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璽吐槽的同時,樓下的拍賣會已經正式開始。
武器、星石、戰艦,不過是個開胃小菜,獸奴和古地球的邪物,才是這次拍賣會的亮點。
沈姝看了眼清單,便猜到了顧念此行的目的。
怕是,為了上面的奪運符而來。
根據清單上的介紹,只需將奪運符放在目標日常接觸的地方,就能輕鬆地奪走對方的運氣。
沈姝瞥了眼上面的照片,就認出所謂的奪運符,不過是最低等的倒黴符。
但因為冠上這種噱頭,起拍價竟然高達五千萬。
想想自己被掏空的財團,以及少得可憐的賬戶餘額。
沈姝嘖了一聲,搖了搖腦袋:“你們黑市真是厲害,竟然拿這種劣質符咒招搖撞騙。”
黑市最是講究名譽,沈姝這話無疑是在打顧璽的面子。
原本還吊兒郎當的顧璽,立馬變了臉色。
“你知道上一個誣衊黑市的人,落了個什麼下場嗎?他這裡啊,斷了……”
顧璽湊到沈姝身邊,冰涼的指腹抵在沈姝的脖頸,輕輕地劃過。
看似輕佻曖昧的動作,實則飽含殺機。
沈姝挑了挑眉,指著奪運符的照片說道:“這是一張倒黴符,上面還有好幾處書寫漏洞,你若是不信,我明日可以給你送一張完好的倒黴符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古地球的符咒,可不是尋常的珠寶首飾,想要就能買到的。”
顧璽輕蔑地看著沈姝,絲毫不相信她手中會有符咒。
畢竟,上古符咒大多埋藏在古地球的地下,那裡地勢複雜,生活著各種詭異生物。
想要去那尋寶,還要經過七八處蟲族生活的星球。
別說沈姝了,怕是帝國上下都沒有幾張符咒。
更別提,像奪運符這種稀有的符咒。
“信不信由你,不過你們黑市開價這麼高的話,日後咱們倒是可以做做買賣。”
沈姝將清單扔回桌上,餘光卻瞥到了上面的一張照片。
即便只是照片,也讓沈姝看出了端倪。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沈姝指著照片上的皮鼓,臉色十分沉重。
顧璽還以為沈姝喜歡,當即表示:“你要是把破綻告訴我,我就把這東西免費送你。”
“這是人皮做的,你就算是送我,我也不要。”
“什麼人皮……”
原本還想嘲笑沈姝故弄玄虛的顧璽,在仔細看了照片後,笑容戛然而止。
他雖是黑市的東家,但很少會過問拍賣的東西,只有一些稀有物品,他才會略微看幾眼。
沈姝指的那個皮鼓,黎墨也拿來給他看過幾次。
那時,他還和黎墨探討了好幾次,但都摸不清這皮鼓的材質究竟是什麼。
冷不丁聽到人皮二字,顧璽頓時覺得那張照片變得陰森了起來。
不過,有些蟲族的皮質,和人皮也十分相似。
顧璽咳了幾聲,調侃道:“公主,你的冷笑話未免也太冷了吧?”
“自從這皮鼓來了後,就發生了不少怪事吧?”沈姝的手指在前後兩張照片上移動,“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黑市因為這個皮鼓,至少死了七個人。”
黑市的訊息,從不會輕易外露。
更何況,沈姝直到昨日才擁有了一點小權利。
就算沈姝想要誆他,也說不出這麼精準的數字。
顧璽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看向沈姝的眼神少了分輕浮。
“看守庫房的侍從,確實是死了七個。”顧璽垂眸,“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們黑市向來不安全,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被人剝皮,應該是不常有的吧?”
顧璽震驚地抬眸,試探道:“你是從哪得來的訊息?”
“照片上。”沈姝指向最後那張照片,“這皮鼓吸了人血後,上面的花紋更鮮豔了,只要再殺一個,裡面的東西就能出來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沈姝沒有細說。
但是在這個星際獸世,姑且可以把那東西稱為‘詭異’,一種粒子形態的詭異生物。
這種生物嗜血殘暴,很難殺死。
“皮鼓是從古地球帶來的,為了把這批邪物帶回來,我們黑市折了七批人手。”
顧璽頓了頓,“有法子,讓它到了指定地方後再出來嗎?”
要是詭異可以操控,顧璽還能把這玩意高價賣了。
可這東西向來不可控,一旦放出來必定會危害四方。
這次的拍賣會,他們特意邀請了幾大帝國的權貴,如果現場發生意外,黑市必定要成為眾矢之的。
但白白捨棄這件來之不易的寶物,顧璽又覺得可惜。
他下意識地看向沈姝,眸中多了分未被察覺的敬重。
方法,沈姝確實有。
可這東西無論落到誰的手中,都會惹來麻煩,所以沈姝並不打算交出來。
搖了搖腦袋,沈姝表示束手無策:“不過,你若是想要將它除了,我倒是有個法子。”
顧璽心生質疑:“你不是失憶了,從哪知道這些的?”
“自己蹦出來的,說不定我之前就是專門除這個的。”沈姝聳了聳肩,語氣相當平靜,讓人尋不到撒謊的影子。
半信半疑的顧璽,只好帶著沈姝朝著庫房走去。
那裡存放著今晚需要拍賣的物品,周圍安插了不少看守。
按理來說,皮鼓要想殺人,必定不會選在人多的時候。
可沈姝也不敢保證,這東西會不會突然大開殺戒。
兩人行到拐角,沈姝就察覺到遠處傳來一絲鬼氣。
本該重兵把守的地段,此時竟清冷得可怕,空曠的長廊,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顧璽朝著前方看去,冰冷的眼神落到了那扇半掩的鐵門。
鐵門稍稍移動,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尖銳的指甲從上面用力地劃過。
殷紅的血液,順著門縫潺潺流出,在潔白的地面上顯得相當矚目。
倏地,一隻慘白的小手搭在了鐵門上,指尖還夾雜著幾團細小的皮肉。
緊接著,半張絕美的面容從裡面探了出來,漆黑的雙眼死死盯著顧璽。
“公子,是來尋奴家的嗎?”尖細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怨,語氣卻在極力地剋制著嗜血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