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究竟如何,他已經查到一些,顧明珏就算現在是知府,也無法掩蓋全部的事實,殺盡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如果,你來是要我回江寧府,那現在就請回去吧。”
顧卿爵起身,對三七道:“送客!”
顧明珏忙站起身來,道:“爵哥兒,難道你不想認祖歸宗?”
顧卿爵冷笑:“你不把我爹孃當年為何離開顧家的真相告訴我,我一日不會踏進江寧府。”
而當他踏足的那一刻,就是江寧府顧家滅族之時。
眼看又要被丟出去,顧明珏顧不得之前的盤算,從袖中將他寫給崇陽書院孫山長的信拿了出來。
“我來不僅是勸你回江寧府,還有一事告知你。”
顧明珏道:“近日來我查閱了江寧府的檔案,發現你是天聖六年江寧府的解元,伯父惜才,想著你今年不出意外便能去開封府參加會試。”
“可你爹和你娘喪期未滿兩年,無法參加科考。便想著穩妥點,先去崇陽書院讀兩年,再去開封府,到時候說不定能拿個狀元回來,也算對得起你爹和顧家了。”
顧卿爵冷笑。
若不是知道顧家和顧明珏的嘴臉,這番‘情真意切’的說辭,倒也能讓人感動幾分。
但他不是三歲的孩子。
想著江寧府如今根深葉茂,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這棵大樹,便從顧明珏手中接過這封表面上是推薦信,實際上是命令的信件。
看著顧卿爵接了信,顧明珏鬆了口氣。
只要拿著自己親自書寫的推薦信,他再和孫山長打個招呼,就算顧卿爵自己不承認與江寧府顧家的關係,別人也會主動將他劃到顧家。
他想撇清都難。
顧卿爵接了信,一時間氣氛也算和諧。
眼看到了中午,他也餓了。
以為顧卿爵多少會看在這封信的面子上,留他吃頓午飯,沒想到他從進門到現在,連口茶水未喝,還是被連請帶推的推出大門。
顧明珏:“……”
他的火氣又被點燃了,氣的插著腰指著顧家大門罵道:“不孝子,果然是沒爹孃管教的野孩子,一點禮數都不懂。”
顧明珏剛說完,憑空一個大耳刮打過來。
這一瞬間,顧明珏是有點懵的。
他捂著發燙的右臉,前後左右的看,被他盯著的侍衛連連擺手:“大人,不是我。”
顧明珏怒喝:“沒說是你,你們剛才看到是何人出手的沒有?”
侍衛均搖頭。
顧明珏喚來賀子輝,他一身黑衣,臉上同樣蒙著黑色布巾:“你可有看到是何人動的手?”
賀子輝道:“無人。”
“無人?”
顧明珏指著已經紅腫的臉:“那這是什麼,我自己抽的不成?”
賀子輝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麼,剛才他的確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要麼就是沒人,要麼這人比他強上太多,他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就連對方出手了,他也察覺不到。
顧明珏憤憤的坐上馬車。
在出發前,透過馬車的窗戶,看著筆力蒼勁的顧宅二字,冷冷的一笑。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顧就不復存在。
拿到了顧明珏親手寫的推薦信,下面還有他的官印,蘇亦欣的心也放回肚子裡,開始興奮的收拾顧卿爵去書院要的東西。
今天已經八月十九,崇陽書院在九月二十日開學。
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時間看著充裕,但其實不剩多少長時間。
因嵩陽書院距離同源鎮接近一千二百多里,騎馬得要七天左右的時間,而坐馬車的話,得要半個月之久。
出發之前還得拜別夫子,一些關係較好的同窗也要走動一下。
不能趕在九月二十當天到,以防萬一,得提前兩天到達書院,熟悉情況,這麼一算,顧卿爵在家的時間不到十天。
從昨天開始,同源鎮的溫度驟降,崇陽書院還要靠北一些,溫度想必會更低。
這般想著,蘇亦欣第二日就去張屠夫家買了許多肉,與房媽媽,孟媽媽一起做豬肉脯,還去鎮上買了鮮蝦,曬成蝦乾,統統打包好,讓顧卿爵帶著路上吃。
蘇亦欣歡歡喜喜的準備著顧卿爵上學要用的東西。
顧卿爵卻不開心了。
顧卿錫看著大哥一日比一日還臭的臉色,忍不住問道:“大哥,你看起來怎麼悶悶不樂的?”
“二弟,你是不是長大了?”
“嗯,錫哥兒已經長大了,能保護好自己。”
經過半年的修煉,他已經洗精伐髓築基成功,成了一名真正的修煉之人,遇到普通的歹人,他一個可以打十個沒任何問題。
“那大哥與你阿嫂去書院讀書,你能將妹妹照顧好嗎?”
“啊?”
顧卿錫蒙圈了。
他沒想到大哥鄭重其事的跟他說的,竟是這事。
“啊什麼啊,大哥就問你,能不能將茗姐兒照顧好?”
顧卿錫戴上痛苦面具:“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茗姐兒有多黏糊阿嫂,阿嫂要是不在那麼一會,我還能想辦法,你們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我能怎麼辦?”
關鍵是,他也會想阿嫂的。
顧卿錫接著道:“大哥,你不能為了單獨跟阿嫂在一起,就不顧錫哥兒的死活啊。”
他還是個孩子呢!
顧卿爵黑著臉:“說什麼呢,我這是鍛鍊你。”
顧卿錫撇撇嘴,你說這句話,你自個都不信,還想忽悠我?
見顧卿錫不上鉤。
顧卿爵只得去攻克看著比較好忽悠一點的茗姐兒。
茗姐兒在桃園裡完盪鞦韆,這是高歌讓李正真做的,李正真起先不願意,但看著茗姐兒很想玩,也就不計較是誰提的。
鞦韆做好之後,高歌帶著茗姐兒玩的不亦樂乎,李正真呼哧呼哧的在後面推。
“師兄,不是我故意不讓你用靈力,你看你確實太胖了,我這麼做純粹是為了讓你減減肉,等過幾天到了雲山秘境,你身手也能敏捷不少,也許關鍵時候能保命呢!”高歌不要臉的說道:“你瞧瞧我對你多關心,不行,我自個都感動了。”
李正真:“……”
你要奴役我就直說,整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就算胖,那也是靈活的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