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永別
“咣噹……”玉娘從腳踏車上跳下,扔掉腳踏車……
玉娘抓藥回來了,夜幕降臨。
天有不測風雲……她震驚,恐懼,害怕,根本不相信寶子死了……
玉娘從腳踏車上猛地跳下,猶如一顆流星劃破寧靜的夜空,瞬間打破了周圍環境的靜謐。她的身影映襯在遼闊無垠的星空下,顯得如此渺小而又堅定。
四周,夜幕如同厚重的帷幕,籠罩了整片大地,只有遠處稀疏的燈火點綴著黑暗。玉娘深吸一口涼爽的空氣,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泥土氣息和遠處稻田裡稻穀的清香,這些氣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獨特的鄉村夜晚畫卷。
她的腳下,是一條蜿蜒曲折的鄉間小路,兩旁是茂密的樹林,樹木的枝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是大自然的低語。偶爾,遠處傳來幾聲蟲鳴,打破了夜晚的寂靜,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
抬頭望去,星空璀璨,無數顆星星閃爍著光芒,彷彿無數顆鑽石鑲嵌在黑色的天幕上。月亮高懸,灑下柔和的月光,將玉孃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崎嶇的小路上。
這一刻,玉娘彷彿置身於一個宏大的世界之中,感受到了自然的壯美與神秘。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與恐懼,彷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所感染。她看見寶子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欲哭無淚,可悲傷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掉落,連同背上晨宏的哭喊聲連成一片,她知道自己即將踏上一段新的旅程,而這段旅程將充滿未知與挑戰。然而,以後的日子有多麼艱辛,她也不怕,因為她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玉娘哭喊著爬在寶子冰冷堅硬的身上。
玉娘如一隻受傷的小鳥,她的哭聲淒厲而絕望,如同冬夜裡的寒風,刺入人心。她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寶子那已失去生氣的身體,像是想用自己的體溫喚醒他,但她的努力卻只是徒勞。
玉孃的臉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的雙眼紅腫,彷彿被烈火灼燒過一般。她的嘴唇因長時間的哭泣而乾裂,每一聲哽咽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的痛苦。她的頭髮散亂地貼在臉頰上,如同被狂風吹過的枯草,顯得那麼的無助和淒涼。
她爬在寶子的身上,那冰冷堅硬的觸感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她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他,但寶子的身體卻像是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沒有任何反應。她緊緊地抱住他,彷彿想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他,但她的努力卻只是讓她的身體也漸漸地變得冰冷。
玉孃的身體因長時間的哭泣和顫抖而顫抖不已,她的肩膀因承受不住這份痛苦而微微顫抖。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絕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寶子的名字,希望他能醒來。
周圍的空氣彷彿也被這份悲痛所感染,變得沉重而壓抑。玉孃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那麼的孤獨和無助,她的哭聲在夜空中迴盪,讓人聽了不禁感到心酸和難過。
玉孃的哭聲如同撕裂夜空的閃電,劃破了這沉寂的夜空。她的每一聲呼喚都像是被風刃削過,尖銳而淒涼,迴盪在空曠的鄉間小路上,激起一陣陣回聲。她的身體因悲痛而顫抖,彷彿隨時都可能崩潰。月光下,她的臉龐蒼白如紙,雙眼紅腫,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地湧出。
她緊緊抱住寶子的身體,不願鬆手,彷彿這樣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她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但仍舊不停地呼喚,她的呼喚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像是向命運發出最後的挑戰。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只有她的哭聲在夜空中迴盪,越傳越遠,越傳越淒涼。
夜色瀰漫,烏雲如潑墨般籠罩了整片天空,彷彿預示著到來的不幸。玉娘緊緊抱著懷中的寶子,她的身體如同被寒風刺透,冷得刺骨。寶子的身體冰冷而僵硬,沒有一絲生氣,如同被冰封的玩偶,再也無法回應妻子的呼喚。
玉孃的雙眸中充滿了絕望與哀傷,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滑落,滴落在寶子蒼白的臉上。她低聲呼喚著寶子的名字,聲音顫抖而破碎,如同被狂風撕裂的布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盡的痛苦。
她緊緊地將寶子貼在胸口,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冰冷而堅硬身體,但那只是徒勞。她的心如同被尖刀刺穿,痛得無法呼吸。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她的寶子,她的愛人,她的丈夫,她的希望,就這樣離她而去。
周圍的世界彷彿陷入了死寂,只有玉娘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夜空中迴盪。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絕望,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她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將她的世界淹沒在一片悲傷之中。
