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為何不讓碧珠早點阻止白羽?】
碧珠不解的向時瑤問道。
白羽趁殷宵療傷之際,偷啄玉靈仙蓮之事,時瑤早就察覺到了。
不過那時,時瑤並沒有出手阻攔,而且當碧珠想要出手阻止白羽時還被時瑤出言制止了。
因而白羽才有機會得逞啄傷了玉靈仙蓮。
時瑤將自己的神識從第一層裡收回,道:“不論是白羽也好,殷宵也罷,我既是他們的主人,自然得對他們的性情瞭解一二才是。且那玉靈仙蓮雖說已傷了一葉,但到底不會傷及其根本,無礙的。”
聞言,碧珠恍然大悟,【原來主人竟是有此打算,那碧珠便不用再為玉靈仙蓮繼續心疼了。經此一鬧,主人可是已經看清他們的性情了?】
時瑤沉吟了片刻,道:“白羽雖說本性高傲,但又頗識時務,還會欺軟怕硬。至於殷宵麼,我若是不問的,他便一字不提。所以他的心思倒是藏得很深,我雖說已是他的主人,但對他的心性和過往卻也不能盡皆洞曉。”
碧珠:【這般說來,他還在提防著主人,是麼?】
“沒錯!它畢竟是修煉多年的大妖,不甘心當一個奴僕,亦是理所當然。”
【既然他心有不甘,那將來他若是突破了瓶頸,修為邁入了煉虛期……主人,碧珠擔心他將來會噬主。】
殷宵的神魂已與時瑤的神魂簽下了主僕契約,如今時瑤之所以還能繼續壓制殷宵,那是因為時瑤的神魂過於強大。
但將來殷宵若是先一步邁入了煉虛期,以時瑤化神期的修為,恐怕難以繼續壓制他了。
等到了那時,殷宵噬主則是必然之事了。
不過對於碧珠所憂慮之事,時瑤卻沒有太過在意。
如今碧珠只知道時瑤吞噬了黎落的神魂,卻不知時瑤還吞噬了無數個魔魂,也不知道時瑤的神魂到底有多強大。
半空中,碧珠晃來晃去,顯然正為此事擔憂不已。
【若早知道殷宵仍心懷不軌,那碧珠定然會阻止主人將白羽口中的那片蓮葉送給殷宵吞服。】
在碧珠的心裡,對時瑤不忠誠的殷宵根本不配吃仙府內任何東西。
接而不到片刻,碧珠像是想到了什麼計策一般,頓在了半空,忙道:
【要不,等玉靈仙蓮產出了玉靈珠,碧珠便將那玉靈珠全都藏起來,一粒兒都不給他吃?】
殷宵曾說過,若是他能再吃一粒兒玉靈珠,便有機會突破瓶頸,進而邁入煉虛期。
時瑤好笑的搖了搖頭,終是不想讓碧珠再去思慮什麼壓制殷宵的主意了,道:“無妨,自他成為了我的奴僕之日始,他便永遠都不可能傷到我。”
【主人……】
待碧珠還要再勸說些什麼時,時瑤洞府內的禁制已被人觸動了下。
為安全著想,洞府主人一般都會在洞府周遭佈下重重禁制,以免被人干擾。
若有人想要求見洞府主人,便會觸動這禁制提醒。
時瑤擺手示意碧珠不必多言,同時還將神識透出了碧落仙府,越過洞府禁制去檢視。
洞府之外,朱如月正揹著雙手靜候著。
時瑤本打算今日就開始閉關修煉的,因而根本不想理會洞府外的朱如月。
不過朱如月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見時瑤不理她,便又驅動靈力觸動了兩下禁制。
於是時瑤只能一個閃身出了碧落仙府,揮手將洞府禁制散去,同時亦將洞府的大門開啟。
見洞府的大門被開啟後,朱如月不待時瑤開口相請,便直接邁步走進了洞府。
見著了時瑤,朱如月頓時眉眼含笑,道:“幸虧我今日來找你,若是再晚幾日,你怕不是要閉關去了吧?”
說著,朱如月便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
時瑤的洞府一向簡陋,茶水點心什麼的,一律都沒有。
朱如月自然亦是知道這點的,便坦然自若的從自己的儲物戒裡拿出了一碟點心,享受的吃了兩塊後,又拿出了一杯茶來飲。
見此,時瑤眉頭微蹙,“你是來我這兒吃自己帶來的點心的?”
朱如月擺擺手,嚥下了嘴裡的一口點心後,作勢不滿道:“你這裡一向沒有茶水點心來招待我,我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只能自己招待自己了。怎麼,像我這般省事兒的,你還不樂意了?”
時瑤根本不理會朱如月的暗諷,道:“我要開始閉關了,你若無事,便不要再來打擾我。”
“唉!”朱如月嘆息了一聲,道:“我才剛來,你便又要趕我走,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時瑤閉了閉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朱如月一揮手,將點心和茶水都收了,拍拍手,站起身來,“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聞言,時瑤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朱如月卻是皺眉,“就這樣?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離開,接下來又要去哪裡?”
時瑤:“那你為何要走,又要去哪裡?”
見時瑤這般敷衍,朱如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但最終還是道:“我本來想與你好好論道一番再走的,但也知你接下來恐怕無心與我相談了。”
十年後,時瑤將代替她孃親前往風棲秘境之事,朱如月是知情的。
因而她也知道時瑤將會為此閉關一段時日。
“所以這論道之事,還是延後吧。”
時瑤垂眸,不認同道:“我修無情道,你修紅塵道,你我的所思所想亦是天差地別,因而這論道一事,還是——”
“還是很有必要的!”朱如月打斷時瑤未完的話,繼續道:“就因這無情道與紅塵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道,我才要與你好好的爭論一番呢,不過此事還是等日後再說罷。”
朱如月本還想跟時瑤說一說她接下來要繼續去遊歷整個靈洲界之事,但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修士修行本就是獨自前行。
就算她曾與時瑤有過兩段遊歷的經歷,但此後她們各有各的緣法,與人無關。
想著,朱如月便低頭無聲的笑了笑,隨即轉身對時瑤擺了擺手,“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走了,後會有期。”
見朱如月就這樣直接轉身離去,時瑤的心裡卻忽而想到了朱如月還未曾說她接下來又要去哪裡。
但朱如月不論要去哪裡,恐怕也已經與她無關了。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