
他不喜那些鉤心鬥角之人,做他的女人確實不能小氣,否則後宅不寧。
“她想要太子妃之位,但孤給不了她。側妃她又不願,該如何是好?”
想到那個固執的女人,她若是三品以上的官員之女,他或許還能為她謀一個太子妃的位置。
秦聽絃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拿小拇指掏了掏。
“殿下說什麼?哪個女人敢開口就要太子妃的位置?”
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秦聽絃眼睛向兩邊看去,望天望地,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看到秦聽絃的樣子,楚臨淵就知道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說。”
“屬下不敢。”
感覺腿軟的秦聽絃直接跪在地上。
“孤恕你無罪,想到什麼就如實道來。”
秦聽絃嚥了下因緊張而分泌過多的口水,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測。
“臣以為,那女子……”
“那女子應是不想嫁與殿下。知道殿下無法立她為妃,故而想讓殿下……知難而退。”
見到楚臨淵臉色愈發陰沉,秦聽絃連忙改口。
“這,這只是微臣的一面之言,或許是誤會了那姑娘。”
四周突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楚臨淵眯著眸子,眼底滿是陰翳,腦子裡思慮著秦聽絃的話,越想越覺得應是如此。
怪不得她一開口要太子妃之位,怪不得不想做他的側妃。
原來一開始便沒有留在他身邊的打算!
既如此,他又為什麼要憐惜她的身子?
“呵。”
楚臨淵的身子逐漸變得寒涼,整個人像是墜入冰窖。
將插在地上的劍拔出,從中間用力折斷,鋒利的劍刃劃破男人的掌心。
“殿下千金貴體,切勿傷了自己。”
看到楚臨淵的手心滴著血,眸色冷厲像是要吃人的樣子,秦聽絃心頭一緊,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殿下,您的手需要包紮,我這就去傳太醫。”
“不必。孤府中有醫女。”
帶著傷口走回寢殿,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若有所思。
感覺到屋中有人,林清婉向裡縮了縮,聞得一股血腥味,側眸看到楚臨淵的手正在滴血。
鮮血一滴一滴順著指尖流下,在地上凝成一團。
“你受傷了。”
淡淡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
這女人果然不在乎他,被迫承寵的這兩日怕是要恨死他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溫潤如風,“沒事,不小心劃到了。你的身子如何了?”
林清婉眨了眨眼,這男人吃錯藥了?
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
楚臨淵靠在床側將林清婉放在被上的手握在手中。
“這次是孤不對,日後你若不願,孤絕不會強迫你與孤歡好。”
拉著女人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親吻。
明明心痛得在滴血,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女人。
但他不能,他要她也嘗一下什麼是剜心之痛。
要讓她愛上他,再棄了她。讓她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跪在地上求他寵愛,憐惜。
想到那個畫面,楚臨淵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