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晚穿過來就生孩子,過於遭罪外,接下來的日子裡,宋懷姿只管好好享受。
因為坐月子的緣故,她大半的時間都躺在床上,吃喝什麼的,都有人遞到嘴邊,真正體驗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這算是彌補她生孩子的艱辛了。
還有就是這幅身體的主人,留給她一副姣好的容顏和勻稱的身材。
她讓羽花拿過鏡子,不看不知道,一看給她驚喜到了,怪不得能做小妾呢,模樣的確不賴,她是很滿意的。
不敢說絕色,起碼是在人群中算是出挑的,這多少給了她些許的安慰。
吃完羽花端來的紅糖醪糟,銀絲酥,蜜乳糕,她又美美睡去。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隱隱傳來說話聲,她迷迷糊糊睜眼看去,見床邊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在看著她。
“母親,姨娘她真的沒死嗎?”
“沒有。”
“那她怎麼不會動?”
“呃,她在睡覺。”
“我上次來,姨娘在睡覺,現在來,姨娘也在睡覺。姨娘又不是跟弟弟一樣是小嬰兒,怎麼會睡那麼久的?”
“可能她有病吧。”
宋懷姿實在沒忍住,撐起身來,“你才有病。”
瀟姐兒驚得瞪大眼睛,她是小,可也知道自己的生母和嫡母身份有別,她親孃怎麼敢罵她嫡母啊?
文落玉一屁股坐在宋懷姿腿邊,“你沒病睡那麼久幹什麼?一天到晚都在睡。”
宋懷姿好不委屈,“大姐,有沒有可能,我是在坐月子呢?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鋼鐵猛女嗎?我現在就是一個剛生完孩子的脆弱女人!”
文落玉訕笑著:“哦,我給忘了這茬,原諒你了。”
倆人說說笑笑的,倒把瀟姐兒給晾一邊。
瀟姐兒看著她們這般要好,是一驚又一驚的,嘴巴半晌合不攏。
宋懷姿笑到一半,轉頭看到瀟姐兒一副震驚的模樣,身體頓住,給了文落玉一個眼神。
文落玉心領神會,默默撐住腦袋,小聲地說:“怎麼把她給忘了。”
宋懷姿側著身子,一手撐在額前,悄咪咪地說:“你帶她來幹什麼?人家是小孩子,又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不對勁的。”
“嘖,那是你女兒,來看你不是很正常嗎?”
“人家喊你母親,不是你女兒嗎?”
“你女兒,我又沒生。”
“不是你養的嗎,你女兒……”
邊上的瀟姐兒覺得自己是個孤兒,“姨娘,母親,你們在說什麼呀?”
文落玉忙說:“沒什麼,瀟姐兒,你出去玩會吧,我們大人有正經事要說。”
向來乖巧的瀟姐兒搖搖頭,非要留在這裡。主要是那晚宋懷姿生產時,她聽丫頭婆子說宋懷姿多半要不行了,她人小,可也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害怕自己會沒有親孃。
宋懷姿說:“看你的樣子,你該困了吧?”
文落玉也不管瀟姐兒困不困,直接把人抱在懷裡哄睡,在哄孩子方面,她是這個領域的神,就沒有她哄不睡的孩子。
很快瀟姐兒就睡著了,倆人又嘰嘰喳喳說不停。
因為宋懷姿是在原主生產暈死之後穿來的,而原主又因生產的疼痛使得腦子一片空白,導致宋懷姿沒有多少原主的記憶,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還得靠文落玉來惡補。
“不是,我就那麼慘,被你買來生孩子?”
“那可不,好在你也爭氣,生下一兒一女,雖然是給我養。”
“憑什麼啊,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得了,你現在也沒少享受。”
“哎,不是,孩子都我生了,那你幹什麼?你就那麼喜歡養別人的孩子?”
“嗯!”
面對宋懷姿的質疑,文落玉得意一笑,“讓你生,當然是因為我不能生啊!”
宋懷姿更鬱悶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給攤上了,老天爺待我不公。”
“得了,孩子讓你生,又不用你養,還不是我來操心嗎?”
“也是哦。”
她倆現在已經很自然地把自己帶進角色中,絲毫不違和。
聊著聊著,宋懷姿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現在是能接受自己穿成個小妾還生下孩子的,畢竟有文落玉在,還成了她的主母,她是可以無所畏懼的,這比給她開什麼金手指都管用千倍萬倍。
反正按照穿越的基本套路來看,她倆是回不去的,還不如安心享受。
但這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她們倆一個正妻,一個小妾,那就意味著她們嫁的是同一個男人。
在這個時代,兩個要好的女子嫁給同個男人很正常,就是親姐妹嫁給同個男人,也很正常。
偏偏她們兩個是擁有現代靈魂的女性,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共事一夫的局面,太尷尬,太背德了。
以前她們還開玩笑說,如果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就只剩下對方的男朋友,她們是否會看得上。
她倆的答案是出奇的一致:沒有人會看得上自己好朋友身邊的另一半,要真看上了,那也真是不挑,真是沒品。
就是沒想到,她們也不用看上對方的男朋友了,直接共享同一個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樣的好事,讓她們給攤上了。
宋懷姿還試著去想象一下,她倆圍著同一個男人轉的畫面。
只能說,這個畫面太美,不是她這種簡單生物能想象得到的。
對此,文落玉則表示:“你就別糾結這些了,反正沒個一年半載的,人是不會回來的,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他那麼多呢。”
她皺著眉頭問:”要那麼久?”
“嗯,我這副身體對於身邊人的記憶都很清晰,唯獨他,就很模糊,應該是不常見到的。我問過她們了,上次他回家還是在大半年前。”
“不是,這麼久才回家一趟,你確定我生的那個醜娃娃,真是他的?”
“呃,應該吧?她們都說父子倆長得很像。不過你放心,這裡進進出出的那麼多人,你也沒機會偷。”
“不是,什麼叫做我偷?是我這副身體的主人,又不是我。”
“你也不用分那麼清,現在你就是這副身體的主人。”
她想想也是。