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開會,會提前安排好出席代表的座位,每個座位上,還會放置一個標註職務和姓名的標識牌。
看了眼紙上的名字,裴寂已經猜到沈姝的目的。
沒有認出他,真是令人失落。
不過,沈姝能有求於他,倒也是一件喜事。
裴寂在椅背上按了個按鈕,將周圍的空間隔絕起來,隨即接過沈姝遞來的紅紙,輕蔑地將其扔到地上,評價道:“土氣。”
沈姝拾起另一半的標識牌,上面寫著「皇室財團代理人」七個大字。
她側身看向裴寂,手中的殘紙微微抖動,“元帥覺得,我的名字如何?”
暗示到這程度,是個傻子都知道,沈姝想要奪回皇室財團。
裴寂不愛吃虧,而且還格外喜歡趁火打劫,他嘴角揚起,眼底的笑意更濃:“你的名字自然不錯,但這與我有何關係?”
非親非故的,他憑什麼要幫沈姝,除非……
裴寂偷偷瞥了眼沈姝,琢磨要不要給她一點暗示。
思索之際,沈姝竟突然朝他靠近。
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尺,遠遠看去,就像是沈姝鑽入了裴寂的懷中。
沈姝身上獨有的香氣,在裴寂鼻尖打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像是揉碎的星河,深邃而又迷人。
裴寂的呼吸變得急促,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撐著身子的右手青筋爆起,似乎在隱忍著內心的竊喜。
沈姝注意到了裴寂的緊張,眼底閃過一番算計。
“早就聽聞元帥名下的戰艦非同尋常,想來培養這麼一支戰隊,需要花費不少星幣吧?”
“帝國後勤部雖然能支援一些物資,可後勤部的支出全都仰仗帝國財政。”
“帝國財政和皇室財團屬於兩種體系,元帥難道不對實力更雄厚的皇室財團動心嗎?”
“更何況,顧辭霆終究不是皇室中人,您覺得他會把赫里斯帝國視為己任,毫無顧忌地任用您嗎?”
言至此處,不必多言。
沈姝眨了眨眼,暗中抓住了裴寂的手腕,柔軟的指腹像是輕飄飄的羽毛,在裴寂的手心來回拂動,勾起了陣陣漣漪。
20%,這是沈姝給的支出佔比。
她特意查了資料,知曉皇室財團這些年只進不出。
裴寂名下的戰隊,又屬於他個人所有,只因會去邊境執行重要任務,才得到了帝國財政的資金支援。
可帝國財政的撥款,對於戰隊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大數額的支全是仰仗於戰隊的收穫以及裴寂的個人收入。
顧念那群人摳搜,不願把錢拿出來供養裴寂的戰隊。
但沈姝不一樣,她現在屬於空手套白狼,把餅畫得再大都是有利可圖,只要能和裴寂達成協議,她不介意砸錢養人。
寫完數字,沈姝看了眼裴寂的反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她伸長脖子,貼在裴寂的耳邊:“元帥,莫非不滿意這個數字?”
少女清悅的嗓音,在裴寂腦中迴響。
手心的酥麻感,讓他的大腦像是宕機般,根本就無法辯解沈姝究竟寫了什麼。
始作俑者,卻不願放過裴寂。
沈姝故意在裴寂耳邊,撥出了一口熱氣,似在挑逗。
裴寂耳旁的碎髮被熱氣吹動,磨蹭著敏感的肌膚,小麥色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雄渾的SSS級雄性氣息,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洩出。
好在關鍵時刻,沈姝收手了,她調皮地坐回原位,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
昨晚,她還在思索,裴寂願意幫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若是為了王位,以裴寂的實力和聲望,根本就不必扶持一個傀儡上位。
剛剛,她又用皇室財團作為誘惑,可裴寂依舊不為所動。
直到,她在裴寂掌心寫字,向來清冷的傢伙竟紅了臉、亂了心。
雖然不能確保,這是不是裴寂的逢場作戲。
但他此時願意‘演’,那她就不介意吊著這條大森蚺,好利用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遠處的馮若等人,全都震驚地張大嘴巴他們原先就留意著裴寂這邊的動靜,想要看看元帥對公主究竟是何態度。
可沈姝才坐下沒一會兒,裴寂就使用特權把他們周圍的空間罩了起來,不給別人窺探的機會。
但剛剛紊亂的氣息騙不了人,那是SSS級雄性才能散發出來的威壓,並且還是動情的前奏。
“誰說公主沒本事?瞧瞧,這本事厲害著呢。”
“元帥才回來兩天,就對公主動了情,往後元帥肯定會把咱們帝國當成故土,用心守護著!”
“要是其他帝國的SSS級雄性也能對公主動情,那不是……”
紀南枝聽到了角落中幾名雄性對公主的評價,眼底閃過一絲惱怒。
她可不認為,這些雄性是在奉承公主,相反,她覺得這些人的語氣相當輕浮。
對公主沒有半分敬意,甚至還把公主當成了玩物,可以拿去和其他雄性交易的玩物。
公主乃是未來女王,還輪不到這群人指指點點。
再說,公主再不堪,那也是帝國的公主,元帥能服侍公主,那是元帥的榮幸。
這群人的語氣,反倒還覺得這是公主的榮光。
呸,什麼東西!
紀南枝記下了這些人的長相,低聲呢喃道:“這群下賤雄性,早晚會從國務府滾出去的!”
屏障中,裴寂已經恢復如初,他勾唇一笑,“你在試探我?”
“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沈姝隨意摺疊著手中的紅紙,“倒是元帥,眼光很是不錯,不愧是帝國第一人。”
“既然說破了,公主難道不好奇,我為何會對你動心嗎?”
“不好奇。”
嘴長在裴寂身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對於這種沒有意義的回答,沈姝根本就提不起一點興趣。
她在意的,只有實打實的利益。
裴寂知曉沈姝的性子,也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誠佈公地說道:“司徒壘之前找過我,願意贈予我皇室財團40%的收入。”
比起沈姝的五分之一,司徒壘的五分之二顯然更有誘惑。
“可你沒和他談攏,說明有利益糾紛。”沈姝將手中摺好的千紙鶴放到了裴寂面前,“我只給五分之一,但我不會干涉你的戰隊,更不會要求你把戰隊的物資分享出來。”
說白了,就是上趕著送錢。
裴寂眼底一亮,明顯是對這個條件動心了。
只是……
“公主覺得,我該應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