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恩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陰沉殺意。
“今年會試,本座,要沈長生死。”
他一字一頓,字字殺機畢露:“誰摘了沈長生的腦袋,本座賞他十萬靈石,提為柳家下任家主候選!”
四人眼神同時一震!
家主候選!
他們的呼吸,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變得急促,眼神也變得熾熱無比。
“都小心些。”
柳嫣然淡淡開口,“沈長生那廢物,能出其不意殺害彥峰,說不定,沈家那老不死,給他留了後手,不然就憑他一介凡人,也無法殺死凝氣境九重。”
“是。”
四人同時應聲。
柳嫣然眼中閃過幾分惋惜。
她並非通脈境,而是通脈境之上的通玄境,且在兩年前,就已經進入朱雀學宮。
否則。
今年會試她定要親手殺死沈長生,讓那婚約作廢的同時,親手為弟弟柳彥峰報仇雪恨。
“柳彥濤,你過來。”
她眼中寒意一閃:“這把匕首,你拿著,關鍵時刻……”
……
……
時間眨眼過去三日。
今日。
便是朱雀學宮會試之日。
清晨大早。
沈長生住處,一道元氣龍捲如瀑布倒灌,爆發出浩蕩的聲勢,震得整個沈府大院微微一顫!
“通脈境!”
沈長生睜眼,眼中閃過幾分銳意:“可惜我突破通脈後,葬神碑便不再席捲靈氣,不過,這也足夠了,我現在的元氣品質,比三年前通脈境巔峰的自己還要強,對付柳家,足矣!”
他緩緩起身。
這時。
院門外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少爺,老太君已在大堂等您,如若準備好了,便可觸發前往朱雀學宮。”
“嗯。”
沈長生走出自己住處。
不久後。
他便在沈老太君的帶領下,來到了帝都北城區,一座巨大的廣場前面。
這裡,便是朱雀學宮的正門廣場,方圓近萬丈,人潮熙攘。
“快看,是沈長生!沈家虎父犬子裡的那個犬子!”
“噓!沈家剛剛殞落十位天驕,這時說他們閒話,不要命了?”
“怕個錘子,沈長生何等廢物,帝都無人不曉,怎麼,許他廢物還不許別人說?”
眾人議論紛紛。
沈長生面色無虞,大步跟在沈老太君身後。
老太君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了眼沈長生,見他依舊沉著冷靜,沒有被流言蜚語影響,心中這才暗鬆一口氣:“長生,好生表現,無論成敗,你都是老身的驕傲。”
“多謝奶奶。”
沈長生一怔,旋即微微動容,正色躬身一禮,而後大步朝著廣場中央走去。
此時。
廣場中央已經站著十幾個年輕人,見沈長生到來,眾人面上不說,心中卻暗暗鄙夷。
柳家的四人,更是毫不掩飾地露出挑釁之色。
“今年參加會試的人已到齊。”
一道聲音從廣場中央的高臺上響起。
一白髮灰衣老者,站在臺上。
他目光環視全場,從眾人身上掃過,而後道:“本座宣佈,會試,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後。
朱雀學宮的人,迅速為參加會試的十幾人,分配抽籤順序。
看到抽籤的結果,沈長生微微一怔。
“咦?”
他看著手中的號碼牌,眼中閃過幾分意外:“柳家的人,竟沒在抽籤上動手腳?”
只見他的對手,並非柳家子弟,而是一名通脈境一重的少年。
“沈長生?”
少年看到對手是沈長生,眼中頓時露出幾分慶幸:“第一輪穩了,沈長生這廢物三年前修為盡散,幾天前還是個凡人,就憑他,絕不可能是我對手!”
他一步跨上擂臺,高高在上地審視著沈長生:“要認輸就現在,我是通脈境一重,你不可能是我對手。”
“那可未必。”
沈長生躍上擂臺。
下一刻。
主持會試的裁判高聲道:“會試第一場,沈家沈長生,對趙家趙坤,開始!”
話音剛落。
那趙坤便爆發元氣,周身氣機滾滾,搶先一步朝著沈長生衝來。
“太慢。”
沈長生神色不見波瀾。
在對方衝到近前,拳頭距離他面門,不到半尺之遙時,他毫無預兆地側身躲開拳風,同時二指併攏,疾如閃電般刺向對方胸口。
砰——!!
隨著一聲悶響。
少年趙坤倒飛出了擂臺,身形重重砸落在地。
他雙眼圓瞪,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長生:“不可能,你這廢物,怎麼可能——”
“承讓。”
沈長生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輕描淡寫地吐出二字。
三年前。
他不光是帝都年輕一代中修為最高的,同時,在九位兄長的輪番磋磨下,他的實戰經驗,遠比同級同齡的武者更加豐富。
畢竟。
九位成道於戰場的兄長,每次跟他切磋,可都是帶著招的,那些自戰場磨練的搏殺技巧和招式,又豈是尋常武者能敵?
“第一場,沈長生,勝。”
裁判這時才反應過來,目光狐疑地看了沈長生一眼,心中不禁嘀咕:“都說沈家幼子沈長生是廢物,可這搏殺招法的狠辣,明明就是多年廝殺,才能練就的,看來傳言不可全信。”
沈長生面無表情地走下擂臺。
很快。
第一輪的會試結束,十六人被淘汰了一半。
而讓沈長生有些意外的是。
第二輪抽籤,他依舊沒遇到柳家的人,彷彿有隻無形的大手,在幕後操控一切般。
沈長生第二輪的對手,實力比趙坤稍強,不過,也僅僅堅持了三招,便被沈長生一腳踢下擂臺。
“沈兄……果然了得。”
那對手是名年紀稍大的青年,擦了擦嘴角鮮血:“坊間都傳你沈長生是廢物,沒想到,原來是真人不露相。”
“你也不賴。”
沈長生微微頜首,淡淡道:“承讓。”
第二輪結束後。
會試只剩下了最後四人,爭奪魁首,直到此時,沈長生才明白了柳家的用意。
只見。
四強當中,除了自己之外,剩下三人,竟都是柳家弟子,為首的,正是通脈境三重的柳彥濤,此時,正目露兇光地盯著他。
“原來在這等我呢。”
沈長生心下頓時瞭然,眼中卻是銳利之色一閃即逝:“一穿三的話,柳家似乎更丟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