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紅姐硬是把我從家裡拽了出來,說有場大人物辦的豪華派對,A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澤茗茶樓接下了這個大單子,能動用的姑娘全給叫上了,我也在名單裡。
這種派對說得好聽點是社交聚會,說得難聽點就是給大佬們選外圍,運氣好的能被有錢的金主看上,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運氣不好的,被玩殘了都有可能。
雖然從靳世勳那一次拿到的錢很多,但是也只能夠還沙莎欠下的高利貸一部分。
為了還沙莎的遺願,將他的弟弟當做自己的弟弟,我雖然不常去這種場合,但也是豁出去了。
沙莎的弟弟今年剛考上大學,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現在只要是能賺錢的活兒,我都願意接。
按規矩都是分批進的,我這樣單純服務的茶藝師是最後一批。
暫時還沒輪到我,我就先去洗手間補補妝。
突然,洗手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滾燙的氣息就貼了上來。
很熱,很燙。
我下意識地想叫,卻被男人捂住了嘴。
鏡子裡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頭頂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張精緻冷酷的臉龐,猶如天神下凡。
我在腦海裡搜了一圈,也沒想起他是誰。
因為靳世勳很愛收集名錶,大多數名錶我都認識。
所以我認識他手腕上戴的那塊表。
好幾百萬的限量款。
我抬眼看了看他,努力的裝得冷靜,“先生,您需要幫忙嗎?”
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滿是情慾,身體熱得不像話。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算計了。
“你是這兒的……”
他掐著我的手更用力了,啞著嗓子說,“幫我,一次二十萬。”
二十萬塊,可是個大佬了。
“我不賣身!”
男人大概是藥效上來了,沒什麼耐心,“五十萬,就一次。”
“不行!”
我堅決拒絕,男人眼神卻突然一冷,“別出聲,下藥的人在找我。”
我又趕緊閉上了嘴。
下一秒就被男人扔到了一邊。
他看著我,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
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舔了舔嘴唇,搶在男人前面開口,“先生,我可以幫你,但是我要一百萬,不講價。”
男人的眼神冷了幾分,“我祁禹州還是第一次被人討價還價。”
祁禹州?
這名字聽著有點熟。
“這可是我拿來救命的,一百萬一條命,不多吧。”我一時想不起來,就沒多想,笑了笑,“那您是給支票還是銀行卡?”
男人的臉一沉,氣壓很低地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被催著給錢的。”
我伸手去接,那張卡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剛好在男人的腳邊,我彎腰撿起來,還不忘衝男人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謝謝祁總。”
祁禹州深深地盯著我。
“祁總,忍著點。”
我友好地補充了一句,從包中取出來一支注射器,精準的扎入了他的手臂。
這可是紅姐專門給我準備的,進了這種場合,萬一被人下了藥,拿來自救的。
沒想到就這樣用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
不過一百萬,倒也不虧,待會畫個醜妝小心點就是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而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外面就傳來了聲音,“靳小姐,我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祁總,只剩下這裡沒找了。”
接著,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進去。”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我的腳就像被釘在了地板上,怎麼也抬不起來。
靳思琪。
那個讓我做夢都忘不了的女人。
就是那個女人的出現,讓我失去了靳家小姐的身份。
也是她,讓我過了半年豬狗不如的日子。
顯然,她是來找祁禹州的。
他們認識?
我這才猛地想起來,為什麼祁禹州的名字聽著這麼耳熟了,他好像是靳思琪聯姻的物件。
真是沒想到,我居然遇到了靳思琪的未婚夫。
我眯了眯眼睛,乾脆心一橫,“祁總,外面的是你的未婚妻吧,聽說靳家大小姐的脾氣可不太好惹。”
祁禹州的一雙桃花眼半眯著,輕聲笑道,“怕什麼?”
我一字一句地說著,故意用手指卻撫上了他的腰帶,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那對你家族的生意,影響可就太大了。”
“你還是第一個敢要挾我的人。”
祁禹州盯了我很久,然後拿出了第二張卡。
這次他沒有直接丟在地上,而是在我接卡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記住你了。”祁禹州像是在盯著一個有趣的獵物。
我不慌不忙,笑得嫵媚動人,紅唇輕吻了一下銀行卡,然後不再理會身旁的男人,率先走了出去。
而這時,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更加清晰了,一道倩影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我沒有躲避,而是直接學著旁邊的女模特們低頭向負責人問好。
靳思琪走過來的時候,餘光瞥見了一道身影。
那熟悉的感覺讓她一愣。
而下一秒,負責人的驚喜聲音傳來,“祁總,您在這兒啊!”
靳思琪的注意力立刻被從洗手間走出來的祁禹州吸引了。
我趁著這個機會,從人群中溜走了。
“祁哥哥。”靳思琪沒有留意到,一臉欣喜地靠近祁禹州。
……
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立刻美滋滋的洗了個澡。
事後想想還挺後怕的。
我實在沒想到在洗手間裡遇到的男人,會是靳思琪的未婚夫。
於是我連著幾天都沒去澤茗茶樓。
而等我再次去澤茗茶樓的時候,祁禹州沒找上我,但其他人卻找上了我。
紅姐的臉色直接變了,“沁心,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人家未婚妻的家人找上門來了!”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裡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