在這漫長而漆黑的夜晚裡,玉娘獨自承受著失去親人的巨大痛苦。她的哭聲彷彿成為了一種詛咒,讓這個世界都為之顫抖。而寶子那冰冷而僵硬的身體,則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的痛。
“起來吧……玉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寶福拉起玉娘,招呼村鄰將已電擊而亡的寶子抬起,向家裡的堂屋走去。
月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鄉間小路上,映照著寶福和村鄰們沉重的背影。他們默默抬起寶子那冰冷而僵硬的身體,一步步向家中的堂屋走去。夜色中,彷彿連風都停止了吹拂,只剩下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夜色中迴盪。
堂屋內,燈火昏暗,映照出每個人臉上的哀痛。寶子被輕輕放在堂屋中央的木板上,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僵硬,彷彿還在沉睡。玉娘被寶福和村鄰們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她的目光落在寶子身上,淚水再次洶湧而出,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摸寶子那熟悉的臉龐,卻又害怕觸及那冰冷。
玉娘獨自坐在灶臺前,火光在她臉上跳躍,映照著那雙失去光澤的眼眸。她拿起今天剛抓來的草藥,手指在草藥間輕輕滑過,每一味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仔細地將這些草藥洗淨,然後放入瓦罐中,加入清水,慢慢地熬煮。
火光在瓦罐下搖曳,隨著水分的蒸發,草藥的味道漸漸瀰漫開來,苦澀中帶著一絲清涼。玉娘盯著那跳躍的火苗,彷彿看到了寶子生前的笑容,她的心不禁一陣抽痛。但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知道,這些草藥或許能為寶子帶來一絲安寧。
玉娘將藥汁灑在堂屋的地上,寶子的身邊。
玉娘輕輕地將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汁從手中端起,她的手指細長而柔軟,彷彿能透過那粗糙的陶碗感受到藥汁的溫暖與溼潤。她那雙明眸裡充滿了決絕,但眼角卻微微泛起了漣漪,似乎隱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柔情。
她緩緩地走向堂屋的中央,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彷彿承載著無盡的哀愁與不捨。堂屋裡,寶子正安祥地躺在一張破舊的木板上,他的臉色蒼白,冰冷僵硬,他早已離開這個世界。
玉娘走到寶子身邊,她彎下腰,將碗中的藥汁輕輕地灑在地上。藥汁在接觸到地面的瞬間,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嘶嘶”聲,隨即化為一片淡淡的水漬。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告別儀式。
隨著藥汁的灑落,整個堂屋裡瀰漫著一股苦澀而清新的藥香。這股氣味刺激著玉孃的感官,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她看著寶子那蒼白而安詳的臉龐,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在藥汁霧氣的映襯下,寶子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滿足和安詳。
玉娘知道,這碗藥汁是她給寶子最後的慰籍,也是她對他最後的關愛。她希望這碗藥汁能夠帶給他一絲溫暖和力量,讓他能夠在另一個世界沒有痛苦,沒有悲傷。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陰間肯定冰冷,地獄肯定無門。
這碗藥汁也只是徒勞無功的掙扎。但玉娘仍然堅持著,她相信只要有一絲慰藉,希望就不能放棄。
她站起身,默默地注視著寶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思和無奈。她知道,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已離她而去,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照顧他、陪伴他。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讓她感到無法承受,但她仍然堅強地面對著這一切。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那麼孤獨和淒涼。但她知道,她必須堅強地活下去,為了孩子,也為了她自己。
夜色灑落在長柴泥鋪就的堂屋上,映照出斑駁的光影。
玉孃的身影在這光輝中顯得格外堅毅,她手中捧著的那碗藥汁,彷彿承載著無盡的希望。
那碗藥汁宛如一條蜿蜒的河流,又似天邊的一抹霞光,照亮了整個空間。隨著藥汁的流淌,一股淡淡的草藥香瀰漫在空氣中,清新而宜人,彷彿能夠淨化人的靈魂。
在寶子的身邊,那藥汁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圖案,宛如一幅神秘的地圖,引領著人們探索未知的奧秘。寶子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與這宏大的世界融為一體。他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安詳,彷彿已經忘記了塵世的紛擾。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只有那藥汁流淌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清脆而悅耳。整個堂屋彷彿變成了一個神秘的世界,充滿了無盡的神秘與震撼。玉孃的身影在其中顯得愈發堅定,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能夠穿透這宏大的世界,直達人心深處。
此刻的堂屋,彷彿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宇宙,充滿了無盡的生機與活力。那藥汁的流淌、燈光的暗淡、土地皮的光澤,以及玉娘和寶子的影子,共同構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神秘而宏大的世界之中。
“玉娘……”
村長把玉娘叫到書房裡,準備商議下葬寶子。
書房內,昏暗的燈光搖曳著,牆上掛著幾幅褪色的字畫,透出一股歲月的滄桑。
村長坐在寫字檯前,眉頭緊鎖,手中把玩著一隻老舊的菸斗,卻遲遲沒有點燃。寶福和其他幾位村鄰圍坐在一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
