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硯南上前抓住顧尹汐雙手,眼神凌厲,被戳中心事的他,煩躁不安,“我從未騙你,更未設計害你,你為何不相信我?”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顧尹汐擦都擦不掉,哽咽說:“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當初你得知沈叢景要欺負我,無動於衷,甚至做了幫兇,我為何要相信一個害我的人?”
“我”,齊硯南聲音急促,“我,那時候沈叢景說喜歡你,讓我幫他,可我拒絕了。”
顧尹汐臉色冰涼,淚水不停模糊視線:“我那時才二十出頭,還在上大學,就在你媽生日宴上,你們聯手陷害我,逼我嫁給他。”
齊硯南忙辯解,“阿汐,不是那樣,我那時並不知情,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比你還痛苦,怎麼可能逼你嫁給他?”
“不知情?那封信,白紙黑字,你如何解釋?”
齊硯南愣在原地,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為何她會偷偷離開,原來是因為那封信。
那是齊詩雅寫給他的信,裡面提到了當初沈叢景設計顧尹汐的一些細節,重點提了他。
齊硯南沉默,就算他什麼都沒做,但顧尹汐在他家出事,他脫不了干係。
“沒話說了吧!承認了吧!齊硯南,我恨你。”顧尹汐怒目,死死盯著齊硯南。
齊硯南卻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她痛,他更痛。她出事,他比她還難過。
顧尹汐被齊硯南抱在懷裡,她使勁捶打他,好似要將這幾年的委屈全部傾洩到他身上。
齊硯南一動不動,任由顧尹汐捶打。
身上的痛遠不及心裡的痛,曾答應送他驕陽的那個陽光女孩,此刻卻恨他至極。
齊硯南哽咽道:“顧尹汐,你怎麼能恨我?你曾說過,要做我一輩子的驕陽,你忘了嗎?”
顧尹汐抬頭,臉龐掛著晶瑩淚珠,冷冷說道:“忘了。”
齊硯南慢慢鬆開顧尹汐,哀求道:“阿汐,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原諒我,沈叢景,我後來才知道他預謀過的,都怪我疏忽大意,我不知情。”
顧尹汐鼻子酸澀:“疏忽大意?不知情?那你當初為何逼我嫁給他,若不是你那一句嫁給他,我根本不會嫁。”
齊硯南視線模糊,他當時不知怎麼了?可能是失望,可能是氣極,就說了一句:嫁給他,最後在眾人逼迫中,顧尹汐答應了。
顧尹汐嫁給沈叢景後,她的日子過得有很慘,他是知情的。
“阿汐,對不起,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齊硯南加重語氣:“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補償我?不需要。齊硯南,我不想再見你了,永不相見。”
齊硯南哼道:“永不相見?”
“嗯!”
“不可以!”
“齊硯南,你放過我,發生這樣的事,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我接受不了傷害我,嘴上卻說愛我的人,甚至是你,齊硯南。”
“接受不了?”
“嗯,不接受,讓我接受,還不如去死,齊硯南,你不要再逼我,再逼下去,我死給你看。”
“跟我在一起,比死還難受?”
“嗯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齊硯南重複那句話,目視顧尹汐良久,她清秀臉蛋掛滿淚珠,卻冰冷決絕。
那封信的出現,讓顧尹汐早已失去理智,將他視為始作俑者,他再解釋,再糾纏,只會讓她更恨他。
半晌,他說了一句:“我不逼你,我放你走,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好,我會好好,離開這裡,我就會好。”
“好,我放手,沈叢景那邊我會想辦法,阿汐,不要恨我。”齊硯南哽咽,再次放手,比上次更痛。
“嗯!”顧尹汐說完徹底推開齊硯南,頭也不回走進了登機廳。
齊硯南望著她的背影,挺直的身影,再也直不起來。
良久,站著一動不動,眼角的淚珠溼了眼眶,砸到地上,一片冰涼。
她,義無反顧選擇離開他,贖罪的機會都不給他。
齊硯南苦笑一聲,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原來他也會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