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等我們調查就清楚了,現在你們給我保持安靜!”民警警告完,扭頭看向街道主任,“麻煩去派出所再幫我找兩個同事過來。”
本以為就是普通民事糾紛,沒想到還涉及到搶劫,有些棘手。
民警的話讓馬翠花四人心又沉了幾分。
劉麗說到底就是個未經人事的刁蠻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已經開始怕了,躲在馬翠花身後瑟瑟發抖,心裡不停地詛咒林琴。
民警瞭解完陳文軍的情況,問道:“你和這個女同志認識嗎?”
陳文軍看林琴的眼神陌生又茫然,剛要搖頭就疼得齜牙咧嘴,忙回道:“不認識。”
“他撒謊!”劉永國情緒十分激動。
陳文軍只覺得莫名其妙,氣紅了眼,“我撒什麼慌了?我就在這條街上賣魚,我可以保證之前都沒見過她,起碼她沒買過我的魚!
我也從來沒在巷子裡擺攤,除非走街串巷的時候有人喊我買魚,你們這家又沒跟我買過魚,我怎麼可能認識這個女人!”
大家被他這番話繞得有些暈乎,捋明白後,倒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林義哭訴道:“我女兒從小就是綿軟的性子,嫁到婆家也說不上話,家裡的錢財就沒過她的手,平日裡不買菜不上街,穿的衣裳還是出嫁時候置辦的,這些年連一件新衣服新褲子都沒有,怎麼可能跟賣魚的扯上關係!這劉家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李蓮小聲嘟囔道:“還不是她自己沒用,要不怎麼劉家不欺負大兒媳婦就欺負她!”
“你少說兩句!”林志警告地瞪了李蓮一眼。
眼下這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邊問題比較大,李蓮說這種話萬一被當成劉家同夥怎麼辦?
李蓮撇撇嘴,下意識晃了晃還有些發麻的手掌,心裡把林琴罵了個百八十遍。
民警有了初步判斷,看林琴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等同事的時候,他見一旁的劉丫丫渾身髒兮兮的,兩隻眼睛腫得跟兔子一樣,趕忙將她抱起來,問道:“小姑娘,你跟叔叔說說,剛剛都發生什麼事了?”
劉丫丫知道民警是來幫她媽媽的,委屈地哭了起來,指著馬翠花和劉麗,“奶奶和小姑打我媽媽,她們一起欺負我媽媽,我想求小姑放過媽媽,小姑把我踹倒了。”
民警眯著眼看向劉麗。
劉麗嚇得臉都白了。
馬翠花立馬把劉麗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劉丫丫,“賠錢貨胡說八道什麼!白眼狼!明天我就把你賣了!”
“哇!”劉丫丫哭得更傷心了。
民警怒了,“當著警察的面買賣人口,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抓走!”
“我......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馬翠花瑟縮了一下,很是不服氣,卻不敢再繼續威脅劉丫丫。
林琴趕忙接過劉丫丫,“丫丫別怕,那個老不死的賣不了你,她敢賣你我就敢把她大卸八塊,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林琴不甘示弱地懟回去。
看馬翠花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
馬翠花也是一臉怨毒,雙方那架勢都像恨不得撕了對方。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民警一直在控制局面,直到去找李三老孃的同事拿著陳文軍的籮筐和扁擔以及一些秤桿之類的東西回來。
陳文軍一看到東西就激動地要下地,“沒錯,這就是我的籮筐扁擔秤桿,其中一個籮筐下面卡著一根竹板,還套著一塊破漁網。”
民警檢查了一下,發現真有一個籮筐下面卡著一根竹板,倒是沒看見什麼破漁網,但籮筐邊上有漁網勾邊,說明之前上面應該是套著漁網的。
“上面的東西呢?”
“我過去的時候李三老孃還否認,我把情況說了一下她才知道怕了,趕緊把東西給我,已經是這樣了。”
兩個民警都有些無語,對陳文軍的遭遇深表同情。
陳文軍拿到自己的東西,發現籮筐被破壞了,臉都垮了,苦哈哈地說道:“警察同志,東西壞了我還能修補,可那五十三塊兩毛五分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回來啊!我要怎麼做?跟你們去派出所報案嗎?”
民警示意陳文軍稍安勿躁,雙手放在後揹走到劉永國面前,“趕緊的吧,拿了人傢什麼東西現在就還回去,我還能處理,要是你們不承認,我們只能以搶劫罪轉交刑警大隊處理,到時候就不只是調解的問題,可能要坐牢,也可能判死刑!”
劉永國被嚇懵了,哆哆嗦嗦哭道:“我們真的沒搶他的錢啊!”
民警沒了耐心,拔高聲音喊道:“人證物證都在這裡,他們兩個確實清清白白,你沒搶人家東西,他怎麼會被你們一悶棍敲暈弄進家裡?
別跟我說什麼亂搞男女關係!我看就是你們見財起意,又不待見生了女兒的林琴同志才弄了這麼一出,一箭雙鵰,可把你們給能耐的!”
劉永國當下就給跪了,痛哭流涕,“警察同志,我承認我們是不待見林琴想要把她趕出去才誣陷她,當時我正要出去找個地痞流氓過來,走到半路正好看見倒在地上的陳文軍,就想著能省點錢就省點錢,這才把他弄了回來。
但我們真的沒有偷陳文軍的錢,我發誓,我要是偷他的錢,我就不得好死!”
“呸!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民警惱怒瞪眼。
徐蔓枝急急忙忙辯解,“警察同志,一定是李三老孃,我男人見到陳文軍的時候他已經被打暈了,李三老孃撿到陳文軍的東西,肯定是她順手把錢拿走了!”
“放屁!”李三老孃怒氣衝衝闖了進來,“徐蔓枝,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你們蛇鼠一窩陷害林琴也就算了,還敢給老孃潑髒水,老孃可不是好欺負的!
大家評評理,我這人雖然貪小便宜,但是不是熱心腸,誰家有事都會幫一把?要是我看見這麼一個大活人躺在地上,我能去摸他的錢嗎?我肯定嚇得大叫喊人!
再說了,我撿到東西時候有人看見,那個時候天都黑了,這人是那個時候被敲的嗎?”
陳文軍配合地點點頭,“我被打暈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下去。”
“聽聽!聽聽人家怎麼說的!警察同志,要我說就是劉永國乾的!老孃們和女人可不敢打男人的主意!”李三老孃言之鑿鑿,一口咬定就是劉家偷的錢。
徐蔓枝徹底慌了,知道眼下的情況對他們十分不利,咬著牙做最後的掙扎,“警察同志,你們不能因為他被打就信他的話,萬一他騙我們呢?萬一他身上本來就沒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