“玉娘,你看……”村長抬頭望向玉娘,聲音有些沙啞,“寶子的事情,我們得儘快商議個章程出來。村裡的規矩,人走得安詳,得入土為安。”
玉娘靜靜地站在門邊,她身穿一件素色的衣裳,臉色蒼白如紙,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微微點頭,聲音顫抖卻堅定:“村長,我知道。寶子他……他走得很安詳,我希望能給他一個安靜的歸宿。”
“那就明天請東家,請木匠,請道士……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讓道士定個日子……”村長向玉娘說到。
隨著村長的吩咐,整個村莊彷彿被一股肅穆的氣息籠罩。
第二天。
東家被請來,他們圍坐在書房裡,討論著關於寶子的後事。
木匠們忙碌起來,他們挑選上好的木材,開始精心打造寶子的棺槨。
木屑紛飛,伴隨著鋸木聲和敲打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道士身著青色長袍,手持拂塵,面容莊嚴地走進堂屋。他審視著四周,隨後閉目凝神,口中唸唸有詞。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彷彿能穿透人心。村民們紛紛屏息靜氣,生怕打擾了道士的儀式。隨著道士的指引,村民們開始準備發喪的事宜,整個村莊都沉浸在一種沉重而肅穆的氛圍中。
小孩子就是不懂事,晨夕和晨宏卻不知多生了什麼,看到這麼多人歡喜雀躍。
小孩的世界,往往純真而直接,他們尚不理解生命的厚重與無常。此刻,晨夕和晨宏站在人群之中,原本應是充滿悲痛與困惑的場景,卻被他的一臉歡喜雀躍打破。
他們年約四,五歲,身著一件稍顯破舊卻乾淨整潔的藍色童裝,衣服上補著幾個花色補丁圖案,顯得既可愛又俏皮。
晨宏頭髮亂糟糟的,像剛被風吹過一般,幾縷髮絲還調皮地貼在額前,為他增添了幾分稚氣。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兩顆閃爍的星星,透出一股純真的光芒。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排還未長齊的乳牙,笑得如此燦爛,彷彿整個世界都因他的笑容而明亮起來。他的小手緊緊攥著玉孃的衣角,但腳步卻蹦蹦跳跳,不時地向前衝幾步,又回頭看向玉娘,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活力。
周圍的人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有的低頭默哀,有的掩面而泣,但在這悲傷的氛圍中,小孩的笑聲卻如此突兀,像是一股清流,衝破了沉悶的壓抑。他的笑容,如此純真無邪,彷彿完全不理解身邊發生的一切。
他或許還不懂,那個曾經抱著他、逗他笑、給他買糖果的爸爸,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他或許還不知道,生命的消逝意味著永遠的告別。但在這一刻,他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人群的熱鬧,感受到大人們的忙碌,於是他便用他最純真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悅——歡喜雀躍。
這樣的場景,讓人既感到心酸又感到無奈。小孩的無知與純真,讓我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美好。在這個充滿悲傷的時刻,他的笑容成為了一道獨特的風景,讓我們在悲痛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夕兒……宏兒……來……,過來……”
玉娘輕輕蹲下,她的動作如同飄落的花瓣般輕盈而溫柔。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母愛的光輝,那是一種深邃而又溫暖的光芒,彷彿能融化世間所有的冰霜。她雙手微微張開,彷彿兩片柔軟的羽毛,輕輕地、緩緩地,將晨夕和晨宏兩個孩子摟入了懷中。
晨夕感受到了來自玉娘身上的溫暖,那是一種如同陽光般明媚、如同春風般和煦的溫暖。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臉頰緊緊貼著玉孃的胸口,彷彿想要將這份溫暖永遠地留在心中。而晨宏則略顯羞澀,他抬頭看著玉娘那溫柔的臉龐,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他也將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放在了玉孃的手臂上,感受著來自母親的那份沉甸甸的愛。
玉孃的雙臂緊緊地環繞著兩個孩子,她的眼裡流著幸福也或悲痛的淚水。她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彷彿也在為這份溫馨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詩意。她低下頭,用額頭輕輕蹭了蹭晨夕和晨宏的頭頂,彷彿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們表達著無盡的愛意。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裡,只有玉娘和兩個孩子,以及他們之間那份純粹而深沉的母愛。這份愛如同天空中的星辰,雖然靜默無聲,但卻能照亮彼此的心房,讓生命在黑暗中也能找到前行的方向。
“夕兒……給……你帶著弟弟,把這藥灑在村口的十字路口吧……”玉娘把草藥包交給晨夕,緩緩站起身來。
晨夕和晨宏提著草藥包蹦蹦跳跳向村口走去。
晨夕和晨宏,兩位活潑可愛的小孩,手中提著沉甸甸的草藥包,蹦蹦跳跳地向村口走去。晨夕的眼眸中閃爍著清澈的光芒,彷彿兩顆璀璨的星星,他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彷彿春天的陽光灑滿了整個世界。他的頭髮被清晨的微風輕輕吹起,幾縷髮絲調皮地貼在額前,增添了幾分幼稚與靈動。
晨宏則顯得更為幼稚,他的步伐散漫,但每一步都顯搖搖晃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可愛,彷彿什麼事也沒有。他的手緊緊握著草藥包,生怕晨夕來搶。
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哥哥晨夕的依偎和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世界的期待。
兩人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和諧,他們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晨宏不時地指著草藥包:“哥哥……裡面有好吃的嗎?”
