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術室裡,冷月姮躺在手術檯上,頭頂的聚光燈晃得她睜不開眼睛,手背隱隱作痛。
四個穿著全副武裝的醫生,一邊男女打趣,一邊動作靈利,金屬器具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可以麻醉了”,一管透明液體緩緩注入吊瓶中。
一個小小的切除膽囊的手術而已,冷月姮卻有了瀕死的感受,回顧著自己的八年家庭主婦歷程。
冷月姮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暖黃的燈光,淺綠色輕紗床幔環圍三週,緊閉的木窗邊放著簡易古樸的梳妝檯,斑駁的銅鏡反射出渾濁的光束。
這是什麼地方?
三甲醫院的病房長這樣?
思忖間,一股奇妙的電流強行闖入冷月姮的大腦,瞬間遊走全身神經,未及仔細整理思緒,身體傳來一股燥熱。
冷月姮下意識摩挲雙腿,小腹傳來抑制不住的渴。
對,就是渴,渴望男人,最近也沒看小電影啊!她急不可耐的胡亂撕扯著床幔和衣服。
“你是誰?”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男人。
冷月姮循聲望去,一個挺拔硬朗的黑色身影,半跪在床前。
男人烏黑如瀑的長髮大部分高高束起,彰顯著他的高貴和遙不可及,兩鬢少數髮絲散亂,嫵媚的粘連在微微出汗的臉龐。
男人喘著粗氣,拼命剋制著什麼,一把黑色長劍拄在地上,目光猩紅的看著冷月姮,大顆的汗珠順著他立體的下頜線,流到了脖頸處。
“好帥的男人!”
冷月姮全身的浴火瞬間被點燃,吞嚥著口水脫口而出。
原來是做夢,這麼有性張力的男人,上哪說理去?人生已經很不易了,夢裡還不能放縱一回了?
“你也中毒了?”
男人明顯看出了她的窘迫,隱忍著出聲問道,但下一秒就對上了冷月姮媚眼如絲的眸子,男人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了她早已裸露在外的香肩。
冷月姮一聲慘叫,這狗男人後悔了,一把推開了她,力氣極大,冷月姮的頭重重的撞在了實木床圍上。
疼痛讓她清醒了,這...這...不是做夢?夢裡是不會痛的。
她穿越了,新身份是大靖朝翰林院學士之庶女,冷府三小姐。
原主五歲被主母陷害,送往鄉下莊子,如今芳齡十七,回府與肖將軍之子肖景雲完婚。
今天是祖母生辰,主母蔣氏以女主行為粗鄙為由,不讓女主參加祖母生辰夜宴。
小廝送來一杯關愛的甜酒,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原主丟掉了性命。
冷月姮強撐著最後的理智,分析眼下局勢,很明顯她與眼前男子都遭人暗算,中了媚毒。
這劇情她熟,恐怕捉姦的人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大靖朝對女子的行為非常嚴苛,婚前私通可是要被沉塘的。
“快!從窗戶離開!”冷月姮望向男人猩紅而深邃的眸子,急促安排。
男人瞳孔一縮,此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性,起身顫抖著摟上冷月姮的腰肢......
冷府前院,明輝堂,分內外兩廳,用黃花梨木白鶴松山屏風隔開。
外堂,平日裡與冷宣儒友好的幾位同僚把酒言歡。
老夫人笑意盈盈,端坐內堂,夫人小姐們均在內堂。
“老太太好福氣,冷大人的孝順自不必說,可是這靖京出了名的,單看這孫女們個個出挑,真叫人羨慕!”
旁邊的正六品通判夫人,滿臉堆笑,極盡巴結著主位上的老太太。
冷宣儒是翰林院學士,雖說官階不算高,司起草詔書之職,經常會直宿禁中,隨時宣召。
只有區區四品,但人家訊息靈通啊!晉升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放到現代社會,那可是皇帝的秘書!這群夫人們當然要替自家老爺巴結著點。
“那是自然,聽說咱們三姑娘自小與肖公子定了親事,肖公子那樣的才情家世,可真是羨煞旁人吆!”
旁邊的夫人捏著尖細的嗓子附和道。
老太太被誇的臉上橫肉堆起,滿臉笑容。
蔣氏笑意盈盈的應付著,時而不著痕跡向外張望,手裡的帕子輕輕地擰著。
冷月姮的丫鬟竹露神色慌張前來,進門前絆了一跤,這一絆瞬間吸引了內外堂眾人的目光。
“夫人,奴婢有事稟報,”
“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蔣氏言語中盡顯主母的寬容大度,“什麼事?”
“四小姐......”竹露滿臉的難以啟齒。
“冷月姮怎麼了?你快說!”四小姐冷月嬌揚起下巴,只要是關於冷月姮的事她都感興趣。
“有外男進了三小姐的院子,奴婢......奴婢不敢不報!”
“什麼?你說冷月姮私會外男?”冷月嬌怒目圓睜,將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嗓音尖細,這下所有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