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組演員分為普通的跟組演員跟角色跟組演員。
普通的跟組演員,其實就是群眾跟組,主要的職責就是每天在組裡充當各種各樣的背景板;
角色跟組,不太一樣。
有一些比較固定的小角色,
場次很多,但戲份的話就…挺少了。
臺詞基本也不會很多,可能有很多場戲都是沒有臺詞的,就站在主演身邊之類的。
最典型的例子應該就是《天下第一》裡的蠍子,他就是角色跟組…
演了六七個角色!
一般角色跟組演員住的是三人間或者四人間…
劇組是個濃縮的小社會,是分三六九等的。
演員住宿也是根據咖位來的,一般來說男女主都會在合同裡寫明要住五星級酒店,新人標準會低一些,劇組大部隊會找一家價效比高的酒店下榻,有時候一家酒店住不下,就會選擇兩家甚至三家。
《國歌》屬於任務劇,龔若飛也是老牌導演。
劇組又是在影視城拍攝,周邊有不少酒店,住宿條件不差。
沈言是跟著副導演張少明的…
所以,分了個兩人間,同宿舍的也是一位跟組演員,是個大叔,姓張,叫張無愁,說話帶著BJ口音…
沈言挺無所謂的,別說雙人間了,二十人間的青年旅舍他都住過!
而且這位大叔非常講文明,抽菸都去廁所…
並不影響沈言幹活!
不過晚上睡覺前,兩人還是聊了一會。
“我是北京人,以前是廚師,離婚後,不想做菜了,乾脆追逐夢想,做了群演,之前跟了好幾部戲了…”
“BJ這邊做群演收入不高吧?”
“不高,我之前做群演,每天早晨六點出門,晚上八點多才到家,一天才掙100來塊…我要不是本地人,根本幹不下去!你呢?”
沈言隨口道:“我長沙的…之前做幕後,導演覺得我長得不錯,就讓我做了跟組演員…”
“那你沒跑過群演?”
“沒!”
“我感覺你沒到二十?”
“今年21咯…”
“沒想過考個電影學院深造一下?”
沈言笑了笑:“…再說吧,先把這部戲跟完!”
“我看你在寫東西?”
“對,雜誌投稿…”
“你還是個作家?”
沈言擺手:“我就賺點辛苦錢…”
“你怎麼想到跑組的?”
沈言嘆了口氣:“湖南人的成年禮通常是一張去廣東打工的車票,尤其是去深圳…反正都是出來打工,進組跟進廠差不多!”
大叔笑了笑:“家裡有親戚做這行?”
“嗯…做美術的!”
“那你挺好的,你的形象很適合跑特約…”
沈言沒有理他…
其實他的長相確實很適合演主角的弟弟之類的…
就蠻適合跑特約的。
成為特約演員,每天收入在1000塊以上!
一個月跑十個組就能保證月收入過萬,養活自己不成問題。
但還是那句話…
他一個揹負負屓傳承的,為什麼做演員啊?
還踏馬特約演員?
養活自己的方式海了去了!
……
接下來的幾天,沈言白天進組,下了班,回宿舍就碼字。
跟組演員,雖然是角色跟組,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背景牆!
他這長相很適合民國時期被弄死的學生…
於是,進組五天了,平均一天死兩次!
沈言大部分的時間都挺閒的,但必須待在劇組!
群演需要在場外等待!
他作為跟組演員是有資格待在場子裡。
其實,待在劇組也不無聊…
沒事幹,他就看演員們演戲。
幾天下來,他感覺…這幫演員演戲也就那回事,我上我也行!
買了本《演員的自我修養》——幹一行愛一行嘛。
還私底下練習了口條,就是背一些順口溜、繞口令之類的,糾正自己的發音!
湖南人NL不分…
他就重點放在這兩發音上!
肯定私下練習,否則,是要被嘲笑的。
除了學習,在劇組的大部分時間,他都跟著張無愁混…
沈言一個外地人,還是跟組演員,肯定得積極融入!
張無愁不愧是本地土著,能說會道,群演朋友非常多,甚至跟好幾個群頭都是朋友…
都是男人,聊得很自然也是女人人!
聊的也都是劇組的女演員。
《國歌》劇組,三大女主角,柯蘭、邊肖肖還有塗黎漫…
一般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沈言很少發言——他對這三個女的沒有太多印象,只知道邊肖肖好像是插刀門的當事人。
柯蘭一直在演戲,印象最深的是《人民的名義》裡的陸亦可…這個人屬於神秘背景的!
塗黎漫…
不好意思,真的完全沒印象!
至於《國歌》劇組,這幾天下來,他挺喜歡谷智鑫的…
此時,幾個群演聊起了文章。
“聽說文章為了扮演聶耳,學了一個月的小提琴!”
“拉幾巴倒,一個月就能學會拉小提琴?”
“沒準人家是天才!”
張無愁也加入進來:“沒接觸過小提琴的能一個月學會,怎麼可能?小沈,你說。”
被Cue到的沈言一臉無語,但還是說了:“小提琴是絃樂,沒有固定的音準,拉出來的音需要自己用耳朵分辨,僅這一點,大部分人就無法做到。然後,小提琴的夾琴持弓左右手的配合都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做到這些也只是入門而已。
而只是入門,普通人可能就需一年的時間,其他樂器三個月左右可能就夠了,吉他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真的嗎?小提琴這麼難?”
“嗯,是挺難的…”
張無愁驚訝:“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會拉小提琴?”
沈言點頭:“稍微懂一點!”
懂不懂什麼叫偶像練習…
大部分樂器,沈言都接觸過,當然,談不上精通…
小提琴是例外,可能真的有點小天賦,上輩子,他考過三級,第二協奏曲、d小調協奏曲都會一點!
為什麼不繼續學習?
呵呵,沒錢!
張無愁滿臉驚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試探的問了一句:“…那你會拉《聖母頌》嘛?”
沈言撓頭:“…這是五級曲子,挺難的,我勉勉強強…”
聞言,張無愁立刻拉住他:“走!”
沈言有點莫名奇妙:“幹嘛?”
張無愁解釋:“文章演的聶耳是作曲家,他說他找不到聶耳的感覺…你要是有本事,可以當著他的面拉一首《聖母頌》…”
沈言駐足:“…不去!”
“有錢的,一次至少這個數!”
張無愁比劃了一個八…
“八百塊?”
“對!”
“…我沒有小提琴!”
“沒事,文章車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