向晨宏他幼稚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迴盪,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他們路過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田裡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向他們點頭致意。
遠處的山巒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朦朧的傷感。
這一切的美景他們盡收眼底,他們沉浸在這美麗的自然風光中,忘記了即將面對的艱辛與挑戰。
最終,他們來到了村口,望著眼前熟悉的道路。
晨夕撕碎麻紙包著的藥包,將草藥撒在小路中央。
“哇……有棗兒……”
晨宏撿起地上的一顆紅棗,那紅棗在陽光下顯得分外鮮紅,像是一顆小小的寶石。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然後輕輕地放進嘴裡。紅棗的表皮微微有些粗糙,但咬下去卻是軟糯的,一股甜絲絲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晨宏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吮吸著紅棗的甜美,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甜蜜包圍了。他抬頭看向晨夕,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彷彿想要和哥哥分享這份喜悅。
陽光灑在晨宏的臉上,映襯出他稚嫩的臉龐和純真的笑容。這一刻,他彷彿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享受著簡單而純粹的快樂。
晨夕也低下頭,從地面上撿起一顆紅棗。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他那稚嫩的臉龐上,為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他輕輕吹去棗兒上的塵土,然後放入口中。紅棗的表皮微微有些粗糙,但咬下去時,果肉卻是軟糯的,甜絲絲的汁液瞬間在口腔中爆發開來,彷彿一股暖流湧入了心田。
“嗯……好吃……”
晨夕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這份甜蜜。他彷彿可以感受到紅棗在舌尖上跳躍的喜悅,那淡淡的甜意如同一首輕柔的旋律,在他的心中盪漾開來。他忍不住露出了滿足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純真和喜悅,彷彿整個世界都因這簡單的快樂而變得美好起來。
兄弟倆沉浸在紅棗的甜蜜中,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突然,村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個村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他望著晨夕和晨宏,嘴唇顫抖著,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晨夕察覺到異樣,他放下手中的紅棗,走上前去詢問:“叔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村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艱難地開口:“晨夕,晨宏……你們……你們的爸爸,他……他走了。你們還這麼高興……”
聽到這句話,兄弟倆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晨夕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他瞪大雙眼,緊緊地抓住村民的衣角:“你說什麼?爸爸怎麼了?”
“爸爸……爸爸……他去哪兒了……叔叔……我爸爸去哪兒了……””
晨夕追問著。
“死了……”
“死了……去哪兒了?死了就是上天了嗎?”
問得村民不知所措,無奈的搖頭。
“你騙人……我媽媽說……爸爸睡著了……”
“嘻嘻……”
村民望著晨夕和晨宏那茫然又驚恐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酸楚。他搖頭的動作變得愈發沉重,彷彿每一次搖頭都是對這對兄弟心靈的一次重擊。他的目光在兄弟倆身上來回遊移,最後定格在晨夕的臉上,眼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孩子,我沒有騙你們。”村民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入晨夕和晨宏的心中。“你們的爸爸,他……他已經去世了。”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晨夕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眼中的淚水卻已經不受控制地滑落。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爸爸,那個總是溫柔地撫摸他頭的人,那個總是在他們遇到困難時給予他們力量的人,哄他開心的人,怎麼會就這樣離開了呢?
“哇……哇……媽媽……媽媽……”
兄弟倆非懂不懂地哭喊著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