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允,我是誰?”
男人的嗓音沙啞,艱難地從喉間擠出。
時允秀髮散亂,眼尾泛紅,迷迷糊糊地強撐開雙眸,瞥見面前的身影,哼唧一聲,沒有說話。
男人狹長的眸子危險地半眯,輕笑一聲。
下一秒,他猛地低頭,一口咬住她裸露的香肩,齒間微微用力,嗓音低沉,“我是誰,嗯?”
時允吃痛,本能地抬手,一巴掌帶著嗔怒拍在男人臉上。
男人卻不以為意,舌尖緩緩舔過薄唇,鬆開齒間禁錮。
她嚶嚀一聲,軟糯地喚道:“傅斯聿……”
傅斯聿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拇指緩緩摩挲著她的下唇,微微用力將其輕啟,“乖孩子,該有獎勵。”
隨即,他緩緩低下頭,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旋即加深力道,舌尖緩緩探入,與她的小舌纏繞。
在他洶湧的攻勢下,時允嚶嚀喘息,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
轉瞬,她雙腳一空,被攔腰抱起,摔進柔軟的床上。
兩人十指緊扣,男人誘哄著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她環著他的腰,斷斷續續地哼唧著回應……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時允悠悠轉醒。
她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敲過一般,疼得厲害。
雙手不自覺地撫上太陽穴,輕輕揉動。
還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一道帶著痞氣的嘶啞嗓音便傳入耳中,“醒了?”
時允的身體瞬間僵住,緩緩轉過頭。
只見傅斯聿從浴室踏出,渾身散發著氤氳的水汽。
腰間鬆鬆垮垮圍了條浴巾,髮梢的水珠順著線條剛硬的脖頸滑落,流過胸口的薄肌,最後隱沒於腹肌下。
時允眼睛瞬間瞪大,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是傅斯聿。
從小就跟她不對付的死對頭!
察覺到她的注視,男人大咧咧地走過來,俯下身,清冽的嗓音帶著蠱惑,“好看嗎?”
時允猛地回神,臉頰滾燙,匆匆別過頭,耳根染起一抹紅,“怎麼是你……”
“不然呢?”傅斯聿看著她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昨晚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
時允咬唇沉默。
昨天她才知道自己喊了二十二年的爸爸媽媽壓根不是親生父母,她只是一個被抱錯的假千金。
偏偏全家人都知道,唯獨瞞著她。
她的未婚夫也在訂婚典禮上當眾羞辱她,扔下訂婚戒指。
昨晚,她淪落街頭,像一隻被世界遺棄的孤魂野鬼,失魂落魄地走進酒吧買醉。
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試圖用酒精來麻痺內心的痛苦與絕望。
再後來發生的事,她就想不起來了……
時允不自覺地揪著被子,帶著幾分心虛囁嚅道:“昨晚……我喝醉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男人含著濃郁情緒的嗓音磨著耳垂往下,“沒發生?我可是第一次。”
時允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沉默,傅斯聿漆黑狹長的眸子半眯著,垂在身體一側的指尖微動,似在壓抑波瀾的情緒。
片刻後,他喉結滾動,緩緩開口:“允允大小姐,名聲對我很重要。”
時允強自鎮定,拿出手機。
片刻房間中傳來機械播報聲,“已到賬25000元。”
時允慌亂的抬頭,眼神躲閃,不敢去看他,“這就當對你的補償了。”
說完,匆匆起身穿衣。
傅斯聿長睫輕顫,嗤笑一聲,視線緊緊跟隨著時允的身影。
當她彎腰撿裙子時,目光從她的後頸緩緩向下滑,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滿是紅痕的後背上。
紅痕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他微微蹙眉,眸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暗想著,昨晚似乎太狠了。
時允背對著男人,手指有些笨拙地扣著旗袍領口的盤扣,圓潤的粉肩微微顫抖。
一頭烏髮如瀑布般散落在旗袍之上,幾縷髮絲貼在她泛著紅暈的臉頰。
玉鐲隨著動作緩緩在皓腕滑動。
傅斯聿看著她的背影,幾乎是下意識靠近,將她困在狹小的空間裡。
他微微低頭,彼此鼻尖輕觸,眼睛半眯,“想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
時允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木質香與荷爾蒙氣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後仰,卻被身後的牆壁擋住了去路。
只能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眼尾泛紅,美眸在他的臉上游移不定。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像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連忙接起,不等手機那頭的人開口,搶先說:“喂?什麼!你家裡著火啦?別急等等我馬上到。”
她一邊說一邊矮身從他臂彎下敏捷穿過,腳步快速地往門外走去。
旗袍的開衩處微微飄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傅斯聿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只是嘴角的愉悅弧度久久未曾消散。
此時電話那頭的姜知雨一頭霧水,“允允,什麼著火?我家沒著火呀。”
時允回頭見傅斯聿沒有追上來,鬆了口氣,“沒事,沒事,怎麼了,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
姜知雨是時允的閨蜜,平日裡最是關心她,大嗓門帶著滿滿的焦急與擔憂吼了過來:“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怎麼一個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時允被這高分貝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遠了些,“我沒事,我昨天喝多了,沒看手機。”
跟姜知雨打完電話,時允還是打車回了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