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冰冷，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柳夢潔從地上爬起來，我把宋暖暖護在了身後。
她在我的身後抱著自己的手肘，好像被柳夢潔打得很重一樣。
“驍哥，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我們報警吧讓這個女人吃點苦頭。”
“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她怒目圓睜，眼神炙熱，“陳驍，你現在回公司去，把失去的客戶找回來，這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宋暖暖一聽，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不過就是一個草包，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會做什麼，你包養的男人也拋棄了你，你真可憐啊，包養男人的錢他去包養了另外一個女人，你什麼感想，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失敗啊？”
“我要撕爛你的嘴，你給我閉嘴，閉嘴！”
柳夢潔試圖再次衝上來，她扯住了宋暖暖的胳膊，把人往外拽。
宋暖暖一直抓著我的手，怎麼也不願意動。
柳夢潔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宋暖暖被迫移動了兩步。
指甲嵌進柳夢潔的肉裡，她也不鬆手，把人揪到自己面前之後她扯住了宋暖暖的頭髮，宋暖暖一陣又一陣痛苦地叫喊著。
“柳夢潔！”
我呼吸亂了，這好像是我記憶裡面為數不多喊她名字的時候。
我居然會因為喊她的名字就覺得害怕。
可笑。
我站到了柳夢潔和宋暖暖的中間，眼神冰冷。
和柳夢潔再有任何聯絡對我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趁著我沒有報警，你感覺滾，這是我家。”
柳夢潔抬手對著我的左臉就是一個耳光。
“跟我回去！”
“柳小姐，我已經不是柳氏的特助了，我再參與任何工作，都不合規矩。”
她搖著頭苦笑，“什麼狗屁規矩，老孃的規矩才是規矩。”
“陳驍，我真的應該殺了你，反正在合約之內，我就是殺了你也不犯法。”
宋暖暖跳到我的身前，“你要是想動驍哥一下，你就得過我這一關！”
她像母雞護著雞仔一樣對我，我出聲寬慰宋暖暖。
“你先進房間吧，我和柳夢潔聊聊。”
“可是……”
宋暖暖遲疑炙熱，一動不動，她畏懼柳夢潔會再次對我動手。
我對著宋暖暖點了點頭，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她才拿起自己的包不滿地走進裡面的房間。
我帶上門，宋暖暖選擇了趴在門上偷聽。
“坐。”
給柳夢潔倒了一杯水，我們面對面坐下，時間好像回到了三年前我籤合約的那一天。
柳夢潔那時候還是個人樣，但是她對我的鄙夷在合約簽下那一刻就展現出來了。
“你這個破地方，我可真是好找啊。”
柳夢潔踢到了桌子，盤子和碗筷都落在了地上。
“你可以不找過來的。”
“跟我回公司，我只說最後這一次！”
她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陳舊的傢俱彷彿快要碎了一樣。
“三年前，我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坐下，現在我們再次面對面坐下，合約也快結束了，給彼此留一個好印象吧。”
好印象，這是不可能的。
在柳夢潔一次又一次折磨我，讓我受盡屈辱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我出三百萬，你繼續跟著我，直到我成為柳氏的CEO，你幫我搞定所有的顧客，這三百萬，你不虧。”
她仰起下巴，好像篤定這一次我還會再簽下合約一樣。
我點燃了一根菸，“合約呢？”
柳夢潔悠哉悠哉從包裡拿出了合約，她已經簽了字。
拿起合約，裡面的條款和我手中的條款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籤啊，猶豫什麼，我立刻就把錢給你，還他媽不籤。”
“驍哥，不能籤，你要是要錢……”
我關上了合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著封面。
思緒拉扯著我，我對上柳夢潔的視線，她再次催促我。
“撕啦”一聲，我把合約撕成了碎片，向柳夢潔的方向一揚，碎片漫天飛舞。
柳夢潔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伸手去接碎片，看見確實是合約。
宋暖暖的表情也寫著不可置信，好像誰都認為，這份合約我還會再次簽下一樣。
“驍哥，你太帥啦！”
回過神之後，宋暖暖對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還有一個大拇指。
她叉著腰，欣賞柳夢潔的詫異。
嘴裡唸唸有詞，她或許也怕激怒柳夢潔，選擇了自言自語。
“你他媽就是一條賤狗，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整個柳家，我要告訴我爸！”
柳夢潔也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在顫抖。
“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屈辱嗎？”
“你在說什麼？！”
臉上的震驚被無限放大，柳夢潔的臉色白的不能再白了。
“柳總已經停了你的卡，你哪來的三百萬，那二十萬的債解決好了？”
柳夢潔哆嗦著手，想抓起什麼東西再對我動手。
她咬著牙，故作鎮定，“合約還沒有結束，你就還是我們柳家的狗，哪怕還有一分一秒，我都不允許你忤逆我，你個天殺的！”
“以後你少來找驍哥了，你這樣的人，死了都浪費空氣。”
宋暖暖隔著一個沙發，對著柳夢潔做鬼臉。
柳夢潔看了看宋暖暖，又看了看我。
“你就這樣讓一個外人來看我的笑話，我們合約的內容是什麼，你做的所以事情都要為了我的利益考慮，你忘了？”
我沒忘，合約的一字一句我都沒忘。
深呼吸一口氣，我薄唇輕啟，“你不該來這裡，你玷汙了這裡的土地和空氣。”
“狗還是不會說話的好，一學會了說話，彷彿就像是散發了什麼惡臭一樣，陳驍，看見我就噁心。”
柳夢潔顧不上撿起地上的包，她匆匆忙忙跑了。
踩著高跟鞋，她走得七倒八歪。
那張精緻的臉看不出一絲血色。
柳夢潔，我之前經歷過的東西，你才只體驗了一部分，為什麼你如此狼狽呢。
我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卻是沒來由的胸悶。
按道理，我應該覺得開心才對。
“驍哥，我們趕跑了這個賤女人，我們太厲害啦。”
宋暖暖抱著我的手臂，對著我一晃一晃。
“下次碰見柳夢潔，不要和她發生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