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晃而過。
醒來,許文軒一臉愧疚地道:“婉凝,我……我對不起你。”
宋婉凝則是一臉理解地點點頭:“夫君,這不是你的錯,我已經為你請好了大夫,夫君去看看吧。”
許文軒面色凝重,但他還是點頭,很快,一個“大夫”就提著藥箱進來。
許文軒看著面前的大夫疑惑地道:“這位大夫有些眼生,這不是我們侯府經常請的大夫嗎?”
宋婉凝貼心地道:“夫君,您這個……還是找眼生的大夫好些,畢竟,這種大夫嘴嚴。”
“對對對,嘴嚴嘴嚴。”許文軒坐在凳子上,他認真地對著大夫道:“大夫,您儘管去看,要是有什麼不妥,您儘管說,我一定會積極配合治療的。”
大夫點頭,他伸手把脈。
沒多久,大夫面色更加凝重了。
而許文軒一臉緊張地道:“大夫,我這情況很嚴重嗎?”
大夫摸著鬍子點頭。
許文軒更慌了:“那我以後,還能行房事嗎?”
大夫搖頭。
許文軒見狀,心中繃緊的弦頓時斷了,他腦子嗡嗡嗡的響著。
不能行房事了?
這怎麼可能?
不行不行,不能行房事,這個不行,他還是侯府獨苗,他要是不行了,那侯府將來怎麼辦?
許文軒腦子很亂,但大夫接下來的話讓他整個人都傻了。
大夫疑惑的聲音傳來:“這這這,這是天生無子啊,公子,您這病,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大夫錢也不要,便急衝衝的走了。
許文軒搖頭:“不,不可能,這個大夫一定是個庸醫,我去請別的大夫看看。”
許文軒語氣裡很是肯定,他道:“我要是無子,那我家榮哥兒是什麼?”
紫藤嘴快地道:“孩子也可以不是您的啊!”
“紫藤!”宋婉凝假裝呵斥。
許文軒聽到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孩子,也可以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不不不,不可能。
不對不對,要是是他的,為何孩子像段凌蝶,卻不像他?
這一刻,許文軒思緒翻湧,他顧不得丟臉,他吩咐蓮心道:“快去給我找幾個大夫過來,我要看看,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庸醫的問題。”
蓮心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許文軒沒看到,蓮心眼底的那一抹得意。
她的毒,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有辦法,這京中的普通大夫……嘖,又是無功而返。
許文軒連續請了十多個大夫,因為他的舉動,把府中的侯府老夫人和大夫人趙氏都給驚動了。
一個個都追了過來詢問許文軒到底怎麼了。
許文軒支支吾吾不肯說,侯府老夫人怒了,她怒罵宋婉凝:“宋婉凝,是不是你昨晚做了什麼?”
“祖母,不關婉凝的事。”許文軒連忙道。
段凌蝶委屈極了:“軒哥,宋婉凝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就一個晚上,你就請了十來個大夫,是不是她把你折騰壞了?”
“宋婉凝,你就算沒同過房,也要節制啊,你把軒哥整壞了,那……”
“你給我閉嘴!”許文軒氣得一巴掌打在了段凌蝶的臉上,然後一字一頓地道:“我說了,與婉凝無關!”
“與她無關,那為何你還要請大夫?”段凌蝶也怒了。
侯府老夫人敲著柺杖,看向其中一個大夫道:“我孫兒,到底如何了?說說。”
老大夫面色糾結,他看看許文軒,又看看侯府老夫人。
許文軒咬牙地道:“祖母,您就別問了,這是我個人的事情。”
“你是我們平南侯府的侯爺,你的事情就是我們整個侯府的事情,大夫,你說,我孫兒到底病哪了?”侯府老夫人強硬地道。
大夫還是猶豫。
侯府老夫人威脅,老大夫無奈,他只能一咬牙,就道:“侯爺他不舉,且生不出兒子。”
此話一出,侯府老夫人氣得敲柺杖。
“你胡說八道,我孫兒沒兒子,那我這個曾孫是怎麼出來的?”侯府老夫人怒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老大夫被侯府老夫人趕了出去。
這幾日,因為許文軒不舉的事情,侯府老夫人也沒了心情求宋婉凝幫忙舉辦六十大壽。
侯府老夫人還在生氣,作為陸家媳婦,宋婉凝居然還有臉催債。
因為生氣宋婉凝不要臉,也擔憂許文軒的病情。
侯府老夫人氣得一連幾日都不見宋婉凝,一直到大壽那天,侯府老夫人才出來。
外面熱鬧非凡,紫藤疑惑地道:“姑娘,我們不出去嗎?”
“去啊。”宋婉凝道:“蓮心,給我打扮打扮,去瞧瞧。”
她倒要看看,段凌蝶能辦成什麼樣子。
出去後,宋婉凝給侯府老夫人請了安就找了一個位置坐著,她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認識的人也少,如此不需要敘舊。
倒是段凌蝶,雖然只是一個養在侯府的遠房侄女,但該有的人脈就是不缺的。
侯府老夫人時常帶她出去,有千金見到段凌蝶,有些心疼地道:“凌蝶啊,你怎能如此傻啊,你與許文軒相愛多年,就因為鬧脾氣,讓許文軒娶了別人,你不難受啊。”
段凌蝶作勢擦了一把眼淚道:“唉,都過去了,我難過有什麼用呢?軒哥都娶了,只能忍著了。”
“這幾年都沒見你,你……”
段凌蝶見狀連忙道:“得知那個訊息,我就帶著榮哥兒出去生活了,也是最近才回來。”
兩人的對話,悉數落入了宋婉凝與紫藤的耳中。
紫藤聞言忍不住跺腳怒道:“這個段凌蝶也太不要臉了吧?明明是侯爺成親當晚失蹤,與她過了幾年好日子,她非要說什麼難過離開。”
宋婉凝輕笑:“這番話,只能騙騙傻子罷了。”
她也是個傻子,她居然被矇騙了三年。
陸續有人進來,有人目光落在宋婉凝身上,不過只停留了一些時間,就轉移了過去。
大家紛紛往侯府老夫人的位置而去,等大家祝壽後,就紛紛入座。
坐下後,就開始吃飯。
今日來的人不多,男女分坐,只隔了一個簾子,少女夫人們紛紛聊天,可是聊了許久,都沒有下人送吃的上來。
等了許久,已經有夫人受不住想走,侯府老夫人維持的笑容也堅持不住了。
她看向憐香道:“怎麼回事?”
“奴婢去瞧瞧。”憐香見狀忙道。
侯府老夫人擺手,憐香連忙小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