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大廈人來人往，主管身後帶著一串人穿過大堂，一邊口上講解，一邊推門向前走，“是的，韋恩企業，我們既有悠久的歷史，也對未來的發展擁有信心，我們的產業涉及甚廣。先生們女士們，我知道有些人是第一次光臨哥譚，只從小處來講，你們的酒店房間裡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產品出自韋恩企業。”
他按下電梯按鈕，徑直上升到17層，“請進。”
“這是韋恩企業最前沿技術成果的展臺。”主管揮手自豪地說。
薩爾維旁邊的稚嫩男孩驚歎地啊了一聲，眼睛粘在了上面，腳步不由自主向著那裡移動。
允許自由活動的人群像是散開的鴨群，撲騰著翅膀，聚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起來。
彼得是真的著迷，他蹲在展臺前面，看著流線型的機械手臂，垂涎欲滴，蠢蠢欲動想要摸一摸。
“這就是人類的最前沿技術體現在實用工業嗎？太酷了！”彼得激動得喃喃自語。
他旁邊那個一直沉默的高挑成年人突然開口了。
“這當然不是最前沿的成果。”
突然出聲嚇人一跳，彼得手裡握著的筆抖了一下，險些在紙上留下劃痕，奇怪的成年人，臉普普通通毫無記憶點，說著奇怪的話。
“為什麼這樣說，”彼得聲音帶著青年人特有的青澀，還是堅定地向這個成年人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在上個月去過斯塔克企業，他們那裡有一個相似的裝置，用了同一套設計構想，不過韋恩企業這個打磨的更加成熟，應用方向也有些不同。它們都是頂尖企業，怎麼不能代表最前沿？”
奇怪的成年人薩爾維笑了起來，說：“因為我見過更好的。”
無論是託尼.斯塔克aka鋼鐵俠，還是蝙蝠俠都早就深度探索過的舊東西了，天才做出的成品遠比眼前這個小東西更加精妙，並且裝點在了自己的戰衣和蝙蝠車上。
他們又不約而同拋棄了老舊的，走向下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而那些天才研究的遺蹟正安安靜靜躺在薩爾維的空間裡，每一個拿出來都能吊打眼前的小玩具。
“比如……”薩爾維接過彼得的筆和本子，彼得在本子上手繪了自己在斯塔克工業觀察到的機械結構，薩爾維握著筆毫不遲疑刷刷改了兩筆。
彼得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目光只是粗略地一掃而過，隨即動作一頓，眼睛瞪大，手上飛快地驗算了幾筆。
“天才的改動！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確實是更好…”他不可置信地說。
彼得抱著本子愛不釋手，悶頭看了半天。
“但是也有問題，如果按照這個想法來造，以現有的材料根本沒有辦法負擔長時間的運作。”彼得很快找出了一個漏洞。
“那就加錢換更好的，”薩爾維不為所動地眼睛掃過彼得的姓名牌，“帕克先生，想要做到最好不能吝嗇金錢，很多東西就是靠物質堆起來的。你不會想知道鋼鐵俠在自己的戰衣上花了多少錢的。”
彼得—窮鬼—蜘蛛俠—帕克，一時間感覺萬箭穿心，萬惡的有錢人！他布料縫起來的蜘蛛戰衣還躺在他的揹包裡，本來就輕的揹包更加輕飄飄沒有份量了。
“您是一線專業研究員嗎？……呃…薩特先生。”彼得心裡哀嚎著收拾好情緒，看著薩爾維的姓名牌說。
他現在對這個男人也充滿了好奇。
薩爾維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開口了。
“不，我暫時還沒有工作。”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在彼得世界觀破碎的表情裡，薩爾維沉思了起來，他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工作這一回事，在他看來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線索把那個該死的小偷抓住。而不是把時間消耗在一份莫名其妙的工作上。但現在來看，抓小偷恐怕不是立刻就能解決的。
傑森年齡小，先前又是哥譚特色自由職業者，奉行著有錢就行的理念，也從來沒有提過薩爾維要出去工作之類的話。
他確實缺失了正常家庭是如何社會執行的經驗。
“謝謝你提醒了我。”薩爾維頷首說。
小偷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了，既然要長久待在人類社會，還是隨波逐流找個班上更融入一點好。
正巧韋恩企業的主管慷慨地開口了。
“當然，也歡迎感興趣的朋友來我司工作，你們一定會喜歡和來自不同高校才華橫溢的朋友一起共事的，這種氛圍會讓你們上癮的！”
彼得緊繃著臉，握緊拳頭揮了揮，只要正常發揮，他能進入的大學還是可以展望一下斯塔克，韋恩這樣的工業巨鱷企業offer的。
年輕的蜘蛛俠為自己未來的工作前景加油打氣。
“你也可以去投簡歷，肯定沒有問題。”彼得興奮地對薩爾維說。
“很遺憾，”這位彼得眼裡的神秘高人用一種敷衍又假模假樣遺憾的語氣說道，“我沒有上過學，沒有文憑，帕克先生。”
不過沒關係，如果需要他可以走Boss直聘。薩爾維心裡補了一句。
布魯斯?Boss?韋恩剛剛從床上爬起來，在手機連番轟炸中不情不願地檢視董事會的訊息。
今天他必須要去公司一趟，不然那幾個老頭子放言要合起夥來鐵骨錚錚給他好看，不過布魯斯更懷疑是他們會倚老賣老碰瓷給他看。
等布魯斯開著車到達韋恩大廈樓下的時候，薩爾維正在研究偷偷進入總裁辦公室的最佳路徑。
等布魯斯坐著電梯上升的時候，薩爾維剛剛以肚子疼為理由甩掉大部隊，一路順利摸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辦公室門口。
布魯斯的辦公室很大，巨大的落地窗給了人開闊的視野，將哥譚市中心的風景盡收眼底。
電腦就擺在那裡，薩爾維不想盲目地試驗密碼，給自己找麻煩挑戰一下韋恩企業的安保系統，還沒來得及多打量幾眼桌上的檔案。
電梯已經到了。
“我知道，我會看的放心好嗎？”布魯斯懶洋洋地說著走了進來。
布魯斯走進來，拉開坐在椅子上，開啟了桌子最上面的檔案，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
他的秘書辭職了，又一次。不堪忍受行蹤詭異的老闆，過了實務八百年也等不到決斷人的痛苦生活後，終於有了跳槽的機會，秘書便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韋恩企業這個傷心地，去其他地方實在自我價值了。
又要招聘了，很可惜，這個崗位已經臭名遠揚，優秀的秘書同行恐怕不太會考慮來接受。
布魯斯先飛速地把緊急要處理的檔案解決了，看看手錶，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去開會了。
布魯斯一離開，薩爾維伸出一隻手，從空間裡鑽了出來，拍拍衣服開啟了桌子上的檔案。
“秘書。”他輕聲重複了一遍，將檔案放好，施施然離開了。
“你去哪裡了？怎麼去這麼久？”彼得喋喋不休地說：“可惜你剛才沒有見到韋恩先生，沒有想到他這麼平易近人，下來的時候我們和他打了招呼呢。真人長得真的和報紙上一樣帥。”
彼得意猶未盡地講完，突然想起來。
“對了，薩特先生，你剛才放在這裡的報紙怎麼不見了？”
……
薩爾維放在工位上的報紙當然是布魯斯順手牽羊拿走了，他還以為是企業週刊，順手拿來打發時間用的。
沒成想一開啟那巨大的照片差點閃瞎他的眼睛，上面誇張的標題“哥譚英雄救美”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布魯斯危險地眯起眼睛，記住了這個膽大包天的撰稿人的名字，克拉克.肯特。昨天晚上他竟然沒有發覺，除了他們還有一個記者。
真是糟糕，最近出乎意料的事情似乎有點太多了。
還在賓館的克拉克打了一個噴嚏，屬於超人的寒冰之息不小心把水杯裡的水凍住了，克拉克不得不花時間小心翼翼地解凍。
他剛剛打了申請，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回報社了。
結果主編親自打了電話給他。
“克拉克！”他親切的語氣讓克拉克打了一個寒顫。
“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要表揚你任務完成的出色。”主編朗聲笑著說。
克拉克有點迷惑不解，“您昨天就已經誇過我了，我只是完成了我該做的工作。”
“不不不……不止如此。”主編的聲音愈發慈祥了起來，他沒有再繼續賣關子，大聲說道：“一向不接受採訪的布魯斯.韋恩剛剛致電給我們報社，接受了我們的採訪，就在三天之後。”
克拉克的預感愈發不妙起來。
“而且韋恩先生特意指出，要克拉克你去做這個採訪。”主編終於心滿意足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他。
“正好你還在哥譚沒有走，準備一下吧，好運的小子。”
“好運”的小子克拉克呆立在原地，他的超級大腦開始飛快的回憶，自己昨天晚上為了快點交稿自暴自棄寫了些什麼鬼東西。
越想超人的臉色越蒼白，他抱頭呻吟。
“韋恩會殺了我的。”他淒